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孙靖玚带着英达走进了门来。
孙靖玚皱眉审视着沈笑,似是恨不得把沈笑的身上看出来一个窟窿。
“皇上今晚设宴为沈国公接风洗尘,沈国公不好生准备着,倒是还有空来本将军府上。”
“本国公就是来接公主殿下入宫的,怎会没时间?”
沈笑毫不客气的开口,转头看着楚汝卿道:“公主殿下,您快去梳妆打扮,本国公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孙靖玚的眉头皱得更紧,“不劳沈国公费心,公主自然跟……”
不等孙靖玚把话说完,楚汝卿颔首道:“也好。”
她转头看向清莲,“扶本宫进去梳妆。”
“是。” m.vod❅✬t★w.✹❇la
清莲立刻搀扶着楚汝卿起身,转身进了屋。
整个过程,楚汝卿完全没有理会孙靖玚。
孙靖玚看着她的背影,眉头拧成一团。
沈笑一把拍在孙靖玚的肩头,“孙靖玚,公主对你情深义重的,你好好待她成吗?”
孙靖玚蹙眉道:“把东西拿出来。”
沈笑当下也皱了眉,“什么东西?”
“她给你的东西。”
沈笑心头一跳,惊诧的看着孙靖玚,“你偷听?!”
“拿来。”
“凭什么给你?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是听墙角,你……”
孙靖玚没有言语,直接出招扼住沈笑的胳膊。
沈笑面色一冷,一个旋身避开。
他怒道:“孙靖玚,你什么意思?”
这一句话,仍旧没有得到孙靖玚的回应。
孙靖玚再次袭来,沈笑的身手自然是比不得孙靖玚的,几招之后,沈笑便被孙靖玚控制住动弹不得。
“把东西拿出来。”
“那是公主给小爷的,凭什么给你?”
沈笑拧眉看着孙靖玚,一着急,又说出了自己的惯用的自称,显然是将自己沈国公的身份又抛在了脑后。
孙靖玚沉声道:“我昨晚警告过你们,沈笑,你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公主给你的东西,若不查个清清楚楚,你便是在给你们二人留祸患!”
孙靖玚乌黑的眸子注视着沈笑,怒意之外,是浓重的担忧与认真。
沈笑拧眉看了他一瞬,不甘心的嘟囔着,“给你看就给你看,但是你不许要小爷的东西。”
孙靖玚松了手,沈笑得了自由,从袖袋之中拿出了锦盒。
“呐,就是这熏香。”
“英达。”
孙靖玚瞥了一眼,伸手接过递给了一旁的英达。
沈笑立刻扑上去要抢,“孙靖玚,你要干什么?”
“想要带出府,要找人验过才行。”
楚汝卿擅长制香,这件事情孙靖玚心知肚明。
但是孙靖玚更是清楚,除了寻常的熏香,楚汝卿只怕是也会搞一些别的门道。
先前孙靖玚忽视了这一点,但是先前楚汝卿在宫中行刺赵令北的时候,赵令北说他是骤然失了力,才会让楚汝卿得逞。
当时赵令北就心有疑虑,可是他并不知道楚汝卿会调香的事情。可是孙靖玚对此,却是心知肚明。
孙靖玚没有敢跟赵令北明言,但是他心中依稀的能够猜到,楚汝卿怕是用了一些特殊
的手段。
否则,楚汝卿绝对不可能有伤到赵令北的机会。
房间之中,楚汝卿跟清莲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场景。
清莲不安道:“公主殿下,会不会有事?” ✶❋m.vodtw✴.❄✻la
楚汝卿平静的看着窗外,眼眸之中不见半分波澜,“不会。”
她收回视线,坐在了梳妆台前。
楚汝卿轻轻的握了一下自己挂在腰间的香囊,平静道:“清莲,帮本宫梳妆吧。”
英达带着锦盒去了百草阁,让洛染晴查验。
昨晚孙靖玚怒气冲冲的离开,洛染晴等到现在,都未曾跟孙靖玚见上面。如今见着英达,洛染晴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得知英达的来意,洛染晴立刻将锦盒接了过来。
还未曾打开,洛染晴便闻到了一股香味,等她将锦盒打开,便看到那锦盒之中,几颗深褐色甚至是隐隐发黑的香丸陈列其中。
那沁人心脾的味道,亦是登时弥漫开来。
“将军是让我查什么?”
洛染晴不怎么懂香料,一时之间也不懂孙靖玚的意思。
英达道:“侧夫人只需看看这香料有没有毒便是了。”
洛染晴点头,取来了银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许久,她看着英达开口道:“香料无毒,其中还有一些可以驱蚊虫的药草,应当是用来驱虫的。”
英达放下心来,这个说法倒是跟楚汝卿说的一样。
“英达,将军为何要查这个?”
洛染晴的心中有丝丝缕缕的不安在蔓延,这可不是孙靖玚平日里会用的东西。
英达道
“侧夫人,今晚宫中设宴,将军让您先准备一下,等会儿将军带您入宫。”
洛染晴惊喜的看着英达,后者又行了一礼,“将军还等着属下去复命,属下先告退了。”
“英达将军慢走。”
洛染晴客气的开口,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了几分欢喜,却亦是有几分紧张。
洛染晴顾不得想太多,立刻带着侍女进了内室,让侍女帮自己梳妆打扮。
英达很快回闲云斋复命,听着英达的回禀,孙靖玚蹙眉看着那个锦盒,神色有几分不确定。
楚汝卿当真是只给了沈笑普通的熏香吗?
沈笑不给孙靖玚多想的机会,一把将那锦盒拿过来,又放回了自己的袖袋之中。
“孙靖玚,你不要整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爷还念着跟你年少时的情分,但是你总是这种态度,是会伤人心的。”
沈笑收起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对上沈笑这认真的双眸,孙靖玚心中微紧。
“本宫收拾好了,沈国公,可以出发了。”
温和的声音落入众人的耳中,楚汝卿在清莲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烟熏紫色的纯色薄纱圆领袍,清透的衣衫让白色的中衣跟衬裙隐约可见,外面那一层薄薄的纱裙上没有任何的绣花,显得越发简洁纯粹。
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宫绦,上面坠着一个香囊,这是楚汝卿身上唯一的装饰物。
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衣裙,穿在楚汝卿的身上贵气逼人,却又带出几分出尘缥缈之感,仿若世间的一切,都不能沾染楚汝卿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