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哥儿别在意,秦里正就这样,说话大条了些。”村长语重心长地替秦里正解释。
柳小如不在意地笑了下,“我晓得。”
秦里正下一秒也反应过来,脸色一僵,握紧了拳头轻咳一声,“恩公对不住,我说话不中听,您别在意。”
柳小如笑得就如招财猫,没事儿,我不在意。
怕秦里正再次语出惊人,柳小如脑筋转得飞快,终于想到个好主意,“里正大人,若是您真的想感谢我的话,可否帮我准备些柴火。”
他跟柳树聊天才知道,村周围的山大多都是私山,普通人家想要柴火的话,只能去他家不远处的公山。
公山上是有熊、狼等猛兽的,若是原来的柳小如可能不怕,但是现在的柳小如空有一身力气,家里的弓箭都落了一层灰,更不说使了。
“恩公!”
秦里正被柳小如的要求感动地眼泪汪汪,差点就要跟恩公执手相看泪眼了。 m✷.vo❁d✺t✶w✧.la
还好顾满仓动作够快,他紧握住柳小如的手,对秦里正笑了下,一副温顺实力的模样,心里却想着,感谢可以,动手动脚大可不必。
柳小如也讪讪地笑了下,“里正大人,礼轻情意重,柴火对来说,或许不值什么,但是对我家来说,却是冬天能否安稳度过的重中之重。”
“说得好。”村长欣慰地看着柳小如,如哥儿真的给他们村长脸。
秦里正觉得柳小如这个恩公真是难得的赤子之心,值得多加往来,他立马吩咐孙子秦澜,“秦澜,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砍够柴火,保重恩公一家用够这个冬天。”
秦澜点了点头,顺从地说道:“是,爷爷,恩公的事,就是咱们家的第一要紧事儿,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秦里正嗯了一声,扭过头继续跟柳小如说话
还好刘氏动作麻利,很快就把饭做好了。
里正跟村长来家里做客,刘氏自然要好好招待,专门宰了一只老母鸡,还用鲜嫩的冬笋炒了干肉,一顿饭很是丰盛。
吃完饭后,外边已经漆黑一片。
柳小如把秦里正送上牛车,秦里正手里拿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热乎亲切道:“恩公,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柳坪村找我。”
没想到好心一次,能给自己找了个靠山,有这么个靠山,柳小如自然点头应答,“里正大人叫我如哥儿就好,以后若是家里有事儿,肯定回去叨扰您的。”
秦里正闻言眉头舒展了些,“如哥儿,不必送了。”
秦澜冲大伙点了点头,鞭子一甩,牛车缓缓驶远,村长也告辞,柳小如让顾满仓拿着火把送村长一段路。
人都走了,柳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刘氏脸上的笑容一晚上都没消下去,柳小如打趣一声,“娘,见到里正大人就这么高兴啊?”
“那是自然,你运气好救了里正一命,以后纳粮交税,咱们家也不怕那些恶狠狠的府兵了。”
柳家田地少,家里也就刘氏一个人操持着,收成自然比不得旁人家,交不出公粮,只能拿银钱填补。
最重要的是,收粮收税的官兵们一个个横得鼻孔朝天,有时候甚至会收取额外的,他们小老百
第37章 那就送点柴火吧(2/2)
姓哪里能跟人高马大的官兵们抗衡,对方锋利得闪着寒光的刀刃一拔,谁敢说不。
若是有里正大人做靠山,至少有底气些。
柳小如眼底笑意却没有多少,笑贫了句,“与其指望外人,咱们还不如指望自家人,若是顾满仓考取了功名,咱们家既不用交税服役,更不用看人脸色,岂不快哉?”
刘氏笑骂了句,“对你相公就这么有自信,你咋知道满仓一定能考上?读到头发花白却连童生都不是的读书人一抓一大把。” ✵m❋✲.vod❉tw.l❇a
“他肯定能考上的,他是顾满仓啊。”更是系统亲自指派的主角,肯定差不到哪里去,柳小如意气风发地反驳刘氏的话。
乡野空旷,晚上更是寂寥,柳小如的一席话,全部清清楚楚,无一例外地传到了顾满仓的耳朵里,站在院门口的顾满仓久久不能回神。
遥想当初他五场童生试考完,一只脚差不多踏进鬼门关了,一出考场就晕了过去,直接错过了后来的院试,跟秀才功名失之交臂。
他爹,他娘,大哥,大嫂,所有人都觉得,他肯定考不上秀才,害怕他出不了院试的门。
没想到,他的夫郎会这般相信自己,每日好吃好喝好药地供着,还准备送他重新读书,觉得他一定能蟾宫折桂,平步青云。
一时间,顾满仓心热了,沸腾了。
顾满仓的药只剩最后一贴了,还有三天就要去城里了,柳小如看着自己空间里迎风颤抖的小苗苗,第无数次叹了口气。
“慢羊羊,真的没有加速肥料吗?”柳小如不知道第多少次问这个问题了。
他明明记得,农场小游戏里,是有肥料买的,可
“宿主,真的没有。”慢羊羊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宿主哪里来的那么多奇思妙想,他们是正经的种植系统。
柳小如颓废地趴在桌上,手上的毛笔上的墨都快凝固了,可见他摸鱼了多久。
外边一天,空间里一个月,等他们去县城那天,也就才过去三个月,三个月的玄参、南沙参、太子参都没开花,更不用说成熟入药了。
今早起来,地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冬菜被霜冻的蔫蔫的,倒是白萝卜越冻越甜,约莫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雪天路滑,村里人大多都在窝冬,去一趟城里特别麻烦。
难不成顾满仓的嗓子要留到来年春天才能治好吗?
而柳家隔壁,正爆发一阵无声的、单方面地打骂。
陈麻子一只手捂着柳树的嘴,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对陈招儿道:“招儿,你可千万别哭,要是被隔壁听见了,我就把你阿爹给卖了,你永远都别想见到他。”
陈招儿眼泪鼻水糊了一脸,狼狈地像只流浪猫,柳树更狼狈,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衣,中衣上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父子俩紧紧地咬着嘴唇,眼泪无声地流淌着。
陈麻子得意地低笑着,声音扭曲地像疯子似的,贴在柳树耳边,犹如恶魔低语,
“树哥儿,我猜,你买冬笋的钱,都在隔壁死老太婆手里吧,乖乖地去给我拿来,不然的话······”
他像打量货物一般,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招儿,让柳树瘦削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都得如筛糠般,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