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到网上的帖子之后。
慕胜民又收到了一封慕子轩发给他的邮件。
慕子轩在邮件里说得很清楚,他的身世,慕少臣的身世,以及公司现在的状况。
所以,慕胜民打电话给施宁,跟她道歉。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回公司坐镇。 m❃.v❋❉odtw.l✺✱a
必须让慕少臣回公司去处理那些事。
“你找别人吧。”
慕少臣不肯松口。
慕胜民拿不准,他是真的不想管公司,还是,只是嘴上说说。
见他转身要走,慕胜民急切地叫住他,“等一下。”
慕少臣没有回头。
背影孤寂冷傲。
“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要不,你考虑两天,再回答我。”
萧淑芬给慕子轩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她不知道他在哪里。
还害怕他被慕胜民给藏起来了。
她给范昌良打电话,说找不到慕子轩。
范昌良说,慕胜民肯定知道。
萧淑芬便去医院找慕胜民。
从电梯里出来,远远地看见施宁坐在走廊上。
她走到施宁面前,阴阳怪气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施宁没抬头。
萧淑芬想到她儿子就是因为施宁才一次次跟她做对,甚至不顾后果地自曝身世。
她眼底迸出蚀骨恨意。
尖声质问,“施宁,听不见我说话吗?”
“我没听见有人说话。”
施宁抬头,目光冷冽地看着萧淑芬,就是她和范昌良害得她连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
她对萧淑芬的恨,不比萧淑芬对她的少。
“这样跟长辈说话,你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
“你家教好,男人偷了一个又一个。”
“你个有娘生没娘家的小贱人,嘴巴放干净点。”
萧淑芬扬手就往施宁的脸上扇去。
空气里“啪”的一声响。
萧淑芬的脸朝一边偏去。
她的手被保镖抓住,脸上的耳光,是施宁扇的。
施宁甩了甩发疼的手。
“这一巴掌,是还你和范昌良对我的绑架。”
抬手又是一声脆响。
施宁对着萧淑芬另一边脸,又扇了一巴掌。
萧淑芬被打得想吐血。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绑架你了。”
她转头,冲保镖吼道,“放开我。”
保镖对她的话听若未闻。
抓着她手的力道半点都不松。
萧淑芬气得面色狰狞,“你敢扇我两耳光?”
施宁眸带恨意,“范昌良是你的情夫,他做的事,就等于你做的。第二个巴掌,是打你害得我连我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顿了下,施宁说,“若不是杀人犯法,我都想杀了你。”
“你有证据证明范昌良绑架你吗?”
“证据会有的,你放心。”
施宁冷冷地说,“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我看你才会遭到报应,到处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不许再挑拨我儿子子轩。”
“如果出身能选择,他肯定不想当你儿子。”
慕少臣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
对上慕少臣的眼神,萧淑芬眼底神色一慌。
慕少臣的视线扫过她两人边红肿的脸在,关心地问施宁,“你没事吧?”
“没事。”
慕少臣的视线重新落在萧淑芬红肿的脸上。
警告地说,“好好珍惜你现在的每一分钟,你的时间不多了。”
“你以为你吓得到我?”
萧淑芬咬牙切齿地看着慕少臣。
他可真是命大。
上次那样的情况,他都没死。
慕少臣不屑地冷嗤了一声。
拉着施宁离开。
继续当他的木桩。
萧淑芬进去病房质问慕胜民,是不是他藏了她的儿子慕子轩。
慕胜民说,他只想弄死那个野种。
萧淑芬见他不像说谎。
心里松了一口气。
摸出三天的药给慕胜民,然后被慕胜民让人扔出了病房。
他哈哈保镖,“跟着萧淑芬,一定要抓到范昌良和慕子轩。”
两天前,慕胜民再次住进医院才得知,他中了一种慢性病毒。
那病毒悄无声息地蚕食着他的五脏六俯。
最主要的是,医生毫无办法。
萧淑芬大方承认,是她下的毒。
而且,只有她有解药。
慕胜民不想死,只能把她放了出来。
萧淑芬为了自己的安全,每隔三天给他一次药。
回去的路上,施宁一路看着车窗外。
慕少臣不知在想什么,也没说话。
到家,他接电话时,施宁先回到房间,就把门锁了。
慕少臣上楼拧不开门。
在门外站了几分钟,他没喊施宁,默默地回了客房。
他知道施宁因为什么生气。
他给她发了一句“早点休息,晚安”。
并没有多余的解释。
施宁看了他的消息,心口那一处,堵得更难受。
她想要的是他解释消失那一个月,为什么和赵诗音在一起。
她不信,自己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会不知。
可是,他不解释。
施宁心头自嘲。
是自己太恋爱脑了。
才会在意他和别的女人有任何的不清不楚。
搞事业它不香吗?
