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自然不知陈姗妮的心事,事实上她也没有那个闲心去想别人的事,她自己的事都还没处理顺呢。
这条殡葬街的同行百分百是不会帮的,既然如此,那她就只能自己上了。
“不用剔除了,十五个,就这么着吧。”周悦紧皱着眉,”既然是辩论,便得固定时间,我一对十五没问题,但如果是一起来,那跟菜市场吵架就没有区别。”
“如果是每个都发言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我知识量再丰富,精力也跟不上。”
程知卓沉吟片刻,点头“那就每人每次发言不得超过三分钟,但是总时长不设限,你觉得如何?”
“他们人多,也来自各行各业,知识量与人生阅历各不相同,越是阅历多的,便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只要有一个不配合,他们就没办法统一意见。除非他们能像正式的辩论赛那样,在开始之前,便分好各自的职能。”
周悦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就算他们能做到意见统一,我这个真正的从业者也不会退缩。”
而且,如果辩论赛办起来,真正受到了社会的关注,那她个人的输赢便没什么所谓了,至于泼粪的事,再过一段时间,有了新的社会热点,它就很快就会被覆盖了。
周时新在旁边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把他当透明的,不禁有些气馁。 m✯.vodtw✡✰✿✰.la
他好像有些跟不上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步伐了。
周悦的方案出来后,程芝芝那头就立即在网上公布了名单与规则,这名单与规则一出,又引起了一番热议。
周悦也是没想到这事还能再上新的热度,而且因为她的积极回应,让大家对她以及她的职业有所改观。
程芝芝趁机呼吁大家去看周悦的视频,去了解寿衣,或是去了解其他的相关产业,当然此举也被人质疑是给周悦的
对于这些质疑,周悦通通不回应,她没空,这几日除了吃饭睡觉,她基本都在为辩论赛做准备,辩论的结果是一回事,自己有没有认真对待又是另一回事了。
离辩论赛还有三天,赵教授意外地来到周家,给周悦拿了不少文献报告。
“这些东西,可能对你有用。”赵教授说完这句就要走。
“赵教授!”周悦追出去,“谢谢你!”
“别谢我,我受不起你这声谢。”赵教授叹气,“我老喽,豁不出去喽。周悦小朋友,加油啊。”
周悦目送赵教授上车,轻轻叹了口气。
辩论赛前夕,周悦被程知卓挖了出来,两人去江边吹了好一会的风,之后又去吃了宵夜,直到周悦变得轻松,程知卓才将她送回来。
周时新等在家里,问她对明天的辩论赛有没有信心。
周悦点头,又摇头“有信心,但是不保证能赢,爸,如果我输了,你就要陪我再丢脸一次了。”
手机里躺着那位罗老板的资料,这些资料显示罗老板并不是善类,因此周时新满心的担忧。
他叹气“丢脸不算什么,我怕的是丢命。”
“爸,不会的。”
“行,那你早些休息,明天跟他们决战吧。”
决战日来了。
周悦睡了个
第54章 丢脸不可怕,怕的是丢命(2/2)
好觉,起了个大早,精神饱满。
时间定在上午十点,周悦吃过早餐便和周时新一起去铺里了。
殡葬一条街如往日一样冷清安静,只不过街口那里多了一些年轻人,周悦和周时新经过的时候,他们都握着手机拍。
也不知道他们是自媒体,还是好奇的网友。
十点整,周悦化好妆,穿上寿衣,这时程知卓、江晓夏和程芝芝都来了。
还有一个意外之人。
陈姗妮。 m.v✼o❄d✾t✧✦w.la
她已经显怀了,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她说“周悦,加油。”
周悦环视一圈。
这里有她的亲人,有她的朋友,她不是在孤军奋战。
周悦作了个深呼吸,点头“好!”
直播间一开,很快就进了好几千人,等到十六人全部上线之后,辩论赛便正式开始了。
对方派出的第一位选手,是某大学的学者,他上来就打算给周悦来个下马威,问她是什么学历,什么专业,可曾取得什么耀眼的成绩。
周悦如实作答,之后反问一句“听说龙老师做了二十年的讲师,那请问您下过几次基层?做过几次社会调研,除了调研,您可曾真正深入地涉足过殡葬业?”
对方甩出好几份文学报告,都在权威期刊上发表,当中有两份还得了奖。
周悦看了两眼,点头“可以看得出龙老师是一位很用心做学问的学者。我这里也有份报告,说是报告,其实说是我从业两年以来,月红寿衣店的营业情况。”
“月红寿
“六十到八十岁之间的逝者,多为自然死亡,但三十至四十这个年龄段,除去绝症这个原因,大多数都是意外死亡。”
“意外,意味着对于逝者自身和家人都毫无准备,意味着逝者没能和家人以及这个世界好好的告别。”
“而由于社会对殡葬行业的诸多忌讳,使得部分想要提前给自己做‘死亡规划’的人,不敢去咨询相关事宜,一是怕家里人知晓,二是也怕自己做了这些规划,会不吉利。”
“加上各种这样那样的客观原因,这一场本来可以从容不迫的告别,对逝者自身留下极多遗憾,也给生人,留下了极大的创伤。”
对方接着派出了另一名专家,头衔很多,还是某大学的客座教授。
“周小姐所列举的例子其实是个例,因为告别从来便是突然而至的。你让人提前准备‘死亡’,我怀疑你有怂恿别人轻生的嫌疑。”
“我曾接待过一对父子,儿子刚刚三十,事业有成,父亲正待享福的时候突然得了绝症,因为死亡的话题不好谈及,儿子便竭尽所能去给父亲治疗,因为害怕自己死了,儿子会没有了家,即便父亲早已画好了自己的寿衣样式,仍咬牙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急救,不敢死。”
“某天,他们父子终于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儿子便陪着父亲来到了我的寿衣店,不久,父亲便穿着自己喜欢的服装,体体面面地告别,而儿子也全了孝道,彼此都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