您不介意?那曾是谁因为一个侍女喂花容卿吃水果时,因为一根指头不小心戳到您脸上,您叫人把那侍女整个手臂都给剁了。红袖忍不住内心咆哮。
红袖敲门进去,见两个人目光各自瞥向别处,她微微一礼,“公子,该喝药了。”
花容卿喝药倒没有矫情,端着一碗药一口气干了,看着卢月那叫一个苦,她把茶杯往前退了几下,“快喝茶~”
花容卿端着茶杯喝了几口,大概是那药味道太苦,花容卿的眉头一直紧蹙着。
美人生病本是羸弱,一身白衣更是犹如出尘谪仙,透着一股子脱凡出尘的清雅。可又因为那药生生逼红的双眸,眸子含情泛着潋滟的水光,面若桃红,一白一红,一正一邪,这两种诡异的气质融合在了一起。
叫人怎么能不心疼呢?
卢月怀中胡乱一摸,竟摸到一颗梅子糖,这糖本来是卢月闲时无聊拿来解馋的,其他的应该都被她吃完了,只剩这最后一颗。
她非常慎重地拉开花容卿的手,把那唯一的一颗糖送了出去。
“你吃~”卢月说道,但那眸子却紧紧地黏在这颗糖上,嘴中的津*液闻着那酸味忍不住冒了出来。 m✭.❆❇v❋odtw❁.la
花容卿从不爱吃这些东西,本想拒绝,可看着卢月这副眼巴巴想吃又却故作大方送给他的模样,心中甚是好笑。
他嘴角抿了抿,不知出于心中何种目的,他拿起手中的糖剥开,瞥了卢月一眼,见卢月已经撇开目光。
花容卿便吃了,入口那一瞬,酸得花容卿差点从榻上跳起来,但实际上,他不仅稳态泰山,而且脸上的表情除了眉头微抽搐,其他表情都没有变过。
卢月憋笑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心中住着的那个小人,笑得在地上打滚。
花容卿狠狠瞪着卢月一眼,明知道他这是上了卢月的当,可他这心中却生不起气来。
卢月故作不知情,撇过脸去偷笑。
花容卿含着那糖,嘴中津*液横流,他默默地咽了几口口水,好歹没有形成口水横流的惨状。
直得那糖外表一层酸酸的味道散去,里面的丝丝甜味终于化开,冲淡了花容卿嘴里的苦味、酸味,花容卿的眉头这才舒展开,嘴角若有若无地带了一丝笑意。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卢月见花容卿烧得脸色泛红,双眸汪着一滩水,少了平时的高不可攀,倒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就连那眼神都少了一丝锋芒和老谋深算,整个人看着呆愣愣的,有种病弱的柔美。
更看得卢月脸红心跳,卢月便向花容卿告辞,“花公
花容卿也感觉到了自己额上的温度又升了起来,便不再挽留卢月。
他点了点头,目送着卢月离开。
待那扇门关上,花容卿嘴角的笑意淡去,他眼角的余光落在红袖的脸上,声音变得无比冷硬,“最后一次。”
红袖姑娘就像正陷在某个美好的梦中乍然碎裂,整个人身子猛然一抖,声音嘶哑得就像被人刚刚掐了一回脖子,“是~”
这难听的声音一落,花容卿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出去。”
红袖犹如丧家之犬被赶了出去,但是没有一个人同情她,这种擅作主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的玩意谁会喜欢?
其他侍女默默腹诽:要不是红袖待公子醒后,没有告诉贵客在等,公子能发火吗?顺带着连她们也差点受了牵连,幸好公子心情好。
花容卿静坐了良久,忽然就笑了,他这一笑宛若春风拂面,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
他站起来欲出屋子,眼角却暼到案桌上摊开的东西,他猛地上前,只见一副画摊在桌子上,画中迎风画了一株凤尾花,鹅黄的春色中摇曳着一抹粉白,不过寥寥数笔,却勾勒出了春色撩人的画面,笔法虽极为简单,却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
花容卿看过许许多多数也数不清的画作,却是第一次打心眼里就喜欢了上了这副画,甚至比那群芳赛会上所做的画还好,因为前者为讨众人之喜,而后者却谁也不讨。
那自由自在的心意,却让花容卿一下子入了眼。
正在街上乱逛的卢月,还不知道自己这随手一画,竟然在别人眼中稀罕成了大宝贝。
“绿儿,你饿不饿?”卢月问旁边的绿儿,半响却没听见绿儿的回答。
她扭头一看,发现绿儿那丫头一脸如痴如醉的模样。
“哎,绿儿。”卢月凑到绿儿耳边大声唤了一句,吓得绿儿差点蹦哒起来,“小姐~”
绿儿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
“你这丫头想啥呢?这么入神。”卢月眨着一双泛着精光的杏眸。
绿儿略微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这一反应就把卢月看愣了,这丫头这是怎么了。
第129章 醉宵楼作画(2/2)
就听到这丫头弱弱道:“那醉宵楼的花公子真是长得太好看了。”
绿儿忍不住叹息,一双眼睛瞬间就成对星星眼。
卢月那叫一个汗颜,额上直接落下三道黑线。
几日后,卢月被秦老夫人派人请到了翠梅院,卢月进去的时候,秦老夫人正在跟赵清流有说有笑。
“母亲安好~”卢月微微行礼,心中狐疑,这秦老夫人平日就不待见自己,这么高兴招自己来?
