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已经重新涂了易容药水,肤色虽暗了不少,五官却仍然俊朗不凡。
他此时目色担忧,似乎还藏着几分无奈,
一手握着她的手腕怕她又乱抓,一手按在她头顶轻轻按揉。
沈青卿心头尴尬的要命,脑筋转的却是极快,
缩回手仰头看他,脸上做出了一副既茫然又惶恐的神情,
“那汤里竟然有酒?五爷,我,我酒量极差,醉了便会不记事!方才可有做出什么冒犯您的事?” m✴.v❆❊o✶✪dtw.la
盛淮安听罢挑了挑眉,眼神变的意味深长,
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方开口,
“全都忘了?”
沈青卿满脸无辜的点头,羽扇似的长睫眨了又眨。
盛淮安倒没说什么,只是坐到了她身旁,
撩起她的一缕青丝握在手中,慢条斯理的捻了捻,动作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看着眼前的一幕,沈青卿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幅画面,
是自己用力扯着他的头发编小辫儿的……
她脚趾不受控制的蜷了起来,强忍着想要钻地缝的冲动。
盛淮安似乎没察觉到她的窘迫,忽地将身体靠近,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可你方才与我行了结发礼。”
“结发礼?”
“没错,你将我们的发丝编到了一处。”
沈青卿听罢心头一突,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他已经高高束起的冠发,
眸间上演起瞳孔大地震。
好像……好像真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儿!
她上辈子第一次尝试喝酒,就把自己的头发和舍友的编到了一起……
救命!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时代的“结发”代表着什么她清楚的很。
两人的
盯得沈青卿手足无措,想要退开些,
可头发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她又能退到哪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颜,沈青卿只能尝试着“狡辩”,
“这怎么可能呢?我……”
“怎么不可能?”
盛淮安打断了她的话,将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你那时力气大得很,我想避开还挨了你的打。”
好家伙!
原来我是因为这个动手打他的吗?
沈青卿下意识看向他的手背,倒是没在上面看出什么痕迹,
可那啪!的一声脆响,她确实记得真真切切。
思及此处,沈青卿脸上立马扬起讨好的笑,将自己的头发在他手中抽了回来,
“五爷,您也知道那时的我醉了,绝非故意冒犯您,全都怪这客栈!好端端的在汤里放什么酒呢?
害得我如此失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放在心上了吧?”
盛淮安听闻此言,眉峰微微挑起,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你的意思是,不想负责?”
“不用不用,是我喝醉冒犯了您,哪里需要五爷负责……”
“我需要。”
盛淮安扯住她不住摆动的手,将其往自己怀中带了带,低头注视着她,语气郑重的说道:
“你要对我负责。”
他的目光太严肃,语调又太过认真,盯
第126章 可你方才与我行了结发礼(2/2)
得沈青卿心口发虚,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拗不过对方的力气。
刚想问他自己该怎么负责时,房门“笃笃”两声,小二的说话声传了进来,
“客官!您点的菜到了!”
盛淮安这才放开她,起身放下床幔,将床上长发披散的人儿遮了个严严实实,
“进来吧。” m❊❇.vodtw❈.l✬✯a
话音刚落,小二推门而入,
捧着托盘将菜一一放下,随之又利落的退了下去。
“下来用饭。”盛淮安言道。
沈青卿被“吓”了这么一场,只觉得这会儿肚子更饿了!
她把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起身下地凑到桌前。
看着桌上摆的几道小菜,回想起自己方才不过是喝了两碗汤就把自己喝醉了,不禁心有余悸。
一旁的盛淮安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拿起筷子塞到她的手中,
“这次没有羊奶酒。”
沈青卿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吃了起来。
眼下已经是半夜,故而准备的菜色都很清淡,却又十分符合她的胃口。
沈青卿一边吃,一边在心头琢磨盛淮安方才那句“你要对我负责”的意思。
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啊?
想要自己如何负责?莫不是有什么事要安排自己去做?
她心里头胡思乱想,两眼便忍不住往盛淮安那边瞟。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支小瓷瓶,往右侧手背上倒了两滴,随之打着圈涂抹起来。
“五爷手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盛淮安抬眼看了看她,神色淡淡,
“骨头断了,你打的。”
沈青卿差点喷了。
我有那么大的手劲儿吗!这简直就是碰瓷儿!
……
被碰瓷了的沈青卿这一夜都睡的不太安稳。
梦里的她又喝醉了,像个混世魔王,疯了似的追着盛淮安跑,非要把他的头发和自己的编在一起。
他不肯从,自己就变出了一根铁锁链将其捆了起来,死死将他按在了床上……认认真真的编辫子。
可还没等她编完,就看到盛淮安举起肿成馒头一样的手,恶狠狠的朝她说道:
“你要对我负责!”
……
梦中盛淮安被她折磨的太惨,
导致第二天早上为其易容化妆时,沈青卿还有些不自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盛淮安倒是没什么反常之处,好似昨晚那个紧紧握着她的手腕,说“要对我负责”的人不是他。
沈青卿自是不敢再提,化好妆后开始收拾行囊。
薛礼却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他手臂上的伤重新包扎过,整个人气色也好了不少。
手中拿着二百两银票,非要塞给沈青卿,
“出门在外,多带些盘缠才更稳妥,楚弟快收好,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
盛淮安冷脸站在一旁,听他说到“为兄”二字,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
他走上前,牵起沈青卿的手腕便要离开。
薛礼与其同行了这么多天,早就习惯了这位楚老大的喜怒无常,见状忙追了上去,
“楚老大,这银钱不算多,但也是薛某的一点心意,楚弟最听您的话,您就让她收……”
“她不需要你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