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聿神情不变。
“是真的,爷爷,你怎么想?”
厉泽聿实在是难得喊这一声爷爷,也就只有在说正事的时候才会喊。
厉宏深深呼出两口气,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拙劣的戏码。 𝕄.🅅𝕆𝔻𝙩𝙒.🄻𝔸
是因为他们不敢玩这种一戳就破的把戏。
以至于厉宏深自然就不会去关注这些。
没想到有些人还真有人会反其道而行之,钻这种空子。
只是年纪大了,以往经历这样的事会有多铁血手腕,如今心就越是软。
更何况,人都是有感情的。
感情可以是血缘关系的延续和升华,也可以是陌生关系根据相处,根据交往来深入的。
缓了两秒,他才犹豫着开口:“他不知情,他……”
“他或许知情。”厉泽聿打断她,把虞念念告诉他的,又转述给了老爷子。
厉宏深沉默着顿了一下,连唯一的那点疑虑也同时被打消。
其实也不是给自己找借口,单纯就是因为对在意的人心软。
叹了口气,厉宏深才缓缓开口。
“难怪,我刚刚就在想,她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的清楚了。”
他很快恢复情绪:“先这样,厉家的股份我照样给,这一点我已经做出承诺,不可能出尔反尔。”
厉泽聿自然没什么意见。
厉家的股份能够给的出去,也能要的回来,根本不用担心。
他淡声:“那就先这么决定。”
厉宏深思忖了一下,又道:“这件事等生日宴结束后再提,家里事家里处理,孩子还小,不要给他造成阴影。”
他这么说,自然就是要维护想要维护的人了。
待厉泽聿和厉宏深从楼上下来,两人的神情又恢复了原样,一个笑容满面,脸上皱纹就跟开了花一样。
一个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厉泽聿目光在宴会厅内梭巡一圈儿,一眼就找到了那个想找的身影。
虞念念正低着头,手提着一侧裙摆,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
厉泽聿见状,快步上前,想要去看看什么情况。
余年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她声音放的很柔和:“阿聿,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厉泽聿懒得纠正她的称呼,也没有看她,绕过她就想往前走。
余年忙又凑近:“阿聿,之前的事我已经反思过了,将来我们还是要做一家人的,我想给虞念念道歉,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可以帮帮我吗?”
厉泽聿眼底露出不耐烦,却在注意到虞念念投来的目光时,蓦地停下了脚步。
余年见他突然停住,还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底的紧张被欢喜代替。
握了握拳头,她试探性的开口:“阿聿?”
厉泽聿看向她:“你说。”
余年忙开口。
“阿聿,我其实一直对之前做的那些事很愧疚,我知道做的很过分,让她原谅我很难,但是我还是想要弥补,你了解她,可以帮帮我吗?”
她一边说,一边带着人往距离虞念念相反的方向
走去。
厉泽聿便跟着她走,瞳孔漆黑,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这一边,虞念念心底烦躁。
换做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不会心情好。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子,涨红着一张脸,一直在鞠躬低头。
身后另一个女孩子,也在跟她道歉。
周边有人围着,有帮虞念念的,也有帮两个女孩解释的,说她们不是故意的。
事情的起因,便是虞念念非常受欢迎,有不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过来找她聊天。
今天来的都是厉老爷子挺重要的朋友,她也不想不给面子,多聊了几句。 𝙈.𝓥🅾🄳𝙏𝕎.🄻🅰
那站在她前面的女孩就在想要跟她碰酒杯的时候,被站在后面的女孩碰了一下,身体往她这边侧了一下,她怕人摔了,就扶了一把。
谁想到酒倒是没被泼到身上,反倒是女孩身上的挂件恰好勾到了她裙摆。
这种礼服裙的材质本就比较轻薄精细,女孩一退开,‘撕拉’一声,她的裙子就被拉开好大一个口子。
“实在不好意思啊虞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女孩局促不安解释,“你这个裙子多少钱,我都赔给你……”
站在她身后那个女孩也一样低着头,诚诚恳恳道歉:“抱歉啊虞小姐,这事也有我不对,要不是我不小心,这样吧,我和她一起赔给你。”
道歉倒是很真诚,没有推卸责任,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伙都愿意帮她们说好话的原因。
虞念念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看着她们愧疚的神情,还有小心翼翼的动作,神情淡漠。
她语气也很平淡:“不用了,你们也说了你不是
还好长裙里加了内衬。
要不然今天非得走光了。
见她不计较,站在前头的那个感激的道了声谢,后头那个倒是愣了一下,抬眸看了她一眼。
对上虞念念那双清冷的眸子,她忙低下头,又道:“那、那你需要换衣服吗?我陪你去?”
虞念念唇角轻勾:“嗯,好。”
后面那女孩一听,便立即上前帮虞念念把撕扯的那块裙摆提着:“走吧。”
前头那女孩想要跟着去,倒是被她给拦住了:“没事,我来吧,说到底要是没有我不小心,你也不会把裙子扯坏,是我的错。”
“哦、哦好。”
两人从人群中走出,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虞念念忽然出声:“你是哪家的?”
“我?”女孩笑了笑,一点儿也不避讳,“我是江家的养女,跟着我养母和姐姐一起来的。”
虞念念了然:“江小姐,养女无论怎么和养父母亲近,恐怕都不会像亲生父母那么亲热吧。”
女孩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嗯,毕竟寄人篱下。”
似乎是意识到她的尴尬,虞念念没有再多问什么。
楼下某个角落里。
厉泽岁似乎和秦骁聊的不错,两人一人一杯葡萄汁已经当酒喝了不少,另一个酒杯已经见底。
“诶,那个女人——”秦骁正要问问厉泽岁打算怎么处置余年的归宿,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
他一停,把手机拿了出来。
看着短信中的内容,秦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