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远山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黎锦。
白色棉质长裙,细腰不堪一握,波浪长卷发优雅垂落,淡妆,温柔明艳,还是他记忆深处,放在心尖上的那个姑娘。
他的姑娘喝了酒,眉眼带俏,皮肤白的跟葱似的,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嘈杂的酒吧里,她似一缕清风,又似高高在上的明月,总叫人觉得抓不住。
她现在比从前更漂亮了,比从前更让人渴望。
他想要她,想的让他理智尽失,他想抛弃一起,不管不顾的带她离开。
离开云城,离开家里给他重金打造的牢笼,离开这些是是非非。
“小锦,如果我放弃一切,你愿意跟我走吗?”
黎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柳远山。 ✺❇✪m.v✷odtw.✳la
她对他实在没有交谈的欲望,本来心情挺好,看见他后就变得有些糟糕。
周围刺耳的音乐和欢闹的人群也让她渐感不适。
故意忽略他幼稚的话,像是没听见,“我真的还有事,改天聊。”
一如当年分手后的冷漠。
她转身要走,柳远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旁边的过道。
黎锦被他扯的后背撞了下墙,痛感让她攸的记起当年的不愉快。
下意识就伸手捂住唇,清冷的眸子警惕的看着他。
这个动作伤到了柳远山,他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却不愿回忆当年的难堪,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脆弱诉苦。
“小锦,我后悔了,我不该听家里的话,我的婚姻就像个坟墓,时间久了,我会死的,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救不了你。”黎锦挣扎不开,目光往四周望,试图找到脱身的办法。
这位置还挺偏,看不到外面。
“你可以,”柳远山把她扯到怀里,头埋进她的脖颈,手死死按着她的后背。
“我什么都不要了,荣华富贵,我都不要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我们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小锦,我爱你,这些年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生不如死。”
柳远山苦苦哀求,黎锦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就是没应。
包里传来沉闷的手机铃声,不厌其烦的响起。
黎锦被按着,没办法接,铃声在四周震耳的音乐中显得极为脆弱。
她拒绝的太彻底,刺激了半醉半醒的男人。
令人厌恶的吻又寻着唇压过来,黎锦拼命挣扎,身上的人力道蛮横,完全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大手自腰间下移,拽着裙子的布料往上撸,指尖挑着边缘,掌心贴上滑腻的肌肤
黎锦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全身似被蛇缠着一般恶心至极,身体生理性的不适,厌恶反感。
她过激的反抗并未解救自己,反倒让身上的男人更肆无忌惮的掠夺。
黎锦脱力,放弃挣扎,
空洞的目光盯着远处的灯光,铺天盖地的绝望。
柳远山说,他第一次见她是在一场大雪后,一见钟情。
她错了,那年雪落枝头,她不该贪那一场雪景,不该遇到这个男人,不该让柳远山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她毁了自己,也毁了他。
如果没有遇到她,当年那个温润优雅,如竹如松的柳远山,也许不会变的这么陌生。
滚滚热泪落下,滴在柳远山的额头,太烫,能在人的皮肤上落下终身印记,柳远山的理智渐渐回笼,自她脖颈中抬头。
梦里天仙一般的姑娘,此刻泣不成声,木然绝望的看着他。
空洞的视线,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小锦,对唔!”
对不起三个字还未说完,衣领被人抓住,极快的黑影闪过,柳远山脸上便挨了重重一拳。
沈文东收回拳头,长腿如风,用力踹在柳远山肚子上,把人踹倒。
快步走到黎锦跟前,脱了外套给她穿上,紧紧裹住。
见她身体抖的厉害,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护在怀里。
“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刚才看见她了,最初以为是幻觉。
因为低头放酒杯的时间她就消失了,他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这些年总出现幻觉。
烦闷,出去抽了根烟,回来听有人在喊‘黎锦’,像是她的朋友在找她。
那时候才知道刚才不是幻觉,怕她出事,他也找。
翻了半个酒吧,才在角落看到无助的她。
有当年的教训,沈文东不敢当着黎锦的面对柳远山下死手。
虽然他现在很想杀了柳远山。
黎锦眼睛模糊的看不清人,却能听出声音,一声‘姐姐’在脑子里回荡,她知道此刻抱着她的人是沈文东。
莫名的,有安全感。
黎锦乖乖的靠在他怀里,头埋在他胸口,屈起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起伏不定的心慢慢平息着。
惊吓还没完全归位,一道尖锐的声音又惹喧嚣。
“黎锦!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白茹挺着刚显怀的孕肚出现,指着黎锦大骂。
“你能不能放过我?远山是我的老公,我们领了结婚证的,你能不能换个人勾引?你真要看到我们家破人亡才满意?”
