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某天,祁世臻随意在顾惊尘的书房转悠,忽而瞥到硕大的书桌上放着的那个写着太子殿下亲启的醒目信封,她随手拿了起来。
“不是吧?顾妖孽都成婚了,还有人给他写情书?”祁世臻神色古怪,但架不住心中好奇,抽出里面的信纸,她从头看到尾,越看她就越觉得古怪。
原来不是情书啊!
这封信就是追风说的那封傅司宴写给顾惊尘,并令他不愉的信。
单看里面的内容,倒是句句属实,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为什么写给顾妖孽的信里要提到自己屡次救傅司宴那家伙的经过,并言辞恳切的表达了感激之情。
为什么这话看似没毛病,可组合起来怎么就那么像在挑衅顾妖孽呢?
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无缘以身家性命相托,只能献上粮草以慰心中之憾。
这怎么听怎么都有种奸情的味道啊!好端端的这货捐那么多粮草做甚?难不成是银子多了硌手? m.✻✾v✾o✷dtw✫.la
还有下面这句傅某平生之愿,望太子妃一生喜乐。这话说的还挺感人,可紧接着那句“若太子妃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殿下宽宏,傅某自当感激不尽。”就不那么对味儿了。
这老父亲托孤的话是怎么回事儿?虽说他是给自己当了侍卫三年,但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地步了吗?这简直比她大哥还夸张!
还有下面这句若有朝一日太子妃有难,傅家自会为太子妃留有一席之地。
确定不是挖墙脚的意思吗?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了?
还有,救命之恩是不假,你也不用描述的这么详细吧?连哪天夜里的什么时辰,当时心里的感受都写了上去,现在大臣们上奏的折子都没你写的这么详细。
祁世臻拿着信,越琢磨越不对味儿。
“司宴这是怎么了?喝大了?看这信的风格,又不像是他能写得出来的,可当时救他的时候,现场分明只他一个,明显不可能是旁人所写吧?”
祁世臻想不通,但是随即又想到了每每顾惊尘撞见傅司宴都是一副老大不爽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他?
祁世臻拿着信往旁边站着的追风手里一丢,走到顾惊尘对面,直视着他问道“你和司宴有过节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然怎么写了这么一封充满挑衅的信给他?
顾惊尘被祁世臻这么一问,突然就不那么生气了,甚至还有些同情那姓傅的王八蛋。
得亏他下手早,不然他可能会和姓傅的一个下场,便是在镇国公府住了三年,也没能改变他的局面。<
顾惊尘心里直庆幸,和阿臻在一起之后,他是越发庆幸自己当时果断与她坦言表白了,而不是像傅司宴那样藏着掖着。
他都能想像到,若是自己当时掩饰了心思,因为所谓的面子或者什么忌惮,而对阿臻的诘问答非所问,只怕自己现在还在奋力追妻呢。
还好还好……
捏着信纸的追风低头快速扫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他嘴角忍不住的抽动,对那位傅家当家人的勇气表示了肯定,在年前殿下抄家砍头的形象深入人心的情况,还敢挑衅殿下,这是真的莽啊!
佩服的同时,追风又在心里对他的遭遇幸灾乐祸了一番,遇到他们太子妃,也不知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要不然,杀了吧?”顾惊尘紧紧盯着祁世臻的表情。
“你疯了吧?”祁世臻反口说道,“阿肆,你变了……你之前都是那么温和有礼的人,现在一言不合打打杀杀的——”
祁世臻狐疑地看了一眼顾惊尘,却见后者闻言蹙了蹙眉。
“你可别乱来啊!他可是我朋友。”祁世臻又道。
好歹在府里住了许久,情宜还是很好的,祁世臻心想。
只是,莫不是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的原因?她怎么最近越来越看不懂傅司宴那家伙了?真是奇奇怪怪的——
顾惊尘听到祁世臻的反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傅司宴那家伙肯定知道阿臻会保下他,所以才敢如此挑衅自己,以为这样自己就拿他没办法了?
给本殿等着!
看着顾惊尘嘴角勾起的阴冷弧度,祁世臻无端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傅司宴要凶多吉少。
唉!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为啥要瞎折腾啊?
随后,顾惊尘转而温和地朝小姑娘笑了笑,道“阿臻,既然来了,那就陪我看看折子吧……”
“好吧~”
索性也没什么事,在东宫的日子又无聊的很,祁世臻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乖!”
