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沈轻舞看到径自推门而入如画中仙人自带清风一般走来的男人,只道这男人当真生的太美,犹如天边的皎皎月色,让人移不开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看的有些痴,收不住眼。
“半夜叨扰是顾某的不对,只是顾某寻妻已久,心下确实十分着急才会如此,还请陈国国主见谅,今日带妻回去之后,便会送上厚礼,答谢国主救命之恩!”
国主!
原还痴迷于男色之中的沈轻舞在听到那一声国主之后,赫然回神,惊得差点没把自己的下巴给收住,止不住的咽了口口水,来强装镇定。
这一脚的泥巴踩的可真是不深不浅,前一脚,沈轻舞刚弄死了一个旧的陈国国主,后一脚自己就这么撞在了这新的陈国国主瓮中,就凭自己出事的地点,再联想一下,只怕这位国主早就知道自己是幕后黑手,这么养着自己,是等着顾靖风来搭救自己,瓮中捉鳖呢!
警惕心渐然而起的那一刻,她躲在了顾靖风的身后,像是警觉到危险的刺猬一般,竖起了满背的毛刺,怒视着眼前的一众人。
“夫人不必担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有几句话要和你家将军说而已。”
翟羿在看到沈轻舞犹如炸毛的公鸡一样的模样时,不禁好笑,他花了几日的时间弄清了沈轻舞的真实身份,又一直命人再等顾靖风的到来,今日听说沈轻舞想要回去,故而晚上把事情处理完后便趁着夜色匆匆而来,却不想正好遇到了这位梁上君子。
沈轻舞的事迹,让翟羿听后不禁失笑,也感概于他的这位皇弟死在这位女中豪杰的手上,可当真的不冤枉! ✤m.vo✫dtw✻.✻l✴a
顾靖风将手中的孩子又小心的放回了他所睡的小床之上,随后拉着沈轻舞一同坐下,而翟羿也命跟随的人等候在外头,屋内一片安静,只听得见北风卷着雪花,吹打窗棂之声。
翟羿亲自沏了一盏大红袍放在了顾靖风的面前,给沈轻舞的则是一杯洛神花茶,倒让沈轻舞不禁好笑,也觉得这位新任陈国国主当真心思细腻。
“这杯茶,就当是我敬夫人的,感谢夫人出手为民除害,也感谢夫人给了我一个十分恰当的机会,让我坐上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你们放心,我不会和你们追究先帝的死因,因为,我想杀他已经很久了!”
“噗!”
沈轻舞原还在十分安静的喝着杯中的茶水,却没想到在听到这一番清新脱俗与自己心中所思所想完全不一样的言论之后,一口就把自己口中的茶水吐了出来,呛得在那儿直咳嗽。
这位新国君可真是按套路出牌的主,真不愧是一般的人物!沈轻舞这般在心中想道。
“那么国主你留下顾某与妻儿
顾靖风帮着沈轻舞捋顺了气息,嘴里说着话,手上动作却未停下,而那边厢,翟羿也勾起唇邪魅的一笑,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滴溜溜的转着自己的眼乌子,心中不住的打着算盘,动着心思。
“皇帝死了,皇位坐上了,可底下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宵小在等待着他们主子的归来,我现下有一对焦头烂额的事情,来不及去收拾他们,所以想请顾将军帮个忙,在这一段时间,带着兵帮着我演这么一出戏!”
“什么戏?”
“包围陈国,企图攻打陈国!”
“那么,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我帮你养着媳妇儿儿子,等我手中的事情处理完了,将你的媳妇儿儿子,完璧归还,从今以后,大周陈国结盟,约定互不侵扰,若大周往后有难,我陈国一定倾尽人力物力来帮助大周度过难关,就好像是我父辈时,我父亲与沈老太爷交好那样,决不食言!”
翟羿勾着唇瓣,用着清冽的语气与顾靖风打起了商量,随后从袖中取出一纸契约书,放在桌上,很是诚恳道“口说无凭,立字为证,这是我最好的诚意!”
顾靖风没看那纸契约书,沈轻舞好奇,快快的接过展开看了一眼,上头倒是真的写了缔结兄弟之盟,且大周为兄,陈国为弟,万事,皆以大周利益为先,显然,这位陈国国主的脑子要比远在大周的那位太后可好使的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国太后虽然远在大周,现下又有苏衡看着,可难保不会有有心人想尽办法的再把她弄回来,她在陈国的势力尚未根除,弄回来,是一番麻烦,故而,翟羿一直在等着顾靖风来找沈轻舞,与他许下这番商量!
“顾夫人的身子现下根本就是虚透的,又是在月子里,根本经不起长途的舟车劳顿,不说是大人,就是这尚不足月的孩子,也经不起连路的来回奔波,外头天寒地冻,你为人夫为人父,显然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妻儿受这份苦,我这儿应有尽有,只需要两个月,待到春暖花开,将军只管来接妻儿,我翟羿敢用断子绝孙来诅咒自己,若不照顾好你的妻儿,往后不得善终!”
