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等陆湛之说完了。
方沉声道“的确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今晚就算了,你刚醒来,精力还不济;你媳妇也劳神费力,需要休息。”
“就明天晚上,全家一起到荣安堂,把该说清楚的,都说清楚,然后,该罚的罚吧!” 𝕄.𝕍🅾𝙙𝕋𝙒.𝓛🄰
顿了顿,看向萧善,“这次不止是……我们自家人一错再错,不可原谅。”
“安亲王府的人也参与了,且是以他们为主。”
“攘外必先安内,等明晚我们自家人说清楚罚清楚后,再来决定怎么与安亲王府交涉,让他们付出代价。”
“湛之媳妇你意下如何?”
萧善没想到信国公效率这么高。
而且听起来,他也没打算徇私包庇。
忙道“我都听父亲的,只要父亲公平公正,我一定口服心服的服从。”
“但,真的与安亲王府有关吗?”
“倒不想,他们恨我到这个地步,可明明我才是由始至终的受害者!”
信国公沉声,“贼喊捉贼的人一般都是这样,从不会认为自己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何况你们还积怨已久,更有利益冲突,当然更容不得你了。”
“但你放心,你既已是我们陆家的人,又是太夫人和湛之的救命恩人。”
“我们陆家便绝不会任由外人欺负你,一定会做你坚强的后盾!”
说得萧善多少有些感动起来,“有父亲这话,我就安心了。”
“光靠我个人,又碍于孝道,怎么也免不得束手束脚。”
“但我跟他们,除了怨恨,还能有什么利益冲突?他们至多也就恨我,坏了他们的名声,让他们沦为谈资笑柄吧?”
再就是,萧婉玉想嫁给林郁白了。
可这事儿又不是她说了能算的,与她何干?
就因为她那天反过来所谓羞辱了萧婉玉,他们就真的要杀人,比她不惮以最大恶意猜测的还要可怕,也太恶毒了!
信国公道“你当初十里红妆进陆家的门,是满京城都知道的。”
“但如果你没有一儿半女就没了,你的嫁妆娘家是有权都收回的。”
“且你如果没了,也就一两年功夫,一切好的坏的,都将烟消云散。”
“那他们便里子也有了,面子也渐渐回来了,何乐不为呢?”
萧善恍然。
继而冷笑,“原来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
“那看来不是临时所为,而是早有计划,至少也早有动机了。”
“结果正好……一拍即合,于是狼狈为奸,即日就付诸了行动。”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我还是活着回来了!”
陆湛之插言道“父亲既这么说,看来是有真凭实据了。”
“等回头为善玉讨公道时,还请父亲带上我一起。”
“我的妻子,自然该由我来维护!”
信国公点头,“可以。”
“由你这个做夫君的出面,也的确更名正言顺……”
却是话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夫人来了——”
随即果见冯夫人由黄妈妈虚扶着,走了进来,“听说国公爷来看湛儿了,所以我也过来瞧瞧。
”
信国公点点头,“上午就听说湛之好了,但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所以早些下了衙,一回来就来了。”
“没想到湛之比我想象的还要好,都是他媳妇的功劳,也是你这个母亲的功劳。”
冯夫人淡笑道“都是善玉的功劳,我能有什么功劳?”
“何止没有功劳,这么多年来,我这个母亲就从来没当得称职过。”
“当然,我再不称职,比国公爷应该还是要好那么一点的。”
“要不是这会儿亲眼看见您坐在这儿,我都要怀疑,您早忘记湛儿院子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了呢!”
这话说得可委实不中听。 𝙈.𝙫𝙊𝓓🆃𝙬.𝕃𝓐
信国公的脸色当然也好看不了了,“孩子好不容易好了,大喜的日子,你非要这样说话是不是?”
“我早就说过,不管怎么说湛之都是我的嫡长子,这一点我从来没忘记过。”
“还想我怎么样?”
冯夫人冷笑,“是我非要找事儿吗?您公务再繁忙,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吧?”
“结果知道湛儿醒了,也不说立刻回来看他。”
“就可见他在您心里的地位,可见您从没真在乎过他了。您要真在乎他,只会即刻飞奔回来。”
“‘关心则乱’到底是什么意思,您不会不知道吧!”
信国公沉声,“说了我当时抽不开身。”
“而且知道府里母亲和你都在,湛之媳妇也在,委屈不了他。”
“我即不即刻回来,区别并不大。竟让你扯到什么关心才乱了,简直胡搅蛮缠!”
“我当时一听到消息,欢喜得都快疯了。”
“还当您得知消息后肯定也一样,毕竟不止母子连心,父子同样连心。”
“结果,您就以实际行动,向阖府上下都证明了您果然不在乎您的嫡长子。”
说着都快哭了,“而且真的一直到傍晚,您才回来,我真的是从上午就一直等等等,等到现在!”
“怎么着,湛儿现在都好了,在您心里,还是比不上老二老四吗?”
“不然怎么会都查这么几天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然后给善玉一个交代?”
“不会是您又想徇私包庇了吧,反正您就早做惯了的!”
信国公脸色就更难看了,“我怎么证明我不在乎湛之了,我不在乎他,我现在会在这儿吗?”
“我一天到晚也是真的很忙,你们内宅妇人想都想不到的忙……”
“算了,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跟你吵,以免影响了湛之休息,也影响了大家的好心情。”
说着看向陆湛之和萧善,“湛之你好好休息,明晚早点到荣安堂。”
“湛之媳妇你辛苦一下,继续照顾湛之。”
“我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人也已经起身,拂袖大步离开了。
急得黄妈妈在后面直喊,“国公爷,夫人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坏在一张嘴上。”
“这么多年了,您还不知道吗……您先别走呀……请您留步……”
也没回头,很快人影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