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善和翠喜一直忙到半下午,把先安亲王妃的牌位安置妥当。
再吩咐看守的人务必经心后。
方坐车又回了信国公府。
本来对外说的是‘身体又有些不舒服,所以在屋里静养,谁都不得打扰’。
萧善却知道一早就出了门的陆湛之也回来了。
萧善因忙问他,“世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陆湛之不答反问,“你母妃的牌位安置妥了?……那就好,也算了了你一桩心事。” 🄼.🅅𝓞𝙙𝙩𝕎.𝙇𝓐
萧善点头,“是啊,是了了一桩心事。”
“还是蓁蓁对我好,直接替我想在了前头,还时间那么紧都亲自给我送来。”
“对了,听说安亲王妃畏罪自尽了,世子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吗?”
“真的是好突然,也一点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蓁蓁说起时,我都以为我耳朵出问题了。”
陆湛之“嗯”一声,“大概知道点儿。”
“不过她不是自愿‘畏罪自尽’的,是被逼的。”
说着嘲讽一笑,“安亲王告诉她,你最恨的就是她。”
“只要她死了,平息了你的怒火,你就不会赶尽杀绝了。”
“而且她死之前把罪名都扛了,给了官府和朝廷一个交代,说不定,王府也不用削宗籍了。”
“只要宗籍还在,他们就还有希望,就总还有东山再起那一天。”
萧善疑惑,“他们没分开关押吗?”
“竟然老渣男还能有机会跟她说这些?”
陆湛之道“是分开关押的。但到底没正式定罪前,还是亲王,让人递个话什么的,还是办得到的。”
“之前萧绪又去探望过,除了打点狱卒,应该也留了财物。”
萧善忽然醍醐灌顶,“不会萧绪把我那天说的老渣男和戴氏两个人只能活一个,让他们自己选的话当真了。”
“还告诉了老渣男吧?”
“然后老渣男不愿自己死,便先下手为强,让戴氏先死,以为就真能有回圜的余地了?”
陆湛之思忖,“可能性挺大的。”
“毕竟在他们看来,整件事的根子都在你身上。”
“他们能因你的状告,沦为阶下囚,自然也能因为你不告了,重获自由。”
“所以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凡有一线希望,都要试一试了。”
萧善扯唇,“还以为老渣男跟戴氏当真情比金坚呢,结果就这?”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都忍不住要替戴氏心寒悲哀了。”
“二十几年的夫妻,几千个日日夜夜的相处,孩子也生了那么些个。”
“结果就只是为了一个很小的可能性,便逼她去死,真是烂到没边了!”
顿了顿,“不会萧绪是故意告诉老渣男的吧?”
“反正恶人也不用他来做,他只是‘无意’说了几句话而已,便能保全自己,何乐不为?”
“我反正现在是绝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们的!”
陆湛之道“这就得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了。”
“可能的确是一时激愤,无意说了出来?也可能
第260章 所谓“真爱”就这(2/2)
,的确是有意的?”
“但显然不止这一个原因。”
“到底说来也是……御座上那一位的亲弟弟,哪怕犯了大错,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墙倒众人推,御座上那一位也不可能真太绝。”
说着嘲讽一笑,“正好这时候,戴氏‘畏罪自尽’了,她还是明面上的主犯,错基本都是她犯的。”
“那她人都死了,总不能还抓着不放吧?”
“没准儿就要被诟病不够宽和,没有仁爱之心了。”
“所以,老渣男应该也是在赌,以戴氏的死来赌,能不能为自己谋几分希望。”
萧善明白了,“也就是说,我没说那样的话,萧绪没告诉老渣男。” 𝙈.🆅𝙊𝓓🅃𝓦.🄻𝔸
“结果应该还是会跟现在一样,不会改变了?”
“那他们二十几年的所谓‘真爱’算什么,我母妃当年又算什么?”
“真是有够荒谬的,我母妃就为了这样的烂人毁了一辈子,年纪轻轻就去了,真的好不值!”
但更可笑悲哀的,还是戴氏吧?
以为那个男人真会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
万万没想到,大难来临时,第一个想她死的人也正是他。
怎么不算一种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呢?
就是不知道戴氏临死前具体是什么神情和心情了,一定特别的精彩吧!
陆湛之沉声,“先王妃当年应该也蕙质兰心,不是寻常女子。”
“所以她未必是因为老渣男和戴氏才死的,没准儿有其他原因。”
“也没准儿,她有其他追求,根本没把老渣男和戴氏放在眼里呢?”
“你没必要替她难过不值,只要你好,她泉下有知应该已经心满意足。”
萧善吐了一口气,“我还好,也不是太难过,就是觉得挺可笑的。”
“机关算尽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不是。”
“你坏、你恶,结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身边的人比你更坏更恶。怎么不算是狗咬狗,恶人自有恶人磨呢?”
“所以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几分解气和痛快的。”
顿了顿,“那,御座上那一位,会因此真放老渣男一马吗?”
“应该会吧,不然也不会先只是封起来,不直接就抄家了。谁抄家还先预热,给时间缓冲的?”
“岂不是太便宜老渣男了,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陆湛之道“不会,最多也就可能不削宗籍,夺爵抄家和流放是绝没问题的。”
“多的是墙倒众人推的人,也多的是想献殷勤的人。”
“应该就这两三日,便能出最终的结果了。”
萧善点头,“那就好,出了结果我便又可以了一桩心事,就可以安心忙别的正事了。”
算来这都至少二十天了吧,林郁白却还没递话给她。
难道,他还没从保定府回京不成?
陆湛之清了清嗓子,“咳……你的正事,还是再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不然不是今天这个事儿,就是明天那个事儿的,你也静不下心来。”
他都要送她走了,自然什么正事都得搁置了。
只是一想到很快就要分离,心里又闷闷的不舒服起来,且是一次比一次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