她把自己骂了一顿,又爬起来刷手机。
无意刷到国际编剧大赛,她随意地看了几眼。
就鬼使神差的报了名参赛。
忙碌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
刚报完,微信就有消息进来。
她点进去,是她师傅黎书林发来的大赛链接。
[别整天摆烂,闲着报个参赛拿个奖什么的,也算是我没有白教你。]
施宁发去一个笑脸。
然后又把报名截图发给黎书林。
[我可没有摆烂,看报名时间,在你发消息给我之前。]
周一早上,慕少臣亲自做的早餐。
施宁调整好了心情,神色自然地跟慕少臣相处。
明明笑容清浅,慕少臣却觉得她只是把自己伪装了起来。
他提出送她上班。
施宁没拒绝,和许多搭伙过日子的夫妻一样。
该用就用。
慕少臣连着两天送施宁上下班。
彼此的交谈仅浮于表面。
周二这天下午,施宁完成手上的工作,和她父亲施启维通电话时,施启维告诉她,他在去慕氏集团的路上。
“爸,你去那里做什么?”
施宁滑动椅子,起身从办公桌后出来。
“我之前离开的时候,把保温杯忘在了那里。”
施启维说,“后来跟你妈妈出去旅游,一直都没拿。刚刚实验室里的小刘打电话,问我还要不要那个杯子,如果不要,就扔掉。”
“你怎么去的,自己开车吗?”
司机刘叔一开始请假回老家,后来打电话说要带孙子,不回来了。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施宁没有请别的司机。
施启维也没有心思请司机。
“我打车去的。”
施启维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
妻子离开后,他
第65章 他守了她四天四夜(2/2)
整天精神难以集中。
不想让女儿担心,也不想开车的时候分心出个什么事,丢下施宁一个人。
便没有自己开车。
“那我一会儿去接你。”
施宁看了眼时间,离下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反正事情已经做完了。
她借了周淮的车。 ✵m.vo❇❅dt✫w.l✰a
到的时候,没停车位。
就把车停在实验室对面的路边。
看见施启维出来,她下车。
施启维的手机响,掏手机接电话时,左边一辆面包车突然朝着他冲过来。
施宁脸色大变地喊了一声爸。
冲上前用力推开施启维,她自己却没时间躲开,被面包车撞得摔在两米之外的地上。
全身上下,都好痛。
听见父亲喊“宁宁。”
好像,还有人喊“施宁。”
有人说“撞人啦。”
施宁想睁开眼,可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很快就完全陷入了黑暗。
施宁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情景,像是她的经历。
可她又没有半点印象。
梦里有的情景,和之前的梦境一样。
她梦见自己被绑在实验台上,有个男人拿着针筒站在她旁边。
那人有时是哄着她扎针。
有时是不顾她的哭喊,把针扎进她身体。
她还梦见自己掉下悬崖。
梦里知道是梦,努力地想醒过来,觉得醒过来了就不会死。
挣扎了不知多久,她终于醒了过来。
睁开眼,屋内灯光昏暗。
身体哪个部位好像都疼,她刚想动动手,头顶就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不要动,牵扯到伤口,会更疼。”
施宁缓缓偏头,最先看见慕少臣下巴的胡渣。
她眉心轻蹙,他的样子,看着像是几天没睡过觉似的。
“我爸呢?”
