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云皎月让周武去了趟四运镖局在青州的分局。
谈好下午到云家运输物件到京都。
打算故技重施走陆路。
再传消息出去,她是快马换乘回的京都。
碍于回京都一事迫在眉睫,云皎月没法去看望长辈,只能特地让赵妈妈准备厚礼去沧州通安县督邮府赔罪。
吩咐完赔罪事宜,她顺道去了趟二房和宋家,让人帮忙照料云柏林。
回来后在祁家左等右等,可惜一直没等到卫释和孙鹤派人回来。
倒是袁州那头传来消息,说是祁长瑾等人被姜寻逼进深林,喊话不出,打算火攻烧之。 𝙈.🅅𝙤𝓓🅃𝙒.🅻🅰
青州和沧州军队整装待发,就等着和袁州逆党大战。
云皎月心里着急,但她始终相信祁长瑾所说的后招,能让他转危为安。
在书房一遍又一遍地练字。
等写了十几张的‘养身在动,养心在静’,祁家庄子里的人回来了。
管事日夜奔波,黝黑脸庞被尘土沾染,沧桑倍显。
一路赶回来,气喘吁吁双手抱拳道,“夫人,我们听您的命令跟着释少爷他们兵行两路。”
“袁州我们进不去,于是释少爷领了一队人马去了远些的汝州。”
“我们则和孙公子去了沧州苍龙峰。”
“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苍龙峰下的山洞里并没有藏有甲胄等物。是以孙公子特地派我回来,先告知夫人您一声。”
云皎月狼毫笔下挥墨写出的静字,顿了一笔,笔锋浸透纸张。
她眉目紧锁深吸着气息,眼底已生出肃杀之意。
沉住气,“苍龙峰五个山洞,一个山洞都没有藏着东西?”
管事低下头,“有倒是有……”
吞吞吐吐道,“但是藏着的……是尸体。当地人说,是负责巡山的人。”
云皎月捏着笔杆的手指用力,几经控制才没折断,将狼毫笔放在笔架上。
不用想都知道,是陆乾的人先行将东西运走了!
“他动作倒是快。”气愤自己转移战备物资居然被人捷足先登。
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进管事耳朵里,任谁都能看出云皎月在怒火中烧。
云皎月摇摇头,“没什么。”
接受了现实,这次转移物资她大输特输。
如果她非要姜王府这些年存下来的物资,不是没有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孤身一人快马加鞭,玩命地赶到各州,再用意念转移物资。
只有这样,或许还能做到网罗些许东西。
但如果她选择要物资,相对应的就必须得放弃回京都。
在此期间,陆乾会因段驸马去世一事做出什么事情,她不能保证。
姜王府造反的消息传到京都,姜世子妃等她不到会不会被牵连赐死,她也不能保证。
两头的事情,她只能选一头!
云皎月坐在书桌前双手揉着太阳穴,被这种不得不做出的选择烦闷得头疼。
抬首叫了芝兰进来,“暂住在东厢房的武定侯,这两天他有没有和什么人来往?”
芝兰如实说道,“那位贵人自打从夫人您娘家回来后,这几日都没出门。”
“听说是感染了风寒,没见到有人和他来往。”
云皎月追问,“那他身边的那个侍卫胡嘉呢?”
“他也没出门,府里的人都盯着呢,说他日夜都跟在那位贵人身旁。”
祁家院子里储备了不少风寒药剂。
陆乾身为贵客感染风寒,按规矩,根本不用出门,府里的管事自会送药关怀。
云皎月问了两句倒推时间。
意识到对方最晚在宋时年遇刺那夜,就已经将劫走姜王府物资提上日程。
她耽搁的时间太久,如果卫释和孙鹤运气好,或许能为她抢回部分物资。
不过按照现在的形势,估摸着只能空手而回。
物资一事几乎成了定局。
云皎月弯下身撑着书桌边沿
第356章 把人揍了一顿(2/2)
,一想到这些物资来日会被叛军使用。
挫败感有之,不服输也有之。
越想越气,要是陆乾和胡嘉没住在祁家也就罢了!
