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卿已经忘了自己刚才是如何吐槽盛淮安的了,
这会儿只觉此人是个绝世好老板!不仅包吃包住,还时不时的给员工发福利,乃资本中的良心资本家!
她抱着几册孤本,如获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将其收好。
转过身又想起要出行的事,便看了翠芽一眼,
“芽儿,你去厨房瞧瞧今日可熬了绿豆羹。”
“是。”
翠芽再明白不过这是支自己出去的借口,便乖巧的朝两位主子行礼后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二人,沈青卿坐到了小几另一侧的椅子上,低声问道:
“我这厢已经安排妥当,随时都可以出发去回疆,五爷可安排好了与我同……” m❆✥.vodt✱w.✿✶la
行之人?
话说到一半,沈青卿就发现盛淮安此时脸色有些不对劲,
周身煞气腾腾,气场慑人的很,眸间更是漆黑冰冷,仿佛望不到底的深潭。
她不由自主放低了说话的音量,直到彻底收了声。
心头有点儿虚。
这人怎么了?不会是发现自己看《冷面战神》的事儿了吧!
“……五爷?”
她小声唤了一句。
听到小姑娘的这声轻唤,盛淮安心绪便被拉了回来,眼底那抹凉薄的寒意逐渐消散。
他抬眼看着沈青卿,察觉到了少女脸上的忐忑,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又吓到她了,不由得有些懊恼,开口时便刻意放轻了语调,
“你想何时出发?”
沈青卿见这位脸上又忽然“多云转了晴”,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可以的话……明日?”
盛淮安听罢垂眸思忖了片刻,
“可,明日辰时出…”
但说到一半,他又觉得自己不该用这等生硬的语气和沈青卿对话,便拧眉顿住,改为商量,
“辰时出发可好?”
沈青卿并不知道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这位行事果断冷情的盛五爷心头拐了十八个弯,
只用力的点点头,
“好!”
……
盛淮安走后,沈青卿就彻底忙碌起来。
因着去的路上准备骑马,行囊便不可带的过多。
易容箱肯定是要带的,再就是她的宝贝内衣!
巧云人如其名,手不是一般的巧。
她做出来的系带内衣穿起来特别舒服,沈青卿喜欢的紧,被她头一个塞进了行囊的最里面。
再就是那个每七日服用一次的“解药”,保命的东西可不能忘了!
还有银两、衣裳、路引牌……
翠芽满脸的不舍,一边帮着拾掇东西一边苦着小脸儿道:
“姑娘,您真的不能带上奴婢嘛?”
虽说两人相识的日子并不久,但翠芽是打心底喜欢这位长得美脾气又好的主子,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陪在她身边,
眼下听主子说要出门月余,心里头立马空落落的难受。
沈青卿也喜欢极了眼前这性子软软的小丫头,伸手摸了把她的脸蛋儿,柔声哄着她道:
“乖,你得帮我看好
阿庭,这么重要的事我可不放心交给旁人。”
翠芽闻言扁扁嘴,顺势挽住她的手臂,
“姑娘就知道哄我,有柳妈妈和虎头在,小公子定会被照顾的很好,哪里用的到奴婢。”
沈青卿啧了一声,嗔她道:
“柳妈妈要管着整个馨园,哪里照看的过来?虎头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也就给阿庭做个玩伴,
所以还是芽儿你最细心,定会帮我看顾好阿庭,
乖芽儿,等姑娘我回来带好玩儿的给你!”
主仆二人正黏黏糊糊,门外有小丫鬟来报,
说是胡同李府的管事前来求见,还带着不少拜礼,柳妈妈正在前头接待着呢。 m.v✬odtw✡✥✥.l✶a
李府?送拜礼?
沈青卿听罢有些意外,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带着翠芽一起往前厅走。
她赶到时,李府的管事正满脸是笑的同柳妈妈说话。
见她来了,忙大步迎过来,态度格外恭敬的行了个礼,
“沈姑娘安好,小人受夫人之命,前来给姑娘赔罪。”
话落,还未等沈青卿反应过来,他就深深作了个揖。
这番话可着实把她给惊到了。
李夫人怎么忽然想起赔罪了?
她莫非看出那日的沈筝是自己扮得?
沈青卿忙侧开身子,开口试探,
“岂敢岂敢,李夫人何出此言?我一个晚辈哪里担得起夫人的礼。”
李管事微微一笑,态度依旧谦逊的很,
“夫人言,此前是她误会了姑娘,说了那些子刺耳剜心之言,每每想起便觉愧
今日特意派小人送来这些赔罪礼,不求姑娘原谅,只求个心安,望姑娘笑纳。”
说完,他也不管沈青卿接受与否,便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随后又道:
“小人还有旁得事,就不叨扰姑娘,告辞。”
话落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按理说,长辈赐不可辞。
可李夫人这礼是打着赔罪的由头送来的,沈青卿着实不想收。
她当即朝着柳妈妈使了个眼色。
柳妈妈早就看这老东西不顺眼了。
李家公子,又是个惦记我们姑娘的!
王妃那里什么稀罕物没有,要你们李府的东西做什么?
收到沈青卿的眼神暗示,她当即拿起锦盒就追了上去,
“李管事,这怕是有些不妥,我们姑娘年纪小,哪里担得起夫人的这份礼,您还是拿回去吧。”
李管事这会儿恨不得化身兔子往外跑,但到底有规矩束缚着,他只能加快步伐,说什么也不伸手,一脸的为难道:
“咱们都是给主家办事儿的,您体谅则个,今儿这礼我若是拿回去,夫人定是要扣我的银钱怪罪我的……”
李管家到底是男人,步子大,蹭蹭蹭几步将柳妈妈甩开,逃似的出了馨园。
柳妈妈累得鼻尖直冒汗也没追上他,只能无奈的看着其马车离去。
与此同时,醉仙楼二楼的雅间之中。
盛淮安神情冰冷的坐在主位之上,冷眼扫过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几个人,沉声问道:
“且说说看,这些年,她在这楼中都受了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