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脑子里刚冒出要袖手旁观的念头,心口处就传来了一阵剧痛,整个人差点没直接痛晕过去。
莫非,自己能看到这些画面的初衷,便是被命运安排了去救人的?
桑桑立马转了念头,决定要去救人。
这个想法一生出,心口的剧痛就消失了。
桑桑抚着心口,整个人都生出了一股心有余悸之感。 m✭.✼❊❁✺vodtw.la
原来如此。
原来,自己拥有这个技能也并非只享受好处,同时,还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桑桑不禁设想,如果自己没能把人救下来,那自己的结局会是怎样,会不会也……
她登时打了个寒噤,当即片刻都不敢耽搁,拔腿就开始往下跑。
一边跑,一边匆忙撂下一句话,“福婶你先到摆摊的地方等我,我有要紧事,去去就来!”
福婶半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回答,桑桑就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桑桑循着自己方才所见的记忆辨别方向,然后继续拔足狂奔,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视线中,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马车,桑桑顿时大喜。
那马车在一间胭脂铺前停了下来,柳如娘在婢女的搀扶下,婷婷袅袅地下了车,迈步往胭脂铺而去。
而这时,一个身形干瘦的妇人朝她走了过去,神情阴鸷,充满怨毒。
她的手还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袖子,像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桑桑见到那妇人,眼神骤紧。
她已经知道那袖子下藏的是什么,那是一把刀!
她会用那把刀,狠狠地捅在柳如娘的身上。
眼见那妇人就要拔刀,桑桑大喊出声,“柳娘子,小心你后面那人!”
那妇人听到桑桑这一嗓子,心头一慌,同时也不再犹豫,直接利落拔刀。
她不敢去赌。
所以她几乎是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一把将那妇人扑倒。
一贯都是沉稳镇定的柳如娘也被这番变故吓住了,满脸惊骇,一时忘了反应。
那妇人当即目露凶光,扬起自己手中的刀就要往桑桑的身上捅去。
出于求生本能,桑桑下意识地抬手阻挡。
她已经做好了手臂上要挨一刀的准备。
但是,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她只听得“哐当”一声,那妇人手中的刀子被什么击落在地。
那妇人见刀子被打落,索性直接徒手掐住桑桑的脖颈,神情凶恶,一副要把她活活掐死的架势。
一边掐,她还一边恶狠狠地骂。
“你个小骚货,定然也跟那柳如娘是一伙的,都是做那岔开腿的勾当,真是不要脸!狐狸精!我掐死你个狐狸精!”
桑桑被掐得眼冒金星,整个人几乎背过气去。
就在她两眼翻白,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一道人影出现,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把狠狠掐住那妇人的脖颈。
那妇人吃痛,这才下意识松了手,桑桑这才终于能正常呼吸了。
但一呼一吸间,脖子就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她整个人也有种头晕眼花,浑身酸软乏力的感觉。
她被一人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挣扎,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低
沉的,还带着愠怒的声音。
“是我,别动!”
桑桑这时候才懵懵地抬头,入目便是一张长满了胡渣的脸。
他应当是冲洗过了,身上的衣裳倒是干净整洁的,只是他却懒得打理这胡渣,整个人都有种落拓萧瑟之感。
此时,他的眉眼间,笼着一层深深的阴霾与愠怒,盯着桑桑的目光更是如同黑云压城一般,带着沉沉的压迫。
桑桑原本见到他心头升起的那股子欢喜一下就顿住,转而化作了满满的心虚。
她对沈焰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艰难地开口。
“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嗓音已然染上一抹明显的沙哑,原本白皙细腻的脖颈上更是多了一道又深又长的掐痕,简直触目惊心。
沈焰原本就沉的脸色顿时更加沉冷了几分。 m.v✩o✾dtw.l❇❄✩a
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从齿关里挤出一连串的质问。
“你还好意思问!若非我提前回来,若非我刚好来了镇上,又刚好碰到这一幕,你还有小命在?
但凡我方才出手慢一些,那刀子就要捅到你身上了!”
原来方才是沈焰打落了那妇人手里的刀子。
天知道,他方才看到那一幕时心头究竟有多紧张。
他的整颗心都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根本什么都顾不上,直接随手在怀里掏了一把就扔了出去。
幸亏距离还不算远,幸亏他的准头还不错,不然,后果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桑桑被他训得简直抬不起头来,她张口想要解释,却是被沈焰打断。
“你闭嘴!自己嗓子成什么样了不知道吗?什么话都不许说!”
桑桑……哦。
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小模样,简直乖巧得不得了。
但沈焰却半点都没有消气,一张脸依旧沉得像锅底一般,周身都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因柳如娘是要进胭脂铺,她的打手都不会跟进去,是以离得有一定距离。
事发之后,他们的第一保护对象也是柳如娘,反应自然没有沈焰迅速。
待确保柳如娘没事之后,他们这才出手,直接将那行凶的妇人钳制住了。
那妇人被沈焰狠狠地掐了一把,且他的动作更狠,下手更不留情,那妇人觉得自己只差一点点就要被他生生掐死了。
她还想要破口大骂,但一张口嗓子就火辣辣的疼,她只能发出类似公鸭嗓的粗噶嗓音。
饶是如此,她依旧不停地咒骂着。
从她那粗噶难听的低骂中,大家总算是拼凑出了她行凶的原因。
归根结底,便是因为男人。
她的男人是个好色成性的浪荡子,整日不着家,去得最多的便是万春楼。
柳如娘是万春楼的老鸨,她自然恨透了她。
今日这场刺杀,便是蓄谋已久的。
从柳如娘离开万春楼开始,她就一直尾随着,就是为了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方才,若不是桑桑突然从旁边冲出去,她定然已经得手了。
柳如娘走到那妇人面前,眼中带着一股凛然冷色。
“冤有头债有主,你真要撒气,也应该去找你男人。
最直截了当的做法,就是用你这把刀子直接把他的子孙根割了,如此自然就能将他牢牢栓住,谁都勾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