偏僻现在人家在她眼皮子底下住,这口气要是再不出,就说不过去了! 𝕄.🅅𝙊𝙙𝓣🆆.𝙡𝙖
对着庄子管事道,“情况我已经知道。”
“你既然已经回来,就尽量不要暴露过外出的行踪。你先回庄子,至于其他人,对外只说是奉我之命去南方收租了。”
管事双手抱拳,“是。”
云皎月用意念在空间医药房找出一瓶安眠药,倒出四片安眠药。
碾碎药片成分,装进瓷制小药瓶里。
递给芝兰,“午膳时间快到了,让膳房把这药倒进清淡菜肴和白粥。”
“再给武定侯送过去。”
云皎月思来想去,在把这对主仆给揍一顿和让人破财之间,选择了兼顾。
在人昏迷后去了趟东厢房,挨个抡拳揍了人小腹。
又握住陆乾的右手,一气呵成粘上印泥,在白纸张上摁手印。
思忖着要白纸黑字狠宰陆乾一把!
最好把他抢过去的物资,全都换算成银钱宰回来!
等云皎月发泄完怒火摔门而走,启程去京都。
昏迷后被揍得小腹生疼的胡嘉从地上爬起来。
捂着被抡拳揍青的小腹叫苦不迭,“主子,祁夫人那手劲也太大了!”
“她不光揍我,她还揍您!您哪受过这种委屈啊!”
今日祁家家仆来送午膳,动作扭扭捏捏不同前几日。
露出马脚后,胡嘉和陆乾将计就计装作晕厥。
还以为云皎月是察觉出他们往杀手之中安插死士,一气之下来杀人的。
谁知道对方竟然是来揍人和抢劫的!
陆乾从床榻上起身,结实腹肌倒是没发青,就是女人拳头砸向他力度确实不轻。
垂眸望向自己满是印泥痕迹的右手,视线没移开。
好一会儿,格外低哑的嗓音蓦
胡嘉坐在圆桌旁刚喝了口热茶,茶水还没咽下去直接喷了一地。
难以置信自家主子说了一句什么天怒人怨的话。
这种毒妇,杀人下毒熟门熟路。
连借刀杀人的手段也越发娴熟,借石飞之手杀自己的姑父,眼皮子也不眨一下。
她到底哪里善良?!
拿袖子擦拭嘴角,“主子,陈富死得蹊跷,咱们的探子顺藤摸瓜抓住外逃的石飞不容易。”
“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陆乾拂了拂生出褶皱的袖口,思绪不知为何早飘远了。
胡嘉忍不住继续道,“咱们来青州的途中,可还遇见了西宁侯府的船只。”
“那船上的男子粗鄙不堪恶言频出,一看就知道和祁夫人有仇。”
“要是能联合那男子,顺道让石飞揭发祁夫人杀人的恶行。别说学士府,就是帝师府都能掉层皮。”
姜王府大厦将倾,倘若帝师府在这个节骨眼上也被群臣弹劾。
大齐朝堂又有谁能抗衡他家主子数年筹谋出的局面?
说不定连造反都不用造了,直接一家独大!逼宫!
既省兵力又不浪费军需物资,简直皆大欢喜。
陆乾满是印泥痕迹的手掌微微蜷缩,“那是西宁侯府的船只没错,可宋小侯爷双腿渐好。以他和云皎月的关系,怎么可能会让我们拿那男子做文章?”
“这件事情不许再提。”
斩钉截铁拒绝,转身到衣橱前打开,收拾自己的贴身衣物打算离开祁家。
胡嘉嘀咕,“怎么不可能?西宁侯夫人不喜欢祁夫人,说不定她愿意将那男子送给我们呢?”
轻飘飘的话被陆乾关衣橱时故意发出的声音所掩盖。
胡嘉无奈作罢,只得主动去收拾行囊,让自家主子到一旁歇着。
看自己主子微启薄唇,还以为是改变主意要对付帝师府。
嘴角刚扯出笑容,听到一句,“那个石飞,杀了。”
胡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