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家,由苏墨阳将虫药的配比方子教给村民,并现场将药水灌进喷雾器,背在身上,对着门口的鸡冠花按压喷洒。
“记住,不要正午喷药,不要喷洒苗心,翻到叶背面,直接对准虫卵喷洒。”
里正和村民全都惊奇又激动。
这个玩意儿喷洒那可太快了,而且用不了多少药水,更不会滴到土里。 ✤m.✫vo✯d✩t✫w.la
“苏秀才,这个东西只有这几个,怎么分?”
“这是城里风府免费送来的,每个村都是按户分,十家分一个,轮流使用,咱们村是第一个分到的。”
李茂才惊讶,这竟然是他东家送来的?一时感觉与有荣焉,跟身边的人炫耀起来。
一听免费,村民更高兴了,连连称赞风家。
这东西太好用,喷的快,一家用不了多少时间,大家都很认同。
王婶家的地还剩一半好的,她十分担忧。
“阳哥儿,这药应该不会损毁庄稼了吧?”
“不会,里面只有桃叶,石灰,和一点点的霊石粉,专门对付虫害的,只要根据比例配出来的就不会损害庄稼,但是喷洒的时候,不要迎风,用布巾捂住口鼻,再微量的毒吸入体内,也是不好的。”
“呵!既然是毒,你说就一点没害处?”王奎又开始挑刺。
叶浅浅上前,怼他“放心,有没有毒你家也用不着了,还是早早打算冬天吃什么吧!”
王奎家的地昨天全用毒药浇了个透,是一点好地都没剩了。
他自己也害怕,今天跑了好几趟,没看到庄稼有枯萎的痕迹。
这又开始有底气了,跑这来凑热闹。
里正呵斥了他,吆喝着村民赶紧回家制药喷药。
叶浅浅再次提醒“这药微毒,捂好自己的口鼻,还有,要是一遍清不净虫子,就再喷第二遍,不会危害庄稼。”
村民更放心了,连连感谢着
他们的态度甚至带着恭敬。
王奎迷茫地看着苏墨阳。
他穿着儒雅的长袍,头发梳得齐齐整整,还是如从前一般一丝笑模样都没有,可却令人无端敬畏。
站在那里,鹤立鸡群。
低头看了看自己黝黑的手,还有指甲里的泥垢,他头一次认识到了差距。
苏墨阳是秀才了,以后可能还会做官。
而他,永远将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
很快,他又想到什么,心里畅快起来。
小兰是他的了。
村里最好看的姑娘是他的!
就算她娘不同意也没用,说不定小兰现在的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崽!
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苏墨阳换了一身短打,和迟招也去喷药了。
留在家里的叶浅浅却发现刘氏有些心不在焉。
她拿着抹布擦着一个桌子半天都没换地方。
“娘,是有心事吗?”
“没,没什么。”
这哪里是没什么,她的眼圈都发红了。
“娘,你有事就说出来,咱是一家人,说出来我给你解决。”
在叶浅浅的追问下,刘氏终于说了。
她竟是不知,苏墨阳还有一个亲舅舅。
这在书里也没提过。
这一闹虫灾,刘氏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这个哥哥,家里也有三亩地的,不知道开始喷药了没有?
第122章 苏墨阳的亲舅舅(2/2)
当年那事之后,一晃七年过去了,两家真的就没再来往过。
想起来,不免难过。
一家子过得怎么样了?
“大冬天下着雪,阳哥儿去借钱,被他那个舅娘赶出门外,回来的时候手脚都冻得没了知觉,一头就栽在家门口,若不是他心坚,怕就冻死在路上了。
后来你舅舅倒是又来过一次,娘当时太恨了,将他骂走,并与他断绝了关系,说老死不相往来。
在那之后,娘就起早贪黑,再不跟人借钱了,亲哥哥尚且如此”
叶浅浅又气又心疼。
“这算什么舅舅!不要也罢!” ✸m.v✧odt❈❉w.❅la
就算一个陌生人,也做不到将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拒之门外,那么冷的天,想想就心疼!
他小时候到底受过多少苦?
“现在想想,他也有他的难处,一家五张嘴吃饭”
听着刘氏的语气,似是原谅他了。
毕竟是亲哥哥,这么多年不见,也是想念的。
叶浅浅理解,但就是气不过。
“阳哥儿心里肯定也是怨着的,这么多年,都没提过一次这个舅舅,林哥儿和巧姐儿更不用说了,连印象都没有。”
叶浅浅看出刘氏十分失落。
这么着也不是事儿。
“要不我陪娘去看看?”
“这,这能行吗?阳哥儿肯定心里还有怨气,娘怕”
”娘,相公心里有气是正常的,但那是你至亲的人,他也会理解,说句不中听的,你们年岁也大了,有一天哪个先走了,可就真的再无相见之日了。”
“是,这么多年,娘已经不恨了,如今,就想再见上一面。”
“那等弄完了庄稼咱就去?”
“庄稼有相公和迟招呢!林哥儿和巧姐儿在家也没什么问题,我去地里告诉相公一声,咱现在就去。”
一听现在就去,刘氏紧张起来。
“那我带些什么,家里还有点心,还有糖”
“娘你先听我说。”
叶浅浅说了自己的想法“你穿得破一些,到了那,先说是去借钱的,如果舅舅还是那么无情,那这门亲咱就不认了。”
“这么多年不去,一去就是借钱”
任谁心里也不舒坦吧?
刘氏犹豫,随即叹了口气,“行,就这样吧,要是他真的如此,我也给他留下点银钱,这辈子就真的断了吧。”
叶浅浅去找苏墨阳,在道上又碰到了沈宏毅。
他手里提着两只胖兔子,一黑一白,还是活的。
“叶姑娘,你去哪?”
这声叶姑娘叫得可谓顺口。
让苏墨阳听到又该不高兴了。
叶浅浅跟他商量“要不,你换个称呼?”
“浅浅姑娘?”
叶浅浅“还是叫我苏娘子吧。”
沈宏毅虎目一瞪,提着两只兔子亦步亦趋地跟上她。
“浅浅姑娘,我问你个事儿,秀才的肚子是怎么治好的,是陆老头治的吗?”
“是啊!”
“缝起来就好了?”
“看情况吧,我相公的伤并不严重。”
“怎么可能,那是必死”
田间清理杂草的迟招耳朵一动,回头,声音无起伏“公子,沈宏毅和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