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扬听完曲月玄的汇报后,目光在地上脏兮兮的人身上停留片刻。
声音冷淡,“你叫什么?”
死士“……”
曲月玄“……”
尴尬,这个最基础的问题他根本问过啊!
况且,曲月玄也想不到莫君扬竟然会问这种无关问题啊!!
这个死士虽然刚被曲月玄‘剥’下一层皮,‘撬’出不少干货,但骨头还很硬。
闻言,猛地抬头盯着莫君扬,充满了凶狠、仇恨和恶意。
就这么死死盯着,不动,也不说话。
像是要用眼神把莫君扬咬死。 m.vo❃dt✬w.✸✯l✭a
“抱歉,我怕她自杀,把她全身的穴道都点上了。”
曲月玄这才记起来对方怎么像个傻愣子一样,不怎么诚心地说了句歉意,俯身下去给这个死士解了穴道。
就在这时,死士突然发难,右手成爪,猛地袭向莫君扬。
可她这点花拳绣腿在莫君扬眼里根本构不成威胁,她甚至连莫君扬的衣襟都没能碰到,就被莫君扬一脚,踹趴在地上。
“唔……”
这人痛得呻吟出声,脏兮兮的脸扭曲成一团。
莫君扬似乎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蹲在对方面前,再次问“你叫什么?”
死士阴狠的眼神再次射向莫君扬,但这回带了悲壮。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杀得了莫君扬,她也没有再费力出手。
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然而,莫君扬在死士动作之前,右手快如闪电地捏住了死士的下巴,随便一扭。
‘啪’地一声脆响,死士的下巴直接被莫君扬给卸了。
别说咬舌自尽了,就是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这个死士到底还是女人,眼泪止不住地往外落下,浸染了她一脸。
“这点痛只是小意思。你跟了你家主子那么久,应该知道那些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究竟是怎么样的?
如果你想尝试,我不介意让他们一一用在你身上。”
莫君扬面无表情,却莫名让人背脊生凉。
那是一种刺骨的寒意,引起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连死,都躲不掉。
这个死士最终还是屈服给恐惧,低声回答“若雪,我叫若雪。”
刚说完自己的名字,还不等她说点别的,手腕处又发‘咔嚓’一声。
这回是,腕骨被掰断了。
“啊!”死士痛得发出傻猪一般的惨叫。
莫君扬丝毫不为所
这一招更狠,本就奄奄一息的死士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曲月玄自然不担心这个死士的死活,但这毕竟是个活口,一开始就弄死了也有点麻烦。
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劝两句的时候,莫君扬又松开手,嫌弃似的擦擦手上的污渍。
“行了,把她待下去。”
曲月玄“???”
什么?
不问了?
曲月玄满脸问号,但莫君扬已经走出了私牢。
曲月白见自家弟弟那憋屈的傻样,还是帮忙问了句“不问了吗?”
莫君扬摇摇头,“没必要了。”
他会问那人的名字,纯粹是确定一件事。
前世他毫无防备,就被一个名叫若雪——据说是原来伺候过齐月的小宫女——说出了真相,险些害死他。
之后的质子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莫君扬九死一生,侥幸逃脱。
可是等他后来再来彻查这件事的时候,那个叫若雪的小宫女已经不见踪影。
没想到再来一次,最终暴露他身世的人还是这个若雪。
再联想到若雪是莫君皓的人,前世因为时过境迁未能查出来的事情也有了完整的解释。
并且,这一次,他大把时间跟对方慢慢玩。
“这件事先不急,你们把人看好就行。”
莫君扬叮嘱了一句,就大步往谦正院走去。
谦正院是瑞王爷的住处,但此时院门紧闭,一副谢绝会客的架势。
守在院门口的侍卫看见莫君扬等人,几步路迎了上去,结结巴巴地说“世子,王爷今日不见客,您请回吧!”
连莫君扬连做什么都不问就直接赶人走,显然是得了交代。
莫君扬扫了这个侍卫一眼,淡淡地反问“本世子是客?”
侍卫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莫祥瑞给出的说辞明摆着就是拒绝见莫君扬,可以说这个‘客’就是指代莫君扬。
不过就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莫君扬却偏偏揪着这点不放——他是瑞王府未来的主人,当然算不得是客人。
这让小侍卫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第479章 一个字,等(2/2)
一张脸憋得通红。
院里头的老管家柳伯见了,匆匆跑过来,低声下气地对莫君扬解释“还请世子息怒。王爷是真的身体不适,从今早上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肯见,连午膳都没用。
世子您就看在老奴的份上,暂时先回去,等王爷什么时候缓过劲来,老奴再去通知您,行吗?”
