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瑾这才发现云皎月的变化,根本不只是行事作风和以前不一样。
不一样的,还有对他的情感。
以前的云皎月,巴不得每天缠着他。要是能和他说上一句话,脸上就会忍不住洋溢着令人作呕的痴笑笑容。
可现在变了,这女人竟然已经开始变得正常。
祁长瑾视线掠过云皎月白皙精致的脸蛋,怡然自得这种变正常的举动。
毕竟,对他有惦念贪欲之情的人,他实在是厌恶至极。 ✳❉m.vo✯d✩tw✡.la
祁长瑾转回身子,不自觉微微舔舐干裂的薄唇缓解口渴。
继续任着柳韵秀推轮椅赶路。
从方县的县城里出来后,一行人又踏上了走山路的路程。
云皎月坐在推车上无聊,翻开《大齐国语》,准备抽空去翻找阴阳五行类的知识,想看看这本国语书里究竟有没有记载地震的记录。
可翻了好几页,云皎月愣是一个字都没看懂。
原本以为这异世再不济也是用繁体字的,可这字体她根本就不认识!只觉得隐隐有些像金文的字体。
云皎月将书籍递给旁边的祁文朗,“文朗,即使是流放路上,也不能不精进知识。”
“你读几页给堂嫂听听,也给孙鹤和昭昭听。等以后到了泽州,堂嫂再想办法让你们继续学业。”
祁文朗精神抖擞,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了读书的机会,没想到堂嫂居然会答应帮他继续读书!
不知为何,其实流放路上前途未卜,就算去了泽州也不一定日子会越过越好。
可他就是相信堂嫂,相信她能带领他们走向光明的未来。
语气坚定道,“我相信堂嫂,既然堂嫂说以后我们能继续读书,我们就一定能!”
孙阿牛更感谢云皎月了。
他老泪纵横,他的儿子孙鹤根本没念过书,可云皎月却答应以后让他去念书。
“祁少夫人,你放心!我……我孙阿牛真是这辈子都会感激你。”
“以后我为你做牛做马!我一定偿还你的恩情!”
推车上的孙鹤,求生意识也逐渐变得更强烈。
他要活下来!即使身上的伤痛再难忍,他也要活下来去念书!
云皎月不爱听什么做牛做马这种话,大家既然都当了人,那就好好堂堂正正做人即可。
她不太会安慰人,只会付诸实际让人对未来越来越有期望。
卖虎的银子里,有五千两是她专门给孙阿牛父子准备的。毕竟要不是孙阿牛的团结合作,她也不可能会打死老虎。
只不过现在孙鹤重伤未愈,大悲大喜伤身。
这才想着,等孙鹤伤好了,再把这笔银子给孙阿牛父子。
最重要的是,孙鹤这伤……
以后就算进行了植皮手术,皮肤也会和常人有很大差别。这笔银子对她来说无足轻重,但是对他们来说,却能改变人生。
这时,祁文朗卖力读着《大齐国语》,正好读到一句话,云皎月眸间微亮!
她浑身一颤,顿时打起精神!
声音清润冷不丁发问,“文朗,你刚刚念的那句话,能再给堂嫂念一遍吗?”
祁文朗颔首,朗声读道,“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
云皎月并不擅长古文解析,不过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说地震发生的原因,是因为阴阳二气失序。
可实际上,以现代的观念,地震发生的主要原因,是由地球板块之间相互挤压碰撞引起。
不过,既然古人在阴阳五行上已经研究到了地震,那或许可以利用这句话来给青州沧州的两州百姓敲响警钟。决定等到万
第41章 口水风波(2/2)
寿县后,她就去雇人将这句话抄上个上千遍,再分发。
流放路上本就枯燥乏味,祁文朗这朗朗书声此刻已然成了众人生活中的调味品。
尽管大部分人根本就听不懂,但听着听着,倒觉得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些书卷气,心里是可劲儿的自豪。
祁雅儿本就厌恶读书,这下子听见苍蝇似的声音嗡嗡嗡响个不停,眉头都拧成了一团麻绳。
刚想发火,就听见程二吆喝着嗓子,“原地休息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想去林子里方便的就去!男女老少不论是谁会做饭的,就来搭把手帮忙做饭!”
话音落下,一大帮人冲进林子里如厕。
还有些人去溪边灌了些溪水在水囊里备用,去做饭的寥寥可数。
柳韵秀拉着三房一行人,全去帮衬着做饭,孙阿牛和赵老槐等人也去搭把手。
祁雅儿瞧着那推车上的牛羊猪肉,口水不断往喉咙处咽下。 m✿.vo❉✧✯dtw.❅la
目不转睛,“娘……我也想吃那些肉。”
“咱不是手里有钱吗?实在不行,你去向官爷买些肉。”
祁雅儿还以为自己是祁家的千金小姐,总觉得凭她亲娘的财力,可以一辈子奢侈一辈子衣食无忧。
张美娘瞪着祁雅儿,“咱们二房身上就这点银子,你今天想吃肉,那明天想吃什么?”
“就你这种过不惯苦日子的人,等咱们到了泽州,怕是连窝窝头都买不起了!”
张美娘边骂骂咧咧,边向程二所在的位置走去。
为了满足自家女儿的口腹之欲,她愣是花了十两银子才是买到两根猪蹄。
既心疼又懊恼,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
心疼的是十两银子,而懊恼的是,早知道讹不到云皎月的银子,就不让自己夫君去撞去抢那小贱人。
而她们二房……什么都没买!
只顾着去带祁盛天到医馆看大夫。结果倒好,大夫看到一半,连药都还没来得及开,就被通知又要启程赶路!
张美娘越想越窝火,路过云皎月时根本忍不住想手撕了她的心。
朝她狠狠乱喷几口口水!
“二婶娘,你嘴上是磕坏了门牙?怎的一点不把门,随便乱吐口水?”
云皎月嫌恶地用手挡住细碎的唾沫星子。
如远山黛色的细眉微拢,被这乱象扰乱心情,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又冷冷讥讽,“二婶娘还行为,这不知道您秉性的,还以为您是荒山里的野狗,是全然没被教化过呢。”
张美娘被野狗二字激得昏了头!
胸腔里的怒火,早已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凶神恶煞指着云皎月骂,“你这个贱人!竟敢骂我是野狗?”
“要不是你不允许我们吃那些食物,我至于花十两银子去买两根破猪蹄?至于冲着你吐口水?”
“十两银子!那十两银子,可都够寻常人家用三年的了!”
张美娘捋起袖子就想和云皎月干一架。
若非这贱人拿捏住了这行人犯,她根本不至于混到这种田地!
否则凭借她的姿色,再如何也能和程二讨价还价,能便宜些买到猪蹄!
云皎月眼眸中寒光乍现,唇畔漫着嘲讽笑意。
故意幽幽道,“二婶娘,这你可就误会我了。”
“今日长瑾劝我,再如何也要给你们二房和奶奶,还有他的亲生娘一口饭吃。”
“我早已答应了他,只是赶路时路途颠簸,我一时间心力交瘁忘了告知你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