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沈焰脑中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气血又瞬间翻涌起来。
这两个字,几乎是刹那间就点起了沈焰心里的火。
她从未这般唤过他。
只除了,在他梦里的时候。
而每回她入他的梦,她都会用这般娇软的声调,软软地唤他,“阿焰。”
很奇怪,别人这般唤他,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桑桑这么唤他,他却是会有种浑身的血都被烧起来的感觉。
仗着是在梦里,他都会恶劣地折腾她,逼着她一遍遍地那般唤他。
但那也只是在梦中。 m.v❁od✫t✫✼❋w.la
眼下,一切却是清清楚楚地发生在了他的眼前,且又是在这般旖旎的氛围之下,沈焰瞬间有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感觉。
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狠狠地欺负她,让她哭着这般唤自己。
就在他的兽性一触即发之际,外头忽而传来了顾允之气急败坏的声音,“阿丑!你这个死女人,快从我身上起开!”
这道声音,一下就把沈焰的神志拉回了现实。
他陡然清醒,这不是梦里,这是现实。
现在,桑桑喝醉了。
他再次在心中疯狂默念清心咒,将自己脑中的绮念赶走。
待他好生平复一番,再看向怀中女人时,就发现她已经合上了双眼,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沈焰……
她将他浑身的火都勾了起来,现在倒好,自己却是眨眼就睡得酣甜,真是个勾人又磨人的妖精!
心中这般暗想,他却也只能认命地将她放下,为她掖好被角。
她睡着了也好,至少,这个时候,她就没法再像方才那样作乱了。
外头
他只是静静地守在桑桑的床边,看着她酣睡的模样,心中既平静又不平静。
平静的是因为有她陪在身边,他便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不平静的,则是因为他那依旧难以平息的火。
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是离开这里,离她远远的,这样,他也就不会再受到她的干扰了。
但,他却是舍不得。
哪怕他要承受这般煎熬,他也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叫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而桑桑即便是在梦中,也依旧对他满怀依恋。
她的手一直死死抓着沈焰的手,如同睡梦中婴孩下意识的行为,只有抓着些什么,才能睡得安稳。
沈焰便这般任由她抓着,望着她的眼神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们二人这里气氛旖旎又温馨,外头,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沈焰能将桑桑抱走,顾允之却不能。
他现在这副身体,别说是抱一个大活人,便是抱一只鸡都难。
再说了,他就算可以抱,也不可能会抱。
男女授受不亲,他可是清清白白的,轻易不能让任何女人占了便宜去。
尤其是阿丑这女人。
顾允之望着眼前这个双目发直,眼神有些空洞的女人,没好气道“喂!你还能不能自
第134章 我的家,没了(2/2)
己走?趁着你还清醒着,赶紧自己回屋去。”
阿丑对顾允之的话充耳不闻,依旧呆呆地坐着,双眸也越发空洞无神,像是陷入了独属于自己的回忆之中。
顾允之又巴拉巴拉地跟她说了好一通话,但都没得到任何回应,顾允之正要气恼地发火,但下一瞬,他的神色骤然一僵,原本恼怒的话也一下变得磕磕巴巴。
“你,你怎么哭了?我,我也没怎么着你啊,不就是语气稍微重了一点点吗?以,以前你那么凶我,我可都没哭呢!”
顾允之的语气明显带上了几分慌乱,整个人的气势也瞬间弱了下去,一边说着,还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她。
要不怎么说眼泪是女人的一大武器呢?
她这一哭,顾允之就半个字都骂不出来了,满脑子都是心虚,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这才把她惹哭了。
阿丑的哭,不是那种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她默默无声地落着泪,整个人不再似之前那般强势不饶人,反而多了一股子深深的脆弱与哀伤,好似心中藏着诉不尽的悲与苦。
顾允之见到她那样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尖狠狠一颤,一股莫名的心疼在心中蔓延。
顾允之的神色更加无措了。 m.v✰od❊❂tw✫.l✾a
“你,你到底怎么了?你若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我,我这个人嘴巴很紧的,绝对不会往外说半个字!”
阿丑不说话,只是依旧默默地垂着泪。
就在顾允之以为她不会说话之时,她突然哑声开了口,低低呢喃,“我想家,很想,很想……”
顾允之听到她的这话,心头又不禁微微发颤。
不像他,这辈子,都不知是否还能有机会回去。
他的那个家其实一点都不让他留恋,但,那里有属于他的东西,他不甘心就这般拱手让人。
所以,他也想回去,想回去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紧接着阿丑的话却叫他心尖狠狠颤了一下。
“回不去了,我的家,没了……”
顾允之看到她那双盛满悲痛的眼睛,心底不由生出了一个有些心惊的猜测。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又应不应该开口问,就听阿丑再次喃喃道“他们,都死了,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顾允之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瞬间只觉闷得慌。
果然,如此。
她的家人对她应当很好,但现在,她所有家人都死了,就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这,何其残忍。
一时之间,顾允之都不知道是自己更惨些,还是她更惨些。
顾允之轻声开口,“他们是怎么死的?是否另有隐情?
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私事,我只是在想,我能不能帮帮你。”
现在的他,定然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但他不会甘心一直如此。
以后的他,兴许就有能力做到了。
阿丑眼中原本哀痛的情绪骤然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深入骨髓的恨意。
“为什么?不过,是因为瞎了眼,养了一头白眼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