尖锐的大嗓门引来不
酒吧重逢(2/2)
少人。
白茹声泪俱下,上演了一场原配怒斥小三的戏码。
演技过人,加上她那孕肚,周围喧哗一片,看向黎锦的目光尽是鄙夷。
柳远山对周围指着他喊渣男没反应,但不能容忍白茹这么骂黎锦,起来要把她拉走。
白茹双手叉腰,朝他挺起孕肚,哭的更委屈。
“怎么,你还要为了这个女人打我吗?你打啊,你最好把我和孩子都打死,打死我们,你就能娶她了!”
柳远山对她的无理取闹极为反感,他从不打女人,虽然厌恶白茹,但也没动过手。
两人经久糜烂的婚姻中,从来都是她失控动手。
他不反抗,任由她打骂,甚至任由她锋利的指甲挠破脸,是为了给母亲看。 m.v❃o✶dtw✹★.✼la
他要让母亲知道,他们逼他娶了个疯子!
效果挺好,他受伤的次数太多,母亲也意识到白茹的可怕。
白茹告状的时候她不会再以死相逼,他为自己争取了短暂呼吸的空隙。
柳远山警告白茹不要胡说八道,白茹哭的更凶,周围人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
黎锦一直安静的靠在沈文东怀里,平稳了呼吸想抬头时,温热的大掌按在了她的后脑勺。
沈文东含着碎冰的眸直直望向白茹,不动刀枪就撕破她虚伪的面具。
“谁不放过谁?当年我姐姐跟柳远山谈恋爱,整个美院的人都知道,是你非当小三抢了柳远山。
“劈腿的渣男我姐姐不要,拼命的远离你们,你们两口子倒是贱。”
他指着柳远山,“你劈腿,娶了小三,娶了又后悔,想回头,天天缠着我姐姐。”
他又指白茹,“你用了手段得到,婚姻不幸福,就想把错赖在我姐姐身上,真当我姐姐背后没人了?”
沈文东这话一出,舆论风向瞬间就变了。
围观众人唏嘘一片,看向白茹的目光简直无语,绝了,这女人真绝了,不要脸。
白茹觉得见了鬼了,她竟然害怕沈文东。
从前是,现在更是。
要说当年的沈文东是一只獠牙未齐,却带着兽性的狼崽。
那此刻的沈文东,就是獠牙锋利的成年野狼了,只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眼神就让她牙齿打颤了。
明明该大声怒斥他胡说八道,偏偏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柳远山趁着她消停,抓住她的胳膊往外走,白茹没反抗,只回头看一眼始终没露面的黎锦,眸中溢出高深莫测的冷光。
路过吧台的时候,白茹朝那调酒师看了一眼,轻飘飘的跟柳远山说了句话。
“柳远山,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今天来见黎锦。”
沈文东斜靠在走廊的墙上抽烟,懒懒耸拉着眉眼,脸色沉沉的,身上的寒意透着生人勿进。
衬衫领口刚才被她扯的有点歪,凸起的锁骨和喉结一样锋利。
黑色的衬衫,刚才被她哭湿了一片,还没干,紧贴着皮肤,无可挑剔的性感。
让人瞧着,莫名有些燥热。
想扑上去。
见鬼了!
“给。”
黎锦摇摇头,甩掉这些无法理解的怪异念头。
走过去,把他的西装外套递给他,“谢谢。”
沈文东看见她时,立刻伸手把嘴里的烟拿下,烟头夹在指缝,火光朝里扣,不让她看见火苗。
“送你回家?”
他没问刚才的事,见她已经收拾好情绪,就问她现在能不能走。
黎锦是准备回去了,但她的外套还在包厢,也得去跟黄薇说一声。
“你开车了吗?”
柳远山给她的阴影还在,沈文东送她,她会有安全感。
沈文东看着她似云雾遮盖红肿的眼睛,摇头,“没有。”
黎锦从包里翻出车钥匙,“我车停的有点远。”
她详细形容了停车位置,又说了车牌号,“我得去跟朋友说一声,你先去开车,在门口等我,记得住车牌号吗?”
“记”
沈文东顿一下,低头从兜里拿出手机,解锁,打开微信递过去。
“记不得了,你加我,把车牌号发给我。”
黎锦接过手机,重新加好友,发完车牌号才后知后觉想起来。
“你也喝酒了,不能开车。”
沈文东把车钥匙和手机一起放进裤兜,“我有朋友在,他没喝酒。”
该说的说完,沈文东去开车,黎锦回包厢。
她去洗手间时给黄薇发了消息,说是遇到一个故人,聊聊天,因为提前打了招呼,一群人也没多问。
有眼尖的看见她眼睛肿了,明显哭过了,就问她怎么回事。
黎锦说听到一个噩耗,有朋友死了。
不算说谎,柳远山在她心里已经死了。
黎锦找到自己的外套,也不想多待了,刚才那股莫名的燥热感又来一波,脑子都有些浑了,得赶紧走,感觉要出事。
跟黄薇打了招呼,说家里有事得回去,又跟其他人道别。
黎锦快步走出包厢,绕过拥挤的人群时,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
“美女,是不是觉得很热啊,哥哥帮你降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