知道顾靖
第一百四十二章:无赖(2/2)
风尚在犹豫,翟羿再一次给足了诚意的与顾靖风开口着,寻找外援是最好的办法,想要让那些在朝中蠢蠢欲动着,想用先帝留下的小皇嗣东山再起的人死心,围城应该是把那些人吓破了胆子的唯一方式,毕竟,顾靖风手下的铁骑,连大漠的尉迟吾都给搅了,那些个只会口诛笔伐的迂腐老臣,最怕的就是一个死字!
“顾靖风,不如你便答应他吧,反正我和孩子在这儿吃好喝好的,半点也没受委屈,现下外头天寒地冻的,我和孩子也确实受不起这份罪,倒不如留在这儿安安生生的,等两个月,开了春,天气暖和了,你便来接我!”
反正也不吃亏,好歹自己捡了一条命,这位国君对自己也算上待,不过简简单单年的帮着他围个城,能换来至少这一辈皇帝不死之前两国的和气,是划算的。
沈轻舞在心底里快速的算了一笔账,随后亲口劝说了顾靖风,顾靖风望了一眼唇色苍白,满脸毫无血气的沈轻舞,又看着小床之中,睡的香甜的儿子,在翟羿伸出一只手表示同盟的那一刻,最终同意了。
“多谢夫人体谅,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在此打扰了!”得了准信的陈国国主很是识相的离开,整个屋内,只留下了顾靖风与沈轻舞二人。
顾靖风拉着沈轻舞坐在自己的怀中,将其紧紧的抱住着,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卸下了满身的紧张与疲累,沈轻舞亦靠在他的身上,满足的从心底里轻叹着一口气。
“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的汗臭味,不过你也别嫌弃,那嬷嬷说,我一个月都不能洗澡,等能洗澡的时候,我身上估计能搓下来一把泥丸子。”
逗趣的玩笑话,让头抵着沈轻舞肩膀的顾靖风不禁失笑,不住道“傻样!你就是从坭坑里滚一圈,身上满是泥巴,我也要你。” m.vodt✵w.l✥❄✡❈a
“你是不是吓坏了,我瞧着你眼里头全是血丝,这胡子也是好久没剃过的吧,我让丫头打些水来,帮你梳洗一下,你好好的睡一觉,搂着我,搂着儿子,好不好!”
沈轻舞看得出他心里眼里的担忧,只靠在身上,眼里头不禁的湿了眼眶,那种惊慌失措的感受,她曾经活生生的经历过,所以她能够体会!
不等沈轻舞开口,外头的丫鬟已经带着人提来了热水,送来了干净的衣衫,显然是翟羿吩咐好的,在把一切放置妥当之后,丫鬟带着人又合上门出去等候着,沈轻舞亲自帮着顾靖风褪下了衣衫,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两道清晰的磨痕,结痂的手腕可以看出,那时候的血肉模糊。
顾靖风掩了她的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别担心,再把孩子吓着。”
“好端端的,怎么会把手磨成这样,谁绑了你,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危险,你赶紧告诉我,可不许瞒我!”沈轻舞着急,哪里管得了旁的,喋喋不休的追问着一旁的顾靖风。
顾靖风抿了抿唇瓣,将自己被影卫打晕后,又半路逃出来的事情告诉了沈轻舞,这其中受了些曲折,自己的手脚被捆绑着安置在马车中,手上的伤就是那时候磨断了绳索时弄伤的,不过他皮糙肉厚,这点小伤当真不算什么。
“你是傻子吗,回去不就回去,把自己搞成这样做什么,我总会有法子联系上在城中的影卫,他们既然跟你打了包票,你和他们犟什么,瞧瞧把自己搞的,再说了,要是表兄知道你为了一己之私不听命令,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罚你!”
沈轻舞听得顾靖风的话语之后,只一拳头打在了顾靖风的心口,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心疼着。
“大周没了我,还有别人可以守卫国土,可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我们是夫妻,你怀着孩子,若在你生死未卜,孤单无助的时候,我为了家国大义弃你于不顾,那我顾靖风怎么在叫你媳妇儿,我差一点错过了你,再不知悔改,老天爷也会劈了我,正好皇上要是生气,革了我,我就可以在家帮你带着孩子,往后你养我!”
吻去沈轻舞自眼中流下的点点泪珠,顾靖风抱着沈轻舞,自轻柔的在她耳边,声声道。
“谁要养你,不要脸!”沈轻舞听着他顽皮的话,自抬眼打横着,对其道。
“我媳妇儿聪明能干,蕙质兰心,我媳妇儿养我,往后我只负责家中奶娃,媳妇儿负责挣钱养家,媳妇儿最好!”正经不过三句话的顾大将军现下又一次耍起了无赖,紧紧的搂着怀中的沈轻舞,再起耳边轻声着。
“奶娃?你哪里来的奶?”沈轻舞忍着笑,上上下下环顾了这个厚实的身板,似铜皮铁骨一样的,肩膀开始抖动了起来。
“我没有,媳妇儿,你好象有,我刚才搂着,还发现,似乎不小,我娃娃的口粮带来的不少,什么时候,我让我娃娃匀我一些,媳妇儿你说好不好!”
紧贴着沈轻舞的顾靖风又一次的逗趣着怀里的小娇妻,果不其然,一番油腔滑嘴之后,小娇妻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粉色的娇羞,随后自伸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气结道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