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从未拉实的窗帘缝隙中流泻进来,盥洗间内传来阵阵的水流声。
虞念念洗漱完后照了一下镜子。
下巴上的淤痕已经好了很多,只要不是凑的特别近,已经看不太清了。
‘叮铃铃——’
卧室内突然传来座机的铃声,虞念念听到声音还愣了一下,等铃声持续了一会儿后才跑出去,纳闷的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听着她那客气的声音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好笑的道: m.v✸od✪tw✩✧.✳la
“念姐,怎么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是关机?”
“嗯?是你。”一听是温晏舟的声音,虞念念态度瞬间就松懈了下来,从枕头底下翻出自己的手机。
“没电自动关机了,有事?”
“当然有事,舅舅见你昨天没去峰会,让我喊你去家里吃饭,Karalie和秦总也会去,都是熟人,来不来?”
虞念念本就没什么计划,自然是欣然应允:“一会儿来接我。”
等手机充上电,自动开机后,虞念念这才注意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除此之外,几个小时前,她收到了一个来自陌生人的邮件。
出于好奇,虞念念点开邮件里的照片。
在看到照片里的内容后,虞念念冷笑了一声,直接黑名单处理。
……
‘嘭’的一声车门被狠狠关上,乔初云气冲冲的踩着高跟鞋走进酒店内。
一想到早上医生跟她汇报的那些话,她的血压就忍不住飙升。
乔初云找医生给厉泽聿去看情况,是担心他的身体因为喝酒的缘故会出什么事。
结果没想到,厉泽聿是没什么事,但她有事了!
“昨天是谁送的醒酒汤?”乔初云手指在前台桌上敲了两下。
“乔小姐,是我,怎么了?”一个女服务生听到声音,忙跑过来确认。
乔初云扫了她一眼,问:“昨天是谁给你开的门?她是什么状态?”
在这酒店的工作人员个个都是人精,一听乔初云这么问,便也明白过来了她的意思,如实道:
“是一个女的,头发有点乱,像是刚从床上醒来,身上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
“好,我知道了,多谢。”乔初云问完就径直朝着电梯口走去,脸上布满寒霜。
到了余年房间门口,她用力的敲了敲门,几乎要把门板拍碎。
她是乔家大小姐,或许对别家的千金小姐来说,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名声要做淑女名媛。
但她从不喜欢装模作样,利落就是她这个人的特色,有什么事她喜欢当场处理。
尤其是从不跟讨厌的人虚与委蛇。
余年
余年吓了一跳,背脊被撞的生疼:“小、小云,怎么是你?”
乔初云一双冷眸死死的盯着余年:“余年,当年的事你都忘了?你还敢勾引我哥?”
“什、什么?”余年身体一个哆嗦,惊恐的看着乔初云,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不安来。
当年的事明明只有她,还有厉泽聿和老爷子知道,乔初云是从谁那里知道的?
“厉泽岁死了,厉爷爷说过,你为厉家生了儿子,就算将来嫁给别的男人,你也一辈子都是厉家的人,该属于你和你儿子的都不会少,你说你爱厉泽岁,不愿意嫁给别的男人,要留下来照顾厉湛景。”
乔初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后来你做了什么?厉家为什么送你去国外那么多年你忘了?还是说你根本就觉得自己没做错,还想把当年的事情再演一遍?”
她手上的动作用了力,拽着余年身前的领子,看着眼前女人因缺氧而逐渐泛红的脸,不为所动。
“或者说,你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面上是离不开厉泽岁,实际上要的只是厉家太太的身份,厉泽岁没了,厉泽聿就是你下一个目标?”