顾惊尘拉着祁世臻,将人往怀里带,一同坐在龙案前,翻阅众臣们递上来的折子,佳人在怀,本来看着不顺眼的折子,突然又变得有意思起来。
第275章 番外(一)(2/2)
只是,看着看着,顾惊尘的注意力,就全被怀里的小姑娘勾了去了……
一个天旋地转间,祁世臻已经被顾妖孽拦腰抱起,径直往内殿走去。
“你干嘛呢?”祁世臻道。
“娘子,为夫饿了……”
“饿了你传膳啊,你抱我作甚?”
“有娘子足以……”顾惊尘笑了,眼底满是宠溺,只是深处的欲色在升腾……
祁世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妖孽,竟然要在书房白日宣那啥,这这这……
狗子你变了!!!
她连忙双手推拒着他,一边借口道“别,追风还在呢……”
然而,待她好不容易从顾惊尘怀里探出脑袋,就见方才追风站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而书房的门,俨然也被人细心地关严了…… m.vo✪❋d✻tw.l❃❆a
早已经退离书房的追风属下这么识趣,殿下回头会给我涨月钱吧?
祁世臻的脑袋才探出来,就被身前宽厚的胸膛挡住了,“娘子……”
可惜了,这一番胡闹下来,天色都黑了。
待祁世臻再次被穿戴整齐时,几乎整个东宫的人都知道了,太子殿下与她在书房里胡闹的事了……
祁世臻的脸色黑黑的,看着某人的眼神,格外的不妙!
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变成那什么什么祸国妖妃了!
这顾妖孽,就不怕那啥尽人亡吗?天天色欲熏脑!简直了!
顾惊尘见此,也知道小姑娘闹脾气呢,脸皮薄~讪讪地笑了笑,围在她身边,好生好气地哄着。
祁世臻瞥过头,不想理会这人!
该!
“娘子,我错了……”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就不该来书房!”
“娘子——”
“滚!”
“娘子,我给你按摩按摩……”顾惊尘讨好地绕到祁世臻身后,又是按摩又是捶背的。
“娘子,我命人传了膳,饿了吧?”
“哼……”
……
这么一番胡闹下来,祁世臻早就忘记了为什么傅司宴会写那封信的事了……
翌日,等到她溜溜达达找到傅司宴的时候,那家伙正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喝苦药汤子呢。
原来顾惊尘那家伙,在这等着呢?还什么功夫长进了,切磋一二
神特么的切磋一二,傅司宴被打成这样,显然他们之间的切磋,与平常莽夫打架,没什么不同!
看来是她单纯了。
她就说昨儿个,顾妖孽好像脸色不太好,合着是被他那封信恼火了。
祁世臻扫了一眼包裹严实,垂在床边的右手。
嗯,断的挺厉害,暂时写不了什么让人恼火的信了,这教训不是一般的深刻。
“你都知道顾惊尘脾气不好,作甚要招惹他?”祁世臻没察觉他的感情,现在自然对此表示挺不理解的明知会有难以预料的后果,还是勇往直前的往作死的路上狂奔。
这可不是这向来冷漠睿智的傅家主会做的事啊。
愉悦的低笑声自喉咙深处发出,傅司宴顶着那张辨不清容貌的脸,笑对着祁世臻,显然心情不错。
“你没事吧,我待会让祁飞给你送些好药来。”虽然不理解,但是祁世臻也不是冷漠之人,只是看着本来一个清俊贵公子,成了这副样子,还是有些晃眼,还是恢复原来的模样好看些。
秦七却是明了主子的心思,只是,如今祁姑娘已是太子妃,她与主子之间,也永远没有可能了……
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傅司宴笑了,却没拒绝祁世臻的好意,心想,最后一次,再让自己放纵这最后一次吧……
看她没说话,祁世臻只以为他受了伤,不好意思开口,心中理解,关切了几句,便走了。
——
傅司宴走了,带着一身的伤和祁世臻不懂的好心情离开了京城,听说去了江南府城!
祁世臻表示真没看懂他,但是对于他信中描述的江南美景,确实格外好奇,心道,她也还没去过南方呢……
傅司宴是走了,但他留在顾惊尘心里的那道阴影却没有消失。顾惊尘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情敌在暗处暗戳戳的等着截自己的胡,所以他要更加小心才是。
到嘴的肥肉绝对不能丢了!何况小姑娘一直都那么招人喜欢……
——
时间的流逝如白驹过隙,转眼又到了年底冬至,距离祁世臻成婚,也已然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了。
这半年里不大不小的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比如说谢瑜竟然嫁给了秦王顾惊羽,两人竟然看对眼了,这倒是让她颇为惊奇。
还有广伯侯嫡女许然也即将出嫁,而她嫁的人是个普通商人宋锦程——未来嫂子的亲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