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仆人走后,姜亦依看着这帖子,不禁咂舌。
这靖王爷还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日后就要坐上那位子了。
不过……
姜亦依微微勾唇,他的心思要落空了。
这个请帖,姜亦依自然带回了养心殿,拿给夙沧墨看了。
“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这是他们前几天就已经讨论好的事情。
“自然。”夙沧墨点头,意有所指,“靖王爷并不是只请了他那一派的人,还有不少中立派以及我手底下的人,更何况御史台的官员,他几乎都请上了,只要这几个人在,靖王府这次便真的完了。”
想着能拔出扎在他心上近十年的刺,夙沧墨便觉着一阵轻松。
“那好,希望我们到时候万无一失。”姜亦依莫名生出了一丝紧张。
如果到时候…… 𝙢.𝓥𝙤𝘿𝙏🆆.𝙡𝘼
她看了夙沧墨一眼。
算了算了,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三日后,便是靖王爷的六十岁寿辰。
今日的京城难得热闹起来。
大抵百姓们也知晓靖王府不会在靖王爷寿辰之日做出见血的事情,故而被憋的久了的商贩们也纷纷出来,倒是有几分花灯节的感觉了。
姜亦依的马车自是从皇宫驶出,驾车的是一个面容平平无奇的男子。
马车一路来到了靖王府外。
此时,靖王府外已经停留了不少的马车,姜亦依还未掀开帘子,便听到了官员们交谈的嘈杂声。
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氛围。
她的马车一停下,外头那种嘈杂声便淡了许多。
是臣子还是同僚?
驾车的男子反手将帘子挑开,身着男子便服的姜亦依从马车内探身出来,又在男子的侍奉下,下了马车。
瞧着姜亦依一身装扮,官员们才心中有数。
无论是官儿大的还是官儿小的,都上前来与姜亦依客套。
姜亦依只得带着假笑应付他们。
“诸位大人怎的还不进去?咱们若是在这儿停留的时间久了,后面来的大人,怕是都没有落脚的地儿了。”姜亦依指了指占满了路的马车。
众位官员自然也纷纷附和:“姜大人说的有理,还是姜大人考虑更周全,既是如此,咱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一行人打着哈哈,不知不觉间散开来,朝着靖王府内走去。
靖王府安排了诸多的小厮来迎接官员们,领着他们往宴会举行的地方而去。
姜亦依则不紧不慢地带着驾车的男子往里头走。
迎接她的不是小厮,而是一个丫鬟。
那丫鬟踮起脚,在人群中寻找姜亦依的身影,久久没能看见,不禁面露急色,瞧着就要哭了。
姜亦依唇角微微抽搐,主动上前:“你可是来指引我的?”
丫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姜亦依的脸,这才连连点头:“大人,奴
第1010章 商议大事(2/2)
婢正是王爷派来领着您进去的,您随奴婢来。”
姜亦依能看出来,那丫鬟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地摇头,随着丫鬟进去。
只是,他们的目的地和那些官员的目的地好似不一样。 𝕄.🆅🅾🄳🅃𝓦.🄻𝔸
姜亦依打量着四周,心中有了考量,却佯装不知道,蹙眉拦下丫鬟:“你这是要带着我去哪儿?”
“大人,王爷有吩咐,请您到书房商议一点事情。”丫鬟如实应声,生怕姜亦依不相信,她又补充一句,“大人,奴婢所言并非假话,只是再多的事情,奴婢便不知晓了。”
“原是如此。”姜亦依没有为难丫鬟,只随着她往前走。
一路无言,那丫鬟将姜亦依带到靖王爷的院子,便匆匆离去。
管家此时就在书房外守着,瞧着姜亦依过来,他赶忙迎上来,“姜大人,您可算是来了,王爷都等您好久了。”
错身之际,管家往姜亦依的手中塞了一张纸条,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神情变化。
“姜大人,王爷只吩咐您一人进去,您带的侍卫也不能进去。”管家做出一副请的姿势,将男子扣下。
姜亦依同管家对视一眼,管家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姜亦依这才独身一人进入书房。
书房内,靖王爷只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做,好似专门为了等姜亦依过来。
“姜贵妃。”靖王爷幽沉的眸子落在姜亦依的身上,指向对面的椅子,“坐。”
姜亦依也不矫情,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王爷寻本宫有
“姜贵妃,本王只是想与你商议一件大事。”靖王爷不苟言笑,视线始终未从姜亦依的脸上移开。
“王爷,本宫今日是来参加你的寿宴,可不是与你商议事情的。”姜亦依面上神情不变,对靖王爷的话好似没有丝毫的兴趣。
靖王爷眸光深邃了些,他轻扣两下桌面:“姜贵妃,本王今日商议之事,与左相有关,这……你也不关心吗?”
提及左相,姜亦依的面色微变,眉眼间染上一丝悲痛,又很快散去。
靖王爷将姜亦依这神色转变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他一直盯着,恐怕就要错过了。
不过,姜亦依既然有反应,那他的这个计策大抵就没有问题。
靖王爷紧接着说道:“当初左相在回乡路上暴毙,你就不怀疑是谁干的?”
姜亦依抿唇,一言不发。
靖王爷多看了姜亦依一会儿,忽的轻笑出声:“想来你的心里也有所怀疑,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那个人,就是夙沧墨。”
姜亦依面色大变,当即反驳:“不可能,陛下都同意让父亲告老还乡,又怎么会耗费那么大的力气,将父亲杀死?”
“的确,他如果想杀左相,直接让人将左相拖下去斩了就行,但是,你在,就不行。”靖王爷从桌上取来一沓纸,递到姜亦依的手边,“瞧瞧,这些就是证据,夙沧墨杀害你父亲的证据。”
姜亦依双手颤抖,咬着牙将那些纸拿起来,只是看了几页,就眼眶泛红,重重地扣在桌上,不敢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