这位柳伯是府里的老人,从莫祥瑞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伺候,为人也十分忠诚厚道。 ❁m.✩vod❅✵t✱w.la
莫君扬对柳伯还是挺尊重的,自然不可能为了这事跟对方起冲突。
听完柳伯的话,他的气势略敛,只是微微蹙眉,问道“父王连午膳都没用?”
柳伯也是真心担忧自家主子的身体,对莫君扬也完全没有藏着捏着。
满面愁容地说道“是啊!今早晨见了客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老奴去敲了几次门,不仅没开,还砸了东西,也不知道现在里头是怎么个情况?”
说到这里,柳伯还有些气,忍不住骂咧咧地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省事的,竟然把王爷气成这样。若是让老奴知道了,老奴一定饶不了他!”
曲月白看那头柳伯骂骂咧咧,忍不住偷偷瞟了莫君扬一眼,惊奇地发现莫君扬竟然被人指着骂都不生气。
神色平静,只是在听完柳伯的话后,说“我进去看看。”
“世子……”
柳伯似乎想拦,但又犹豫不决。
这个空隙,莫君扬已经走到院子里。
但他并没有走去主房敲门,只是站在门口外的院子里,对柳伯说“我就在这里等。”
柳伯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莫君扬的想法。
他犹豫地说“老奴刚刚才去门口叫了王爷,但王爷仍然不肯开门,世子您就算一直在这儿等着,恐怕也……”
他们都知道,莫祥瑞也是个倔强的性子,认定的事情哪里是莫君扬在门口站两下就能改变的?
而且柳伯到底是‘过来人’,伺候莫祥瑞有经验。
从方才莫君扬进到院里到现在过去了那么久,屋里的莫祥瑞肯定是知道了的。
却一直不发一言,显然不想见莫君扬。
那就算莫君扬在这里风吹雨淋,被大雪覆盖了,里头的人也未必会心软啊!
“没事。”莫君扬似乎全然不在意,淡淡回了一句。
又交待“去把饭菜热好,半个时辰送一次。”
柳
只是莫祥斌吃不吃就不好说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太阳从正中渐渐西移,最后挣扎着落入了山中。
天色已经暗下来,莫君扬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两个时辰,房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伯也敲了好几次房门,无一例外都被赶了出来。
“世子,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曲月白都有些不忍心了。
骄傲如莫君扬,何曾见过他如此低三下气的样子,只为了求别人开开门。
莫君扬摇摇头,“没事,再等等。”
这一等就要到什么时候了?
莫君扬连午膳都还没有用呢!
曲月白担忧不已,却又没有办法。
莫祥瑞爱了齐月一辈子,又安分守己地在莫祥斌身边当了大半辈子的忠臣。
突然就发现自己的妻子和皇兄搞在了一起,还搞了个‘野种’出来。
瑞王爷的头上都快长成绿油油的大草原了。
莫祥瑞会暴怒也是情有可原,他没立即提刀砍了莫君扬然后杀进皇宫,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谢客,已经是很理智的行为了。
只是莫君扬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非要把自己往枪口上撞。
曲月白也表示很无奈啊!
你说莫君扬什时候来见莫祥瑞不行,非得趁着人正在气头上,送上来贴冷屁股吗?
正当曲月白准备再劝的时候,一个窈窕身影走了进来,口中语气阴阳怪气。
“唷,这不是莫世子吗?才正是新婚大喜,怎么反而跑到院子里来吹风了?”
曲月白顺着声源抬眼望去,就见齐如月穿得花枝招展,手上举着把油纸伞,缓缓踱步过来。
也是这时候,曲月白才意识到这天气又开始下雪了,莫君扬的肩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心想从前齐如月见莫君扬都是耗子见了猫,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就怕得罪了王府未来的继承人。
怎么今天突然跟变了性一样,脸上尽是嘲讽的笑容,说话也怪里怪气的。
齐如月哪里来的胆子这样跟莫君扬说话的?
难道……
曲月白心里一个咯噔,暗道不好。
齐如月竟然也知道莫君扬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