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黎锦把头转回去,躺下,拉着被子盖住自己,闭着眼遮掩身体对他的垂涎。
垂涎他的是身体,不是她。
沈文东吹干头发,脱了浴袍上床,长手长腿压在她身上,把人紧紧拥在怀里
手还要放在细软腰间摩挲,唇还要贴着娇嫩香软的脖子。
黎锦察觉到他的手已经滑到不能摸的位置时,喘一口气,及时握住那挑火的大掌制止。
“你昨晚就闹很久,不困吗?赶紧睡觉。”
这一个月来,沈文东只是抱着她睡 m❆.vo✳dtw✿✴.✱la
她说不要,他就纵容着,即便忍的很辛苦也没碰她
偶尔唇和手会过界,也会在她制止时停下。
这次没停。
手被按住,唇就带着野火燎原之势从脸颊到嘴,再往下到脖子,然后牙齿咬她的睡衣扣,声音含糊不清的。
“知道我困,还讲了两个小时的故事,你是故意的对吗?
“为什么故意?是那个张园?你做给张园看的?”
他整个人埋在她身上,健壮手臂四处游走,嘴里还不忘分析。
“张园是沈雄的人,你做给张园看,就是给沈雄看,黎锦,你什么意思?”
黎锦被他碰的脸颊绯红,身体热得不行,脑子却很清醒,目光朝门的方向看一眼。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他们都说,你特别爱我,我不信。
“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我,到底有多纵容我。”
沈文东在她脖子里不轻不重的咬一口,声音沙哑低沉。
“多喜欢你?多纵容你?你自己不知道?从在云城见到你,哪件事不是依着你?
“你说什么我没听?你的话就是圣旨,你说一我不敢说二,你往东我不敢往西,这还不宠你?”
他咬过之后又开始舔,如虔诚的信徒。
“还要怎么宠你?嗯?你说说,你还想我干什么?”
黎锦把他的脑袋按住,指腹在他眉眼处划过,“我说什么都听?我的话是圣旨?”
“是。”沈文东侧头在她手腕亲一下。
黎锦立刻道“那你现在睡觉,今天不做!”
白日宣淫,不要脸了?
沈文东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两人扒干净了,这会儿有点难收场,还想色诱,“天天睡一起,你都不想吗?”
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摸,“真能把持住?你不要强忍着,我又不是不给。”
黎锦强势捉住他要越线的狼爪,“刚才还说我的话是圣旨,所以你骗我的?”
这话尤其管用,沈文东立刻从她身上下来,往旁边一趟,顺势把她搂到怀里来。
“
临睡前还要在她耳边说一句,“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张园,我把她赶走?”
黎锦在他怀里寻个舒服的姿势,“不用。”
赶走张园,还有王园李园赵园,沈雄不会不安排眼线的。
放在明处还好一点,放在暗处,或者换一个比张园更厉害的,麻烦。
况且,张园对她其实不错,照顾的也很用心,只是太忠心。
沈文东下午离开后,黎锦把张园叫过来,从欲言又止,到连连叹气。
“你早上怎么突然帮沈文东说话啊,我都跟他耗两个小时了,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如果我再多说半小时,他就会发火了,差一点就让他讨厌我了,你怎么还搅局啊。”
张园想说,看沈文东那样,就是黎锦坐那说上一天,他也不会发火。
“抱歉。”
黎锦没怪她,沈雄倒是生气了。
黎锦在次日瞧见张园胳膊上的伤,也没问,只是把她按在凳子上给她抹了药。
“以后去汇报的时候,你不必都说实话,我还有价值,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你可以把错推我身上。”
张园眉眼微动,不吭声。
接下来的几天,黎锦把戏演的更逼真,在沈文东面前当了半个月的小喇叭。
从生物学家破解‘先有鸡还是蛋’的千古难题,讲到苏格拉底的灵魂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最后科普到中国绘画的‘前世今生’和西方绘画流派。
她这半个月说的话比她这一年说的都多。
都是些烦闷无聊的话题,尤其是讲到画,门外汉石乾听的想睡觉。
后来听的脑壳疼,只要黎锦开始讲,他就很自觉的找理由离开。
张园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脑子里全是怎么把老板吩咐的事做好。
听了半个月这种无聊催眠的念经话题,每天往那一站就是几小时,精神差点崩。
只有沈文东听得津津有味,前面两个话题他能接上话,后面的中国画和西方流派他也能听懂。
虽然不会画,但真的能听懂。
当年为了跟她有共同话题,他特意买了书看的,看不懂的就把那些文字记在脑子里。
正好她讲到的时候,他还会乖乖举手提问。
所以‘聒噪
你会心疼吗(2/2)
’这招,非但没把沈文东逼退,反倒让黎锦对沈文东的好感上升一大段。
好厉害,他竟然能记住那么多枯燥乏味,又非自己专业的知识,很多时间点也记得住。
很感动,为了她,他竟然那么努力,她不问他就不说,默默付出。
黎锦没把对沈文东的好感表现出来。
觉得差不多了,就问张园,“你这招不管用,还有招吗?”
