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没有过经历的人,也不会单纯到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的第一反应是有谁带男生回了宿舍。
但转念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先不说对两个室友有多了解,光就这声音,也对不上号啊。 ✪3✪✪13✪✪7332e✪3233✪30✪✪✪2e3133302e3130
只是这莫名的熟悉感……
一阵冷汗,犹如醍醐灌顶。
我支撑着站起身,探头看向寝室对面的水房。
果然,那扇一直紧闭着的木门,此时向内开启了一个角度。
原本应该是漆黑的缝隙中,透着隐隐的光亮,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如果只是有情侣跑来幽会,我最多也就装作视而不见,溜回寝室关门大吉。
但这声音,我听得真切。
娇娇软软,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不正是每天跑到我梦里,洗头跳楼的白衣孕妇么。
至于那男声,低沉沙哑,似乎像是王锐。
想起之前看到他额头的黑红煞气,我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那么重的怨气,真要是缠上了,他怕是活不过今晚。
心里想着要不要救,却听那门里的声音,越发激烈。
这真是个尴尬的问题。
因为我不知道推门进去,会看到怎样辣眼睛的画面。
可是不救吧,事情就发生在我的宿舍楼,如果是个色中恶鬼,岂不是这未来的几年,都要被迫听这限制级的人鬼大战?
我心里犹豫着,人已经走到了水房门口。
刚想往里面去看,一只湿哒哒的手,就毫无征兆地抓住了我的脚腕。
我低头,最先看到的,是一个乱得像鸡窝一般的脑袋。
散乱的长发胡乱纠结在一起,上面还沾着不知哪里来的污秽,透着一股下水道常年
她衣衫不整,浑圆的肩膀露在外面,裤腿被撕成了碎条。
但让我心头一颤的,是她腰间,撩起一半还打了个结的迷彩服。
我想起刚刚和王锐一起不见的白馨月。
只是她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同学,救我。”
鸡窝头仰起,女生的脸上都是融化了的妆。
她正以一个怪异的表情向我求救。
之所以说她怪异,是因为她虽然带着泪痕,但却看不出伤心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我仔细辨认,果然是那在台上光彩耀人的白馨月,而她此时却像是从来都不认识我,用那南方女生的声音,机械地向我求救。
我记得羊皮书中有讲过。
判断一个人,有没有被鬼祟附身夺舍,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看他的眼睛。
人对外界的感知,主要是通过眼耳口鼻。
视觉、听觉、味觉、嗅觉,综合起来,给大脑思考的数据。
所以当鬼祟侵入,第一步便是要遮住这七窍,让本体陷入混沌,在一瞬间失去思考的能力。
所以,被鬼祟占领的人,眼耳口鼻中,便会蒙上一层灰白的硬壳,那些,都是鬼祟怨气凝结。
而相对于其他几处来说,眼睛是最容易被观察到的。
我看向白馨月哭得梨花带雨的大眼睛。
果然,那双瞳孔上,浮着灰
第90章 捉奸1(2/2)
蒙蒙一层薄雾,根本没有活人该有的神采。
“同学,救我,救我。”
白馨月低声呢喃着。
为了更好地表达痛苦,她努力皱起眉头。
但不知是不是对身体的掌控出了问题,她那些表情汇集在脸上,就像是整容失败后的残脸,透着诡异的滑稽。
“同学,你,你出了什么事?”
我假装不知所措地询问,生怕附在她身上的鬼祟发现我的异常,但目光却越过她的头顶,想要寻找王锐的踪影。
因为有两扇比较宽大的窗户,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水房里面的环境。 ✪3✪137332e✪32333✪✪02✪e31✪3✪3302✪✪e3130
这间水房和平常的没有差别,也是用薄墙隔开分成了两个功能区域。
靠里面的一部分是厕所,他俩所在的外面这部分是洗漱间。
洗漱间里并没有复杂的设施,只是沿着墙壁,砌了一圈水槽。
水槽上贴着白瓷砖,不知是用了多少年,瓷砖的缝隙间积满了锈黄色的水渍。
我想起梦里那两个白衣女生,正是在这水槽前泼水玩闹,又互相帮衬着洗头,最后手拉手从那扇窗户中跳了下去。
我顺着记忆,抬头看向那扇窗。
却发现窗户的缝隙间,居然贴着黄色的符纸。
可能是怕被外面的人看见,那些符纸只贴在深色的金属边框上,加上光线不好,所以并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么看来,不仅是已经有人发现了这间水房的问题,甚至还动用了非科学的手段。
要知道,在唯物主义至上的高校里,出现这种东西,只能说明,问题已经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
白馨月咬着牙,灰蒙蒙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却真真实实地落下了眼泪。
大颗大颗的泪珠,裹挟着已经融化的脂粉滑下,在面颊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印迹。
可我刚才在外面听到的,明显是你情我愿,甚至女生还要更主动些。
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受害者的样子?
她重复着这句话,突然松开抓着我脚踝的手,爬起身来就往外面冲。
可能是我站的位置妨碍了她,出门那一刻,她伸手就推了我一把。
她的这一记,极为有力,我踉跄了几步,站立不稳,眼看着后脑就要撞在水槽的棱角上。
我心里暗骂完蛋,但脚边没有着力点,只能伸手凭空乱抓。
可就是这么一下,却握住了一只冰冷的大手。
或者准确地说,应该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握住。
接着整个人便被冰冷的气息包裹,最后稳稳地站了下来。
“江烨!”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
莫名的欣喜迸出,我仰头,看到了身边,那张熟悉的面孔。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熟悉和亲切,让我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只是他的眸子里,除了一贯的冰冷以外,似乎透着和以往不太一样的东西。
这些天,他到底去了哪里,又遇到了什么?
我刚想说话,他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白馨月离开的位置后面,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蜷缩在角落里,正满脸惊恐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