太久没说话,她一开口,声音嘶哑得不行。
慕少臣忙安抚她,施启维没事。
只是被那一推,擦破了点皮。
医生来检查,施宁才知道,慕少臣真的是三天没睡过觉。
一直在她病床前守着。
“肇事司机当天就被抓了,是萧淑芬指使他的。”
慕少臣说这话时,眸色晦暗不明。
施宁身上疼,慕少臣只简单地说了两句,说等她的伤好点,再跟她细说。
由于她是凌晨醒来的。
不同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慕少臣看着她重新入睡的容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点。
第二天上午,施宁再次醒来,慕少臣已经走了。
守在病床前的,是施启维。
看见父亲突然半白的发,施宁鼻端一酸,泪水顷刻间就涌进了眼眶。
一声“爸爸”哽咽心疼地溢出红唇。
施启维以为她是疼的,心疼得不得了,“宁宁,你怎么哭了,哪儿疼,是头还是腿?”
“爸爸……”
施宁想说,你怎么就突然白了发。
可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我不疼。”
“我去喊医生来给你看看,弄点止疼的。”
都疼哭了,还说不疼。
施启维起身要走,施宁拉住他的手。
“爸,不用喊医生。”
“可是你。”
“我可以忍着。”
施宁吸鼻子都牵扯到身上的伤疼。
她哽咽地说,“等我出了院,把头发给你染黑。”
施启维这才恍然,她刚才是因为他的头发而哭。
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是他害的女儿躺在这里,结果还害得她哭。
他眼眶也不自觉地湿了,“好,好,
傍晚,周淮来看施宁。
一脸嫌弃地盯着施宁头上的纱布,“本来脑子就笨,这一撞,也不怕傻了。”
“你才傻。”
施宁没好气地瞪他。
周淮不生气,反而笑,“知道骂人,看来不是很傻。”
他问,“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
施宁摇头,“几天?”
她头昏沉着。
还没来得及问。
也没人告诉她。
周淮伸出四个手指头在她面前比画了下。
“听说,慕少臣在你病床前守了四天四夜。”
施宁的呼吸微微一滞。
看着周淮的眼里情绪复杂,“你说的,是真的?”
他守了她四天四夜?
所以,她醒来时,他才会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不,那何止是不修边幅。
简直就是憔悴,疲惫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她的心像是被人用绳子拉扯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格外不是滋味。
“我骗你做什么。”
周淮不悦地说,“你也不用感动,要不是他让保镖守着,不让我进病房,我也可以在这里照顾你四天四夜,还有慕子轩,你昏迷期间,他也眼都没合。”
“……”
施宁眸底神色微变。
“你跟慕子轩在一起?”
“我收留了他。”
周淮拉长着音。
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慕少臣提着保温盒从外面进来。
逆着光的五官清隽立体,衬衣西裤挺拔修长,又不失矜贵。
和早上离开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眼神冷淡地扫过周淮,“时间到了。”
周淮不高兴地问,“什么时间到了?又不是探监,还控制时间。”
慕少臣不理他。
走到病床前,把粥从餐盒里盛出一小碗。
往床沿上一坐,对靠着床头的施宁说,“张嘴。”
他的语气算不上温柔,甚至脸上也不像是哄人的表情。
周淮切了一声,生硬地对施宁说了句明天再来看她,出了病房。
“我自己吃吧。”
“不要动。”
慕少臣拧着眉,一勺又一勺地喂进她嘴里。
施宁安静地不说话,专心喝粥。
一碗粥喝完,慕少臣沉默地收拾好碗勺,语气冷淡地说,“医生说你最近需要多休息,没事不要整天跟人聊天。”
“我没有。”
施宁本能地为自己辩解。
她今天大多时间都在休息。
上午醒来时,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
除了跟父亲说了会儿话,就只刚刚,跟周淮聊了一会儿天。
别的时候,要么睡觉,要么,发呆。
要不是周淮说,他守了她四天四夜。
她还因为他今天一天都没出现而心里堵得慌。
“那就好好休息吧。”
慕少臣说完,提着保温盒就往外走。
施宁愣了几秒。
待男人修长的手指握住门把,她才反应过来,生硬地叫了声,“慕少臣。”
慕少臣回头。
隔着距离,他眉目间神色凉薄。
这种表情,让施宁心里很不舒服。
她想问,他就这样走了,不陪她一会儿吗?
话到嘴边,又想起几天前,自己明明想通了,不要恋爱脑的。
他是走是留,有什么关系。
何必在意。
于是改口说,“刚刚周淮告诉我,我昏迷期间都是你在守着我,谢谢你。”
慕少臣拿着保温盒的手指紧了又松。
深眸晦暗不明地盯着她片刻后,没回答她的话,开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