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却仍一脸的犹豫。
心里更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那个嘴?
他清了清嗓子,“咳……兹事体大,容本王先仔细想一想,仔细考虑几天吧。”
“嘉宁你也累了,再不去洗漱歇息,身体可就要吃不消了。”
说着看向梨清,“那个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了郡主休息去?”
萧善还不想走。
礼亲王这一考虑,显然不可能只‘几天’,而是不知道得考虑到什么时候去吧?
打铁当然得趁热了。
至少也得让他同意看她的计划书,看完后也至少得去御前真提一嘴吧? m.vodt❈w✼✩❆.✪la
萧善便再次笑眯眯开了口,“王叔,我真的不怕困难。因为真的很想尽可能多的救治产妇和孩子,也很想让自己活得更有价值一些。”
“那您考虑您的,我回去后就弄我的详细计划表。”
“等您考虑好,我应该也弄好,可以请您过目了。岂不正好两不耽误?”
顿了一下,“而且如果有林阁老声援您的话,成事的希望无疑也是翻倍的。”
“到时候,固然百姓们都会越发爱戴、效忠于皇上和朝廷,但您也一样会成为天下万民感激爱戴的对象。”
“届时您何止声望空前,没准儿将来还能青史留名呢……林公子,您说呢?”
林郁白见萧善忽然就笑盈盈的看了过来。
不但双眼明亮,笑容明媚,还……至少这一刻,她的双眼里分明都是他,都只有他。
他本就因为萧善原来不止医术高明、人品心性过人,还有如此大的胸襟和格局而震撼的心。
本也因为她那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震撼之外,还一度疯狂跳动的心。
此刻也再度疯狂跳动起来。
所以心跳才会如此难以自控。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没让自己露出丝毫的异样来。
笑着点头附和萧善,“王爷,郡主说得对,您难道就不想万民爱戴,青史留名么?”
“而且这本就是萧家的江山,王爷身为萧家的子孙,萧家的一份子。”
“难道又不想让自己的‘家’变得更好,不愿为自己的‘家’出一份力?”
“我回去后就禀告我祖父,或者,等我祖父与王爷面谈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礼亲王这回是真下不来台了。
毕竟萧善和林郁白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他也不是那等真正麻木不仁、尸位素餐的官员。
还是有理想抱负,希望能为朝廷做实事,让朝臣都看到,他虽然少了一条手臂,照样是能做事,有自己存在价值的。
终究还是点了头,“行吧,嘉宁你回去后,就把详细计划表弄出来。”
“回头本王再找机会跟林阁老碰碰,当面征询一下林阁老的意见。”
“总之,我们都努力,看能不能成事吧。”
“如果能成,当然最好;如果不能,短时间内便都不要再提此事,留待将来有机会时再说了!”
萧善大喜。
至少礼亲王愿意一试,愿意给机会,让她的设想
有变成现实的希望了!
她忙屈膝一礼,“多谢王叔!”
“我一定会好好弄计划表,之后也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您的信任和期望的。”
想了想,又转向林郁白屈膝一礼,“多谢林公子,将来千千万万得救的产妇和孩子们也一定会感激您的。”
林郁白忙欠身,“郡主千万别这么说,我当不起。”
“我就只是动口说了几句话而已,不管最后能不能事成,都是王爷和您功劳最大。”
“都是因为王爷爱民如子,心系朝廷、百姓,因为郡主医者仁心,毫不藏私。”
“与我哪有半点干系?”
“但如果将来能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还是很愿意一尽绵薄之力的。”
萧善却仍笑道“林公子就别谦虚了。” ❅m.vodtw✡.l✼✫★a
“许多事说来容易,但再容易的事,如果不肯去做,也是白搭。”
“何况一件事由不同的人去做,效果也是不一样的。总之,真的特别感谢您!”
她是真挺感激林郁白能一直替她说话、帮腔的。
若不是他抬出林阁老来,礼亲王一定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肯给。
刚才也是他在礼亲王妃和世子质疑她时,替她仗义直言的。
那他,应该不知道萧善玉和太子曾经的破事儿吧?
他如果知道,对她怎么可能还是这个态度。
必然会横眉冷对,哪怕因为不能声张,面上还得对她客客气气的。
至少言行神态间,总会多少忍不住表现出厌恶和不屑来吧?
——看来,太子妃还是给她留了余地,连自
萧善想到这里,对太子越发深恶痛绝了。
守着这么好一个老婆,娘家也给力,看林郁白的谈吐气度,还有之前两次都算三观颇正。
可见林家的家风也是很不错的。
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非要发癫玩儿那破养成,放着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畜生呢!
少时。
萧善和梨清终于被引到礼亲王世子妃院里,现赶着布置好的客房里。
热水也随即送了来。
萧善把粘腻腻、还散发着不那么好闻气味儿的外裳脱掉,只剩里面的中衣了,总算觉得好受了一丢丢。
于是吩咐梨清,“我不用你服侍,你也快去洗澡吧。”
“洗完了就赶紧过来吃饭,刚才婆子不是说了,热菜热饭随后就送到吗?可别耽误了。”
梨清忙道“奴婢还是留下服侍世子夫人吧,等服侍完您了,奴婢再去洗漱也不迟的。”
萧善挑眉,“用你此刻浑身都是血污,人也狼狈不堪,还散发着味儿的服侍吗?”
“快去吧,都这个时辰,人也快累趴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何况我从来不讲究这些的,等你跟我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快去,我一刻也受不了,得立刻洗澡去了!”
梨清见萧善坚持。
想着自己确实也不能顶着一身的汗味儿异味儿服侍主子。
那让主子还怎么吃饭,怎么忙碌后能片刻偷闲松快呢?
这才谢了萧善的体恤,屈膝一礼出去了。
萧善方吐了一口气,忙进了净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