张园年近四十,至今没结婚,没经验,带来沈雄的办法。
“老板说,伤一个人,就要戳他的痛楚,逼着他把伤疤揭破。”
沈文东六岁的时候,被沈雄的大女儿逼着学狗叫,黎锦在张园的注视下,对刚从外面回来的沈文东说
“有只野猫跑屋里来了,我不知道躲哪去了,我刚才学半天狗叫没反应。
“我害怕,沈文东,你学狗叫,把它吓出来。” ✵m.vodt✶w.l❇❁✲a
沈文东拖着一身疲惫刚进门,闻言,僵着身体站在原地。
逐渐发白的脸色明显是想起不愉快的经历,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黎锦也不说话。
石乾抬脚就往屋里走,张嘴就‘汪’,才喊了一声,就被沈文东制止。
最后沈文东在屋里的每个角落前都叫一声,叫完没有猫出来,还要亲自翻找一遍。
最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翻遍也找不到。
找不到还要抱着黎锦安抚,“它可能早就跑了,你别害怕。”
黎锦眼眶湿润,这傻子,就不能冲她发一次火?
沈文东九岁的时候,沈雄的大儿子逼他在他母亲的忌日穿红衣,编些不堪入耳的曲子,让他在母亲的坟前唱。
黎锦在张园的陪同和建议下,逛街买了两件大红色的卫衣,在他母亲忌日的时候送给他。
“情侣装,我看着挺好看就买了,你试试能不能穿。”
黎锦低着头摆弄手里的一根竹签,没敢看他。
沈文东盯着她的脑袋看了很久,拿了衣服回房间换,出来说很好看。
黎锦戳着手里的竹签,竹签抵在指腹上,尖锐的刺痛,能痛到神经。
“听说你妈走了之后,有人编了曲子夸赞她,怎么唱的?”
这戏是演不下去了。
沈文东这次沉默了挺久,石乾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冲黎锦喊。
“黎小姐,你过分了啊!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文东一声‘滚’骂出去。
张园没走,安静站在一旁,悄然观察局势的变化
在她以为沈文东这次又要纵容时,沈文东忽而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这是生气了?
沈文东一整天没回来,中午的时候石乾过来送消息,“少爷说中午和晚上都不用等他吃饭,黎小姐自己吃吧。”
石乾心中有怨气,说话也不客气。
黎锦中午吃了饭就回去睡觉,睡了一整个下午。
晚上没什么胃口,没下来吃,继续在床上躺着。
七点的时候接到沈雄的电话。
“你今天做的不错,继续保持,这样吧,以后你让他对你发一次火,我就让你回家见见孩子,从下次开始。”
见孩子?
黎锦没打算见,沈文东能不能到那个位子还是未知数。
如果不能给女儿稳定的母爱,不能给她平静的生活,她宁愿不见。
沈文东第二天凌晨两点才回来。
黎锦一晚上没怎么睡,所以他刚进来她就醒了。
门一开,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然后是影影绰绰的几缕光线中,那道微微摇晃的身体。
他喝酒了。
有了这个认知,黎锦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时沈文东已经大步迈过来。
离近了,黎锦忽而闻到一股别的味道。
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她惊了下,伸手要去开灯,还没碰到开关,沈文东像是喝醉了撑不住身体,侧个身就倒在床上。
黎锦赶紧把床头灯打开,转身刚要看看他怎么了,手腕就被男人滚烫的掌心握住。
话都来不及说,人就被扯到他身上。
黎锦双手撑在他胸膛,这么近的距离,血腥味更重了些,她着急,右手拍拍他。
“你快放开我。”
沈文东躺在床上,手臂横在她的腰间把她禁锢住,深邃泛着血丝的眸就那么安安静静看着她。
“你就这么讨厌我?黎锦,伤害我,你就会高兴是不是?是不是?”
男人复杂的眉眼透着委屈,难过也清晰可见。
黎锦心里像堵了棉絮,心软了,指尖摸摸他因为喝酒泛起晕红的俊脸。
“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箱好不好?”
沈文东没松手,受伤的眸一瞬不瞬看着她,“受伤了,你会心疼吗?”
黎锦此刻不想跟他争论这个,软声的哄
“早上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