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善翻来覆去到半夜。
本来就还很虚弱的身体终于撑不住,陷入了昏睡中。
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到有人正盯着自己看,那凌厉肃杀的眼刀几乎要实质化。
她下意识睁开眼睛。
就看见自己床前真站了个黑衣人!
“救……”
面对恐惧和危险的本能,让她的大脑还来不及发出指令,嘴巴已先一步叫起来。
可惜只起了个头,她的脖子已经被黑衣人一把掐住。
声音也戛然而止了。
萧善立刻拼命挣扎起来,“唔……” ✫m.vodtw.l✩✸✺✷a
但黑衣人的手太大了,就两根手指,已经能掐住她整个脖子。
他的手也太有力,铁钳一般,随便一拧,肯定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这个认知让萧善越发恐慌了。
窒息的痛苦也让她意识到,原来自己说是说死了最好,说不定就能穿回去了。
不如摆烂到底。
其实真死到临头了,还是怕死,还是想活的。
念头闪过,萧善挣扎得更用力了,“唔……壮……大、大侠……饶……”
还想跟对方谈条件,哪怕条件谈不成,能多拖延一点时间也是好的。
说不定,能多三十秒一分钟,她就得救了呢?
黑衣人却掐得更用力了。
萧善立刻连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也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能徒劳的拿哀求的眼神看着黑衣人,做起最后的努力来。
她还不想死,至少不想就这样死去。
为什么要杀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遇上这些事,又做错了什么要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黑衣人看她跟濒死的小鸡崽子似的,终于挣扎不动了。
她还想喊人来救命,以为谁会来救她,她的太子哥哥吗?
别说只是区区一个萧璂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一样要她的命!
但就这么让她死了,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萧善在窒息的极度痛苦中,忽然感觉到能重新呼吸了。
原来是脖子上的铁钳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放松了一些。
她忙近乎贪婪的呼吸起新鲜空气来。
然后,等不及稍微缓解一下喉咙和胸口的剧痛。
又立刻求起饶来,“壮、壮士……让你杀我的人……无、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出、出双倍。”
“求、求你放我一、一条生路……你应该、应该知道我是太子最疼爱的妹妹,什么条件都能……唔……”
黑衣人仍没说话,但手又收紧了。
萧善再次体会到了窒息的痛苦。
也彻底明白,她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对方今晚就一个目的杀了她。
她索性自暴自弃,不再挣扎也不再求饶。
决定最后来个嘴上痛快了,“一个大、大男人,杀一个毫、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什么本事……”
“我不信我生人都没见过几个,能跟、跟你有什么仇……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也该杀、杀罪魁祸首……杀一个无、无辜的弱女子……你算、算什么男人……呼……”
黑衣
第1章 死里逃生(2/2)
人的手一顿。
黑暗中,萧善看不清他的脸,他目力好,却能看清她的。
见她姣好的面容已经涨得通红,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反而给人以一种破碎的、想要凌虐她的别样美感。
眼前忽然就浮现过了前世她替他抱不平时,同样也是这样眼含泪花的情形。
虽然她会替他抱不平,都是出于心虚愧疚,出于知道对不起他。
并不是因为真的心疼他…… m❂.vo❉d❄✥t❋w.la
萧善在窒息中忽然失去支撑,整个身体都再控制不住,摔到了床上。
立刻本能的大口呼吸起来,“呼……咳咳咳……呼……”
咳了一阵,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黑衣人已经放开了她。
她至少在这一刻,捡回了小命。
但她来不及庆幸,也来不及继续求饶。
已经因为累极怕极,在泄掉了一直支撑自己的那口气后。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自然也不知道,黑衣人看她昏迷后,并没再做什么。
也没再多停留,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开了。
半刻钟后,黑衣人跃下房顶。
一直等着接应的他的几个心腹属下立刻迎了上前,“爷,您回来了。”
黑衣人的面容在月光下英挺昳丽,整个人也是长身玉立,气度出众。
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如果这会儿刚好有认得他的人路过,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他不是别个,正是信国公府的世子陆湛之。
只不过,这会儿既不可能有人路过。
也几乎不可能有认得他的人。
——毕竟全京城都知道,信国公世子是个常年卧床的“活死人”,信国公府的人都几乎没见过他,当然更别提外人了。
陆湛之冷沉“嗯”了一声。
大步往前走,“回了!”
几个心腹属下忙跟了上去,“爷,您的事情,可办好了?要不属下再回去瞧瞧,看有没有需要善后的……”
“咳……爷出手哪有办不好的事,都是属下多嘴了,多嘴了。”
陆湛之面无表情,“知道自己多嘴就好。爷的私事也不用你们管,管好自己该管的事即可。”
顿了顿,“银矿那边可有新消息了?”
“爷的敌人万人之上,没个七年,没有巨大的财力支撑,分不出胜负来。”
“必须尽快确定银矿的具体位置,着手开采!”
属下忙恭声应答,“爷放心,已经有眉目了,最迟半个月内,一定给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就好。”
陆湛之不再多说。
耳边却不期然响起了萧善的话。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也该杀罪魁祸首,杀一个无辜的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的确,她就是株天真愚蠢,软弱无用的菟丝花而已,杀她有什么用?
他要杀,也该先杀萧璂那个该死的,先杀……
等萧璂一死,她自然也活不成了。
又何必现在脏了自己的手。
这么多年他都已经忍过来了不是吗,没道理已经快看见胜利的曙光了,反倒忍不住了。
总有一天,他会报仇雪恨,把属于自己的公道,把本来就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都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