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朋友俩说着话,吃着东西。
吃完了萧善还小憩了一会儿。
前面终于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锣鼓丝竹声了。
严蓁蓁忙坐直了,扬声吩咐,“去几个人留意着前面,有任何动静了都随时来报。”
等丫头婆子们应声去了几个后。
又忙扶了萧善起来,“好了善玉,别歪着了……翠喜,扶你家郡主站好了,我看看嫁衣有没有弄皱。” m✷.v❄o❇dtw.✾l✷a
“挺好,一点没皱。不过头发有点乱了,得抿抿,妆也得补一下才完美。”
于是大家又围着萧善忙活起来。
弄得萧善本来想开玩笑,她用不着完美,都无人欣赏,她自己也压根儿不在意能不能当最美丽的新娘子。
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算了,至少眼前的大家都是善意的,怀着真挚祝福的,她何必扫大家的兴。
很快,有小丫鬟跑了进来,“禀世子妃,花轿已经到了。”
“是信国公府的三爷代世子来迎娶郡主,正在前面撒红包……”
又有小丫鬟跑来,“花轿到三门了……”
“花轿到二门了,正在做催妆诗……”
如此几个回合后,终于有管事妈妈小跑了来,“世子妃,亲家夫人和我们的喜娘带着男方的全福夫人和喜娘过来了——”
严蓁蓁忙递了参片给萧善,“善玉,你要不含一片?不然得晚上礼毕后,你才能吃东西了,刚才也没吃多少,我怕你受不住。”
萧善并不觉得饿,但还是依言放了一片参到嘴里。
才笑道“看把蓁蓁你紧张的,刚才不还说,看我勇敢自信,放心了吗?”
严蓁蓁强笑,“我没紧张,就是舍不得……”
也实在没办法不担心,毕竟善玉马上就得真正去面对未知的一切了。
两人说话间,随着外面的说笑喧阗声越来越近。
严夫人带着男方的全福夫人和喜娘们进来了。
屋里霎时热闹起来。
严蓁蓁忙笑着递了红包给男方的全福夫人,“辛苦夫人了。”
喜娘们的则是翠喜递的。
对方的全福夫人就笑眯眯上前,给萧善插起珠钗来。
嘴里还说着吉祥话,“夫妻恩爱不用愁,白发齐眉共携手……永结连理齐相伴,儿孙遍地福禄寿……”
等象征性的走完了仪式。
才笑着夸起萧善来,“新娘子可真漂亮,我活了几十岁,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而且新娘子额发生得高,一看就是有大福气的。”
这话严蓁蓁爱听,笑道“我母亲早上给我们三妹妹开脸梳头时,也是这么说的,就承夫人吉言了。”
随即让人上了百合莲子羹来大家吃。
等吃完,吉时也到了。
严夫人和男方的全福夫人便一左一右,扶了萧善。
再让喜娘们和丫头婆子们簇拥着,去了前厅。
前厅里,安亲王和安亲王妃都已坐在主位上等着了。
虽然夫妻俩心里都一肚子的火,——哪怕想着陆湛之连来迎亲都做不到,迎亲拜堂都只能由一旁他的庶弟陆池之代替。
就可以想见他的身体到底有多糟糕,死丫头过去迟早只有守寡,只有哭着
第27章 出嫁(下)(2/2)
跪着求娘家的份儿,到时候再一并跟她算总账。
依然不能让他们消气。
但至少面上,他们还是表现出了嫁女应有的不舍。
都想着不管怎么说,先把今天这场面应付过去,先把瘟神送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再说!
只可惜,萧善不是这么想的。 m.❈✵vo❃✤dtw✱.la
男方的全福夫人接连提醒了她两遍,“新娘子该拜别父母了——”
她依然站着没动,只是道“劳烦王爷派人先去把我母妃的牌位请来吧,等我母妃的牌位请来了,我再拜别也不迟。”
就算先安亲王妃早就不在了,萧善玉也只有这唯一一个母亲。
至于别的母亲,萧善可不认,也自问没资格替萧善玉认。
安亲王妃的脸霎时白一阵青一阵。
这个小贱人,怎么就会可恶到这个地步,嫁妆的事已经把她的脸扇得啪啪响了,现在又来。
她怎么不去死!
安亲王的脸也是铁青一片。
沉声道“大喜的日子,你胡闹什么,误了吉时如何是好?”
“且你母妃生下你就去了,这些年可都是王妃在为你操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次你出嫁王妃也是从头忙到尾,你不该好好给她磕个头呢?休得再胡闹!”
本来一想到太后竟然留了那么多嫁妆给萧善,她却还不知足。
还要丁是丁卯是卯的跟家里计较,非把她母亲留下的嫁妆也全部带走。
还敢败坏王府的名声。
信国公府的聘礼里她能带走的,也都让她带走了,——不然还不知道严氏个吃里扒外的会做什么。
安亲王
现在死丫头竟然还当众这样打王妃、也打他这个老子的脸。
真的该死,早该跟她那个可恨的母亲一起去死了!
萧善却仍一脸的冷淡,“瞧王爷这话说的,原来出嫁前想拜别一下自己亲生母亲的牌位,也是胡闹?”
“是,这些年虽然我一直都住在宫里,但王妃的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我没说不拜王妃呀,我只是想先拜别了我母亲,再拜别王妃而已。”
“这难道,也不行吗?”
扯唇顿了顿,“那我可只能请今天在场的宾客们都评评理,或者进宫去,求皇上评理了。”
“毕竟当年我母妃和王爷的婚是太后赐的,如今我的婚又是皇上赐的,皇上就算日理万机,也不能不管吧?”
“至于会不会误吉时,反正吉时多的是,错过了这一个,再挑下一个就是了。”
安亲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恶狠狠瞪着萧善,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你这孽障,是在威胁本王吗?”
“可惜本王是你老子,说句难听的,就是打杀了你,也最多被人非议几句而已,你却死了也白死。”
“真以为威胁得了本王!”
萧善笑意不达眼底的淡淡一笑,“我怎么敢威胁王爷,我只是就事论事。”
“只是想出嫁前,拜别一下自己母亲的牌位而已。怎么这也碍王爷的眼吗?”
先安亲王妃就这一个女儿,这一拜无论如何都是先安亲王妃作为母亲,该受的。
至于这些日子全程隐身,让人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死了的老渣男,乃至整个王府的脸面心情,关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