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墙摆放的圆桌被抬了出来,三把椅子放好,靠门上菜的方向被慎重地留了出来。
碗筷贴着桌边摆放得整整齐齐,旁边各放一只小酒盅,酒瓶放在热水盆里暖着。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上菜了!
贺破山和苏云书两兄弟正襟危坐,在一阵一阵飘来的浓香中,目光灼灼地盯着大门口。
“贺破山,来端菜——” m❈.✻✸vodtw.✯✿la
“来了!”
男人大狼狗似的蹿出去,苏云书下意识跟着站起来,考虑到自己第一次上门的矜持,又眼巴巴地摸着桌子坐回去。
好在有贺破山帮忙,小两口一次就把菜给上齐了。
一共四个菜,三荤一素,再加满满一木桶的炒饭。
“兄长把碗给我吧,我先盛饭。”
岑侑夏摆出女主人的架势,接过饭碗,在苏云书期盼的注视下,堆尖了地给他盛一碗炒饭。
炒饭是浅浅的棕褐色,里边儿零星点缀着翠绿的葱花,看起来格外诱人。
苏云书顾不上礼节的往嘴里扒一口,眼睛直接就亮了起来。
“好吃!”
飞快用筷子扒拉了两下,苏云书惊奇道“那些剥出来的鸡骨髓,你全用来炒饭了?”
岑侑夏拉着贺破山坐下,笑道“怎么样,吃着不腻吧?”
怎么会腻。
炒进饭里的鸡骨髓吃起来有种酥碎的口感,用舌尖一抿,就膏脂般的融化开,满口的香。
但鸡骨髓并不是主角,反倒更像是粘合剂,把炒饭里切得碎碎的鸡杂味道充分捏合在一起。
不管是脆爽的鸡胗,还是弹牙的鸡肠,都是一样的香。
充分清洗过后没有内脏的那种腥气,虽然炒饭里除了看着漂亮的葱花,其他材料全是荤的,但吃起来却十分的清爽,都不用配汤就能不停地吃下去。
“别光吃饭啊,尝尝菜。”
岑侑夏拉过一个盘子,里边儿就四个大大的肉丸,正是用鸡皮包裹着鸡腿肉炸出来的。
“兄长你不是要吃酸甜口的吗。”
把一旁调好的酱汁均匀浇在肉丸上,岑侑夏笑道“因为是炸出来的,我怕提前淋酱汁口感就不好了,现在趁热尝尝?”
苏云书当仁不让,抢在贺破山之前,就一筷子插住一个肉丸。
“咔擦。”
筷子穿透鸡皮的声音脆得人耳朵眼发痒。
一股白腾腾的热气从破口处冒出来,独属于鸡肉的香味扑面而来。
苏云书顾不上形象,低头试探地一口咬下去,微烫的肉汁差点从嘴角流出来。
鲜、嫩、滑、酥、脆。
完全炸发泡的鸡皮咬着好像能往下掉渣,因为热油高温炸制,包裹在里边儿的鸡腿肉熟透后依旧保持滑嫩的口感,汁水更是完全被鸡皮锁在了里边。
加上浇在上边的酸甜口酱汁,那叫一个美啊!
“嘶呼嘶呼”的三两口就把一个拳头大的肉丸吃下,两人默契地把一个肉丸留给岑侑夏后,对着盘子里剩的最后一个,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贺破山你要不要脸,哪儿有跟客人抢食的!”苏云书难得连名带姓地叫人,一筷子插进肉丸中间,试图道德压制。
“滚犊子!”贺破山直接抓住他的手腕,靠着蛮力分毫不让,“我
第18章 饭桌无兄弟(2/2)
媳妇儿都叫你兄长了,你也好意思摆客人的谱儿?”
“那长幼有序,你快把手撒开。”
“谁家不是大的让着小的?你撒开!”
“呵呵,你踮踮脚快比门柱都高了,恕我眼拙,没见过你这种小的。”
“你就是嫉妒我个头高!” ✵m✴.❅vo✿❈dtw.la
“嗯,我个子矮,我得多吃点儿。”
岑侑夏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自己的肉丸。
别说掺和拉架了,她脸上那兴致勃勃的表情,都跟现场听相声差不多了。
小口但迅速地吃完肉丸,岑侑夏又把筷子伸向另一盘稍小的炸丸子。
这就是苏云书抱着搅合了半天的那盆子肉糜和土豆泥做的。
两者充分搅拌均匀,再加入蛋清后,炸出来的丸子表皮金黄酥脆,里边儿却弹弹的、绵绵的,口感特别好。
闷不吭声的一连吃了两个,争抢中的两人才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都是当团长的,两人对视一眼,有礼有节地按照当下的“战况”分割了肉丸,随后快速展开对鸡肉土豆丸子的攻占。
香,真的香。
这年头谁家用油不是扣扣搜搜的,别说炸物了,炒菜往往都变成了炖菜。
货真价实的炸丸子一出马,旁边的鸡汁蒸蛋和地三鲜,就立马不起眼了。
别说两个最近一直在卖力气修整水渠的大男人受不住诱惑,连岑侑夏都感觉肚子里好久没有实实在在的填过油水,顾不上胖地跟着抢炸丸子吃。
直等炸丸子盘底的油都被两人瓜分拌饭后,剩下的两道菜才终于迎来了宠信。
要说按东北的待客规矩,桌上菜吃个精光才是对主人家的挑衅,好似在直白地
但岑侑夏骨子里是南方人,对食物的挑剔也让她最头疼吃剩菜,倒菜更是这个时代难以想象的奢侈行径。
所以把菜清盘吃光,就正正好了。
放下碗筷,揉揉鼓胀的小肚子,岑侑夏歇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道“我还煮了一锅甜汤”
“我去端来!”
贺破山积极响应,端来甜汤后,难得谦让地把大份留给苏云书,自己只盛了小半碗溜缝。
慢悠悠地喝一口,贺破山咂咂嘴,“这种甜丝丝的玩意儿,就你和苏云书喜欢。”
苏云书斜他一眼,很感兴趣地问道“弟妹,甜汤里你放的是蜂蜜还是冰糖啊?”
甜而不腻,味道真好。
岑侑夏笑得意味深长,“独门机密,反正是好东西,兄长你多喝点儿,剩下的一会儿我给你装了带走。”
甜汤里加的除了冰糖外,当然还有万能补品灵泉水了。
一顿饭吃的月亮高悬。
朦胧的月光照在厚厚的雪地上,林间便被氤氲成了仙境一般。
白素婷敷衍地吃完晚饭后,去开水房整整打了四暖壶的热水,在宿舍里把自己擦洗得干干净净,连嫌弃香味太浓的发油,都仔细地抹了点儿。
大冷天的只穿一件在首都友谊商店买的真丝睡裙,她赤足走到窗边,双手小心翼翼地交握着玉牌。
近乎虔诚的将玉牌举起,月色下,玉牌越发宝光莹润,好似荡起一圈又一圈的凌凌波光。
白素婷激动的呼吸急促,仰起头,张嘴把玉牌悬于上方。
一滴、两滴。
晶莹剔透的灵泉水,顺着玉牌的边缘滴落进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