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时,林清晚的电话来了。
“宝宝,看外面!”
超跑的轰鸣声盖过她的声音。
但温情还是听到了。
她心情瞬间变好,狂奔着下楼。
林清晚捧着一束她最喜欢的洋桔梗进门。
“霍斯年这是良心发现啦?” ✾❋m✤❈.vo✧dtw.la
温情点点头,没说这是自己用计谋换来的。
估计是那天在老宅的那出戏让他后怕了……
“他虽没有明说,但我现在估计是自由的。”
“太好了!”林清晚红着眼眶扑进温情怀里,“宝宝,你受苦了。”
温情正要说话,林清晚包里的手机疯狂响起来。
“该死!”她顶着这张精致乖巧的娃娃脸,有些恼羞成怒的将手机关机了。
“怎么了?”
林清晚砸吧了一下小嘴,随后道“被顾景辞缠上了。”
温情疑惑的看着她。
“你跟他的事情,你最好跟我坦白。”
“好好好,我说我说。”林清晚笑得一脸不值钱,“就那个顾景辞吧你也知道,我在国外进修的时候跟他同系。”
“他当时就满嘴小师妹的喊着,追着我到处跑。我阅男无数,他那点儿小心思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然后,我就半推半就吊着他,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谁知道回国后跟狗皮膏药一样死缠着我不放!”
“三天一束玫瑰,五天一次约会,我都快烦死了!”
林清晚话语里透着不耐烦,这张小脸上也写满了烦心。
她这人自由自在惯了,最讨厌条条框框被束缚着。
说起玫瑰,温情想到了霍斯年。
之前那人也总是手捧一大束玫瑰出现。
“晚晚,不喜欢人家就直说了,总这样也不好。”
“我……我……”林清晚咬咬唇,“我把他睡了!”
温情没想到如此劲爆。
那看上去神经大条的顾景辞……
温情默默看着林清晚,眼神从上到下打量。
“他吧……衣服脱了,那身材太好,我都能在他八块腹肌上滑滑梯了。然后………”林清晚说着,眼神闪躲,难得红了红耳根子,“我有点急色,趁着酒劲儿就把人给办了。”
温情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盯着林清晚看了许久,忽然就想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呢?”
“那傻子说要对我负责,娶我……”
“你怎么想的?”
“这怎么可能!”林清晚蹭的站了起来,有些激动,“我都没玩够,结什么婚?”
温情按耐下心情,很认真的开口。
“晚晚,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林清晚低低呢喃,随即摇头,“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我要来干什么呢?”
“可他对你动了心。”
“那是他的事。”
林清晚双手插兜,酷酷的,看上去还有些臭屁。
“无爱一身轻,我才不要做这些蠢事。”
温情忽然觉得林清晚说的有几分道理。
下一刻,两个人听到了门外汽车引擎的声音。
林清晚眨眨眼。
温情立刻看向她。
“糟了,他追来了!”
“我丢!我车在外面。”
温情道“面对吧,好好说清楚。”
“不不不!”林清晚摇头如拨浪鼓,转身朝着楼上跑,“他现在过于热情,我招架不住!”
她人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顾景辞来的也快,一身白色西装,穿的正式,头发用发胶固定,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他进了门,眼睛朝着客厅扫视。
“温情,晚晚呢?”
若是旁人,她可以不管。
但这人是林清晚,温情无法坐视不理。
温情上前一步。
“顾景辞,你看不出晚晚在躲着你吗?”
顾景辞垂眸,眼底闪过黯淡,但转瞬又恢复如常。 m.v❊od✶tw.✤✪✯la
他道“晚晚小孩子心性,她就是害羞躲着我。”
“温情,你看我今天这身怎么样?我想跟她求婚……”
温情正欲张口,顾景辞眼神避开温情,已经抬步往楼上去。
“我知道她藏起来了,我去找……”
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温情淡淡站在原地,看着顾景辞脚步凌乱上楼。
她忽然觉得顾景辞有些可悲。
她和林清晚相识太久。
久到能感觉到自己成了一面镜子,轻而易举将林清晚照清。
就在顾景辞上楼没多久后,门外就响起林清晚那辆超跑的轰鸣声。
片刻后,顾景辞嘴角勾着牵强的笑,他缓缓下楼,手里那束花也跟着倒垂。
“顾景辞,晚晚喜欢满天星,下次给她送束满天星吧。”
——
夜晚如期而至。
霍斯年踏着月色回家。
客厅门打开,温情正斜躺在沙发上,她长睫覆下,脸上神色恬静,像是睡着了。
霍斯年犹记得他们
不管自己多晚回家,总能在沙发上看到她的身影。
后来他们闹崩,她再没了那副面具,不曾有片刻伪装……
霍斯年脱下身上黑色大衣外套,他缓缓走近,将沙发上的女孩儿抱起,随后上楼。
温情恢复了人身自由,可她依旧提不起劲儿。
她夜夜失眠,又恢复成了从前的模样。
她变得敏感多疑,烦躁起来时,眼前所有东西都不顺眼。
她恨不得砸了一切平息怒火。
每次想起,脑海中的画面除了那些悲伤,再没有任何。
她似乎从来没快乐过。
那些沈喻寒在时,治愈过得画面变得模糊。
她只记得霍斯年。
只知道霍斯年带给她的那些伤痛。
她恨霍斯年。
可更恨的是自己。
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自己。
这些日日夜夜,她从来没片刻放过自己。
她开始想念逝去的母亲,遗憾而去的外婆……还有那个被自己当成了依靠,最后却没能平安生下的孩子。
只要一闭上眼便是噩梦连连。
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她就会一头扎进浴室里……
……
霍斯年自然早就发现了端倪。
可他三催四请,温情就是坚定自己没病。
说多了她就会急红眼。
控制不住,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坠落。
眨眼已是十一月下旬。
京城初雪降落的这天,霍斯年黑色大衣覆上片片落雪,他眼底神色动人。
抬眸间,眼底光晕错落,眼前的一幕险些让他瞎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