“可以啊余年,你野心不小,连厉家主母的主意也敢打。”
“……不、不是这样的。”
余年有些喘不过气来,慌张的否认,此时此刻总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昨天晚上那个医生,不是孟寒安排的,而是乔初云安排的。
那医生一定把昨天晚上看到的都汇报给了乔初云。
原本自己故意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厉泽聿的房间里,是故意想要让孟寒误会的。
她知道孟寒防着自己,这样一来,让孟寒以为是厉泽聿对她有什么心思,以后孟寒也不敢说什么了。
可没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
此时此刻,她只能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小云,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昨天阿聿喝醉了不清醒,我昨天是被阿聿——”
乔初云打断她的话:“狡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她哥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就算他酒后什么都会做,唯一不会做的就是酒后乱性。
“还有,你要是不想再被赶出去一次,最好听清楚我的话。”乔初云眼底满是寒意,一字一句,如钉子一般,
“你
第19章 野心不小,不想坐以待毙(2/2)
胆敢对我哥再有什么想法,你的儿子将来别说想要继承厉家的家业,就连厉家的孩子,他也不一定能做了。”
乔初云松开余年,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警告:“余年,你记住,我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
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余年捂着胸口,想起乔初云的威胁和她刚刚的粗鲁行为,整个人像是从鬼门关里刚闯出来一般,用力的吸着气。
她不能坐以待毙了。 m❋❋❄.v★odt✲w.la
她看了一眼昨天发出去的邮件,也不知道虞念念看到没有。
乔初云毕竟是姓乔,就算她跟厉泽聿关系再好有什么用,她管不到厉家的头上。
所以她的威胁,不用太放在心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虞念念。
只要厉泽聿跟虞念念离了婚,没了孩子,那她的小景就是厉家唯一的继承人,她就是厉家的主母,这个结果,谁也不能更改。
……
偌大的总统套房内,乔初云冷着一张脸坐在真皮沙发上,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直到卧室的门被打开,她才掀起眼皮扫了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你醒了?”
厉泽聿在看到乔初云的时候冷淡的眉峰动了一下,倒也不意外:“回来了?”
昨天晚上喝的多,意识的确不太清晰,但他依稀记得是听到了乔初云摔杯子酒瓶的声音。
能因为他喝了酒而发这么大脾气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已经不在了,一个就只有乔初云了。
乔初云冷笑一声:“我要是不回来,你是要替我重新找个嫂子了是么?”
厉泽聿揉眉的动作一顿,目光直直的看向乔初云,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孟寒跟她说了自己和虞念念离婚的事了?
然而乔初云并没有提离婚的时候,而是道:“看来你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不如让我来告诉你吧。”
她站起身来,直视着厉泽聿,一字一顿说:“要是嫂子知道,你酒后乱性跟余年睡了一晚上,她会怎么想?”
一个正常的女人,就算再爱她的丈夫,也不能卑微到接受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想看看,在厉泽聿的心里,虞念念到底是何种地位。
“不可能。”厉泽聿根本没有任何的思考,立即就反驳了过去。
乔初云嘴角动了动,她当然知道不可能,但她这个哥哥实在太恼人了,任由余年随意出入自己房间。
她要让他知道,有些人,不作为对她来说,就是等于有机会。
余年那样的女人,心术不正
但难保她不会从虞念念那边下手,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做些让人误会的事。
当然,孟寒的账,她也要算。
“怎么不可能了,我昨天派了医生过来给你看情况,他可是亲眼看到她红着脸衣衫不整的从你房间出来,你们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还有,给你送醒酒汤的酒店服务生也是这么说的,他们两可不认识,总不能商量好了一起来污蔑你吧。”
厉泽聿眉头拧紧,闭着眼睛似是在回忆什么。
乔初云没必要跟他开玩笑,所以余年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他房间里这件事一定是事实。
只是这个衣衫不整,肯定不是他造成的。
顿了顿,他才开口:“我昨天……”
“你昨天和余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清楚,至于解释,你跟我说也没用。”
乔初云打断他的话,故意把这个难题抛给他。
只要他当回事了,就一定会去找余年问个明白,反正走廊也有监控,余年说谎也逃不掉。
只有厉泽聿亲自解决余年这个女人,才有效。
厉泽聿沉默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你喜不喜欢嫂子?”乔初云毫无预兆的转了话题。
她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外人来置喙。
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的哥哥要是再不开窍,她嫂子就真的没了。
她必须帮她嫂子一把。
乔初云的这句话似是倏地挑起了厉泽聿的某根神经,使得他本来没有什么情绪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只是片刻后,他眸底恢复了一片淡漠。
开什么玩笑,喜欢那个给她戴绿帽的女人?
他厉泽聿还不至于到这么饥不择食的地步。
乔初云观察着厉泽聿的神色。
他虽然面色难看,也没有主动回答她的问题,然而他没有否认和承认的态度,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能让他哥买醉,想必她嫂子这两年的付出也没有白费。
终于,她嫂子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乔初云想起昨天晚上虞念念那冷漠的语气,反而有点想要笑出声来。
跟他哥真的是有点像啊,生气的时候居然也是这么冷漠到无情。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是不是真的会越来越像?
厉泽聿听到她的笑声,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乔初云摸了摸鼻子:“哥,我先出去打个电话,你要是还不舒服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