秦老夫人轻嗯了一声,正准备开口,却听到外头的小厮禀报:“小王爷到~”
秦老夫人瞬间换上了笑颜,盯着门口闪现进来的小小身影,秦子轩闪着黑亮的眼睛轻快地走了进来。
“给祖母、姨娘、姨母请安~”秦子轩板着一张小脸,乖巧地向诸位问安。
“快过来~”秦老夫人嘴角带着笑意,伸手示意秦子轩到自己身边来。
卢月看着秦子轩,嘴角也不经意弯了弯。 m.✲vo❉dtw❄.l❁❉a
秦老夫人拉着轩儿聊了一通,问了问他的学业,听见轩儿眼神略微得意地说自己又背完了一本书,还得到了傅老先生的夸赞。
秦老夫人听闻之后,连连夸赞:“我的轩儿真是冰雪聪明~”乐得秦老夫人嘴角一直都合不拢。
赵清流更是在一旁眉眼弯弯地附和,三人笑得格外开心,而卢月杵在一旁,她听到轩儿被傅先生夸赞,也是嘴角露出了笑意,只是与其两人悠闲地坐着相比,这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轩儿打小聪慧,自然是发现了这一情况,欲伸手去拉卢月的手,可自己的双手被秦老夫人拉着。
他自是不想惹祖母生气,圆咕噜的眼珠子一转,“祖母,轩儿饿了。”
秦老夫人一听自己的宝贝金孙饿了,这哪里还能聊得下去,转眼就对季连道:“摆饭~”
“是~”季莲妈妈躬身退了下去吩咐。
秦子轩趁着秦老夫人不注意,对着卢月挑了挑眉头。
卢月心中顿时乐了,这孩子越来越是个机灵鬼了。
没过一会儿,季莲就走了进来,“老夫人饭菜备好了。”
秦老夫人一听,当即打住了话头,扶着季连的手站了起来,“走,去吃饭~”
她牵起轩儿的手,几人朝用膳的花厅走去。
几人用膳到一半,季莲妈妈急匆匆地拿着一份书信走了进来,一脸欣喜道:“
秦老夫人一听当即搁下筷子,脸上带着笑意,快速伸手接了过来。
卢月嘴中嚼着肉的动作缓了下来,眼神虽没有往秦老夫人那里瞥,却耳朵不经意地竖起。
“父亲,来信了?”轩儿一脸高兴,嘴中的菜一口咽了下去。
秦老夫人看了一眼轩儿,含笑点头,然后她的目光又盯在了书信上。
就连赵清流的脖子抬得跟长颈鹿似的,齿贝轻咬嘴唇,一副激动又隐忍的模样。
这时季脸妈妈含笑插了一句:“老夫人估摸着最近两日,王爷的书信会到,便招呼了大家过来用膳。”
秦老夫人握着书信的手没有动,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几眼扫完,又看了一遍。
卢月的余光扫到那薄薄一页书信,心中哼哧了一声,不用看。
她都能猜到,秦沐枫这个大冰块,肯定只写了寥寥数笔,什么他很好,不用挂念之类的话。
果然下一刻,卢月就看到秦老夫人眼神轻柔地收起了书信,道:“枫儿已经到了淮北,一切安好,你们也尽管安心。”
“老夫人,姐夫什么时候回来?”赵清流终于找准机会插了一句。
秦老夫人斜倪了赵清流一眼,眼神的亮光瞬间散去,“枫儿未说归期。”怕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秦老夫人心思不由地沉了下去。
午膳过后,卢月刚回到屋子躺下没多久,就有丫鬟进来禀报,说有小厮求见。
卢月也撑着困意坐了起来,这大太阳的,谁有找她?
正想着,一个小厮进来跪倒在地:“给王妃请安~”
“起来回话~”卢月招手,绿儿站在卢月身后打着扇子,给卢月扇凉。
“回禀王妃,府门外有一位姓白的人求见王妃,还说自己是醉宵楼的掌柜。”小厮一板一眼道。
“醉香楼?”一听到这几个字,卢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是的,王妃。”
那不就是醉宵楼的白爷吗?卢月眨着杏眸,“快请进来。”
“是~”小厮退了下去。
不到一刻钟,白爷就被人领了进来。
那白爷一见到卢月,就给卢月行礼,“见过秦王妃。”
卢月看着白爷挑了挑眉头,心中很是疑惑,这还不到画画的日子,“白爷今日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