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靖玚对着赵令北认真的开口。
杜炜晔不理会孙靖玚,只是看着赵令北。
“皇上,公主殿下是大楚遗孤,如今朝中不乏大楚旧臣。公主殿下过的如何,大家可都看着呢。”
“皇上圣恩浩荡,施行仁政,臣与父王皆是敬重皇上。但是,如今看公主殿下伤成这般模样,臣实在是心中不安,忍不住猜想,皇上施行的仁政,会不会也与公主殿下的婚事一样,只是表面的风光,内里却尽是让人备受折磨!”
孙靖玚心中一滞,赵令北亦是沉了脸。
只是说出这些话的杜炜晔,却是神色平静的看着赵令北。
那双黑眸之中不见半分惧怕,没有明显的喜怒,更是没有咄咄逼人。
可是,赵令北却明白杜炜晔这番话之中的威胁之意。
“公主殿下!”
一声惊呼骤然落入众人耳中,原本艰难跪着的楚汝卿,竟是瘫倒在了地上。 m.vo✤dt✫✥✲w.l✹a
杜炜晔立刻上前,伸手探上了楚汝卿的手腕。
楚汝卿双眸紧闭,身形未动,可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杜炜晔的手心挠了一下。
杜炜晔微微一愣,瞬间心安,却还是一脸焦急的给楚汝卿诊脉。
“皇上,求您救救公主殿下吧,公主殿下再继续待下去,命都要没了啊!”
清莲跪在地上,对着赵令北连连磕头。
“孙将军口口声声的说在尽心尽力的给公主殿下诊治,可实际上,孙将军分明是想要公主殿下的命啊!”
“皇上……您不知道公主殿下在将军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孙将军对公主殿下非打即骂,更是给公主殿下下毒,侧夫人跟小姐更是多次对公主殿下动手,就连
清莲忍不住哽咽,“皇上,奴婢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公主殿下虽然顶着公主的身份,可实际上过的日子,都不如将军府上的一条狗!”
想其这段时间楚汝卿遭受的非人待遇,清莲便心如刀绞,更是泪如雨下。
她豁出去了,趁着这个机会,一定要把实话都说出来。
“皇上,您看看公主殿下的手……”
清莲挣扎着起身,小心翼翼地捧起楚汝卿的手。
那十根原本纤细的青葱玉指,如今竟是红肿不堪,指甲处有着暗紫色的淤血,都未曾褪去。
赵令北的眼眸顿时暗了一分,眉头皱得更紧。
先前楚汝卿的手一直笼在袖间,所以赵令北完全看不见。
可如今看楚汝卿的手伤成这般模样,任谁都能够猜得出来,这伤痕绝非意外。
“皇上,您能相信吗?公主殿下的手是被孙小姐伤的,是孙小姐让人把竹签扎进公主殿下的手指……”
“闭嘴!”孙靖玚焦急的开口,心中慌乱。
他立刻跪好,“皇上,一切皆是臣所为,与臣的妹妹无关!”
清莲怒道:“当然是将军所为!”
“若不是有将军纵容,其他人怎敢对公主殿下动手!”
“皇上,孙小姐不只是给公主殿下用了刑,更是给公主殿下用了药,
第53章 一纸休书(2/2)
意图……”
“混账!皇上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
孙靖玚怒极,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清莲的脸上。
他不能让清莲再说下去。
若是再说,定然会把孙芮欢给楚汝卿下药,意图让侍卫毁了楚汝卿清白的事情都抖出来。
届时杜炜晔定然怒极,在他的压迫之下,赵令北一定会惩治孙芮欢。
清莲惨叫一声,身体在这巨大的力道之下摔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楚汝卿焦急万分,本能的想要起身,但是杜炜晔心思清明,用力握住了楚汝卿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清莲的脑袋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疼,口中血腥弥漫,一时之间竟是起不来身。
赵令北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m.vodt✦✫w❂.l★✺a
孙靖玚竟然当着他跟杜炜晔的面儿,就对清莲下这样的狠手,足以见得他平日里是怎样对待楚汝卿跟清莲。
但是真正让赵令北愤怒的,不是孙靖玚虐待楚汝卿,而是孙靖玚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御书房动手,何曾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杜炜晔伸手将清莲搀扶起来,“孙将军,当着皇上的面儿你就敢这般动手,是想要将人证杀了吗?”
清莲呆愣愣的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过了好一会儿,眼眸之中的混沌之色才散去。
她顾不得脸颊的疼,再次挣扎着跪下。
“皇上,将军说给公主殿下治疗,可这些日子,闲云斋除了一个老大夫,再也没有旁人来过。”
“公主殿下对将军死心
“皇上,奴婢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公主殿下被人生生的折磨死啊。”
“求皇上为公主殿下做主,求皇上为公主殿下做主……”
清莲不断地对着赵令北磕头,不断的哭求。
她用的力气极大,磕头的声音清晰可闻,没几下额头上便出现了清晰地红痕。
杜炜晔听到清莲的话气得浑身发颤,“皇上,孙将军此举,是抗旨吧。”
赵令北的心狠狠地揪着,看着孙靖玚那愤怒的面容,还有杜炜晔那冰冷的神情,心中万分烦躁。
这个孙靖玚,当真是会给他惹麻烦!
这个孙靖玚,也是真的在违抗圣旨!
可是偏生的,他如今根本动不得孙靖玚!
赵令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眼看着孙靖玚。
“孙将军毒害公主,当罚。”
“世子既然带了大夫过来,那公主殿下的身体,便请世子好好照顾了。”
如今,赵令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再拒绝杜炜晔的要求。
“多谢皇上。”
杜炜晔开口,转而看向孙靖玚。
“本世子求孙将军一件事情。既然将军无心善待公主,请给公主殿下一纸休书。”
赵令北心中一紧,不等孙靖玚开口,立刻道:“世子,此事还是应当遵从顺天公主的心意。”
杜炜晔毫不犹豫道:“和离需遵从公主殿下心意,但休妻不必。只要孙将军愿意,这休书,随时都可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