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一愣,微笑道“萧大人行事,如天马行空,常人难以揣测。本官确实不知,还请姑娘告知。”
女子轻声道“我临走之前,萧大人给我测了一个字。”
汪直眼睛一亮,他早就听说过萧风的测字之神,却从未有幸领教过。
汪直对华夏文化十分推崇,否则也不会放弃在日本当土皇上的日子,非要心心念念地回归大明了。
此时听女子一说,顿时心痒难耐,只是催着她快说说当日测字的情形,自己也好领略一二。
萧风给她测字,是在她和安青月出发之前。因为按照计划,她和安青月演完戏后,就要逃出京城,藏在张天赐在城外的货仓里。
她写了一个“隱”字,这些年她无时无刻想着的,都是姐妹俩能变成无人问津的隐身人,隐藏在一个没人能发现的地方。
可偏偏她们姐妹太扎眼了,不管到哪里,都会被人一眼认出来。所以她们迟迟不敢逃走,也是因为这一点。 🄼.🅅𝓞🅳🆃🆆.𝙇🄰
“我想问,我们姐妹该如何才能躲过危难,最终获得自由?”
萧风却没看字,只看着她,眼神十分复杂,口气却很轻柔。
“不要问你们姐妹,就先问你自己吧,天书测字,本就是人越少,算得越准。只算一个人的吧。”
她愣了一下,萧风测字的规矩她也听过一些,好像确实没有一个字问好几个人的事儿的。
只是在她心里,姐妹俩从来就像一个人一样,从来没有想过要算成两个人。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点头“明白了,就先问我自己的事吧,反正都一样的。”
萧风低下头,认真看纸上的字,趁机躲过她期盼的眼神。
他之前一日两测,大伤元气,今天虽然是第一次测,但仍然比平时要吃力很多。
其实按道理,他应该歇两天的,但他并没有告诉别人这件事。因为接下来的这一夜,每个人冒的危险,都要比他测个字的危险大得多!
“‘隱’字左侧之‘阝’,俗称‘耳刀’,但其实此字与耳毫无关系。
此字古义为‘山坡’,故此有‘陵、陡、险,阻’等字,均以此为偏旁。
‘隱’字右侧中部的‘彐’亦叫倒山,故此可知你所去之处有山。但高山遍地,却都不是你的去处。”
她惊讶地看着萧风,刚才还说自己所去之处有山,为何又说高山遍地,都不是自己的去处呢?
“‘隱’字右侧上部为‘浮’字之头,浮山者,海上之山也。海上之山,即为岛屿。
且右侧中部的‘彐’又叫倒山,山何以倒?乃水中倒影,亦可知此山为水中之山,必为海岛无疑。”
萧风说到这里笑了笑“我已经知道,该把你送到哪里去隐藏了,他那里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她松了口气,感激的冲萧风笑了笑,转身正要离开,萧风又叫住了她。
“你所问之事,不但要躲过危难,还要最终获得自由。此事,也要落在他的身上。
等你到了海上,见到他之后,替我问几句话。”
她无比信任地看着萧风,连连点头,萧风的语气却变得有些冷淡,似乎有什么不满意的事。
“你告诉他,‘隱’字右侧中下部为‘慧’字底,上面却是‘孚’字头。
‘孚’字之意,是信用。所谓深孚众望,即是此意。
信者少用智,狡者多凭慧。你问他是要用信义和我交往,还是用狡慧和我较量,凭他一心而已。”
汪直大吃一惊,呆呆地看着女子,眼神变幻不定,一向镇定如山的表情也有些发虚。
“这……萧大人可曾有明示吗?本官与萧大人心腹相托,岂敢跟萧大人耍什么心眼呢?”
女子看着汪直,抿嘴一笑“萧大人说,测的字本身就有一半含义,‘隱’有隐瞒之意,说明他有事瞒着我。
‘隱’字右侧中部的倒山‘彐’为‘寻’字之头,却以‘心’字为底,说明他隐瞒之事,正是我用心寻找之事。
彐’有‘归’之半形,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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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隐入尘烟(2/2)
月儿推开,转头看向柯子凡,微笑温润可亲。
“凡弟来了,有什么事吗?”
柯子凡看着古月儿还带着红晕的脸蛋,神情一阵恍惚,然后赶紧笑着开口。
“今天我母亲让人做了一桌江南菜,想着月儿姑娘离开江南有些日子了,想必思念故乡味道,所以让我来请月二姑娘去吃饭。”
萧芹微笑点头“好啊,昨天古月儿还跟我说想吃江南菜了呢。月儿这就去吧,我还有些急事要办,凡弟替我向表姨告罪吧。”
柯子凡喜出望外,脸上却做出十分惋惜的模样“表哥,那就可惜你没口福了啊。月儿姑娘,请吧。”
古月儿看了萧芹一眼,见萧芹的眼神温柔中带着不容辩驳,只得点点头,随柯子凡去了。 🅼.𝕍🄾𝓓𝙩🆆.🄻🅰
萧芹看着两人的背影,神情复杂,淡然一笑,转身飘然而去。
老道和小冬无罪释放了,理由是证据不足。这当然是扯淡,如果嘉靖真的认为小冬很可疑,有没有证据其实不重要。
但严世藩的一败涂地,从反面证明了小冬的清白——玉佩是伪造的,并且是他放进小冬箱子里的,意图陷害。
至于放玉佩的手段,胭脂豹说是通过苗疆蛊女的心蛊手段,而严世藩则自己承认是派胭脂虎去放的。
不管是哪一个版本,小冬无疑是被陷害的。至于那个所谓夏府仆从的证词,就更是不足为信,否则严世藩能派人杀人灭口吗?
所以,这是负负得正的基本原理,严世藩是陷害者,那么被陷害的小冬自然就是清白无辜的受害者。
嘉靖对此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因此在让陆炳释放两人后,还让陆炳想办法去缓和一下与入世观的关系。
“你们锦衣卫三番两次地跑到入世观去抓人,还欺骗人家,难怪那些道众们对你们不信任,要自己反省一下。”
陆炳欲哭无泪,心说什么三番两次,无非第一次是陆绎坑爹,第二次是万岁你坑我,最终却都要我来承担!
所以陆炳回到家后,板着脸叫来陆绎“你三番两次跑到入世观去抓人,还欺骗人家,难怪人家对你不信任,你要好好反省一下!”
小冬虽然释放,但玉佩却不可能还给她,因为按照此案中的逻辑,这玉佩本来就不是她的,而是严世藩假造的,是罪证。
所以小冬回到入世观后闷闷不乐,陆绎上门来替锦衣卫道歉时正好赶上她情绪低落,二话不说就把他往外赶。
幸亏老道拦住了她,小声告诉她“萧大人说了,这次咱们被抓后,陆绎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忙,是自己人,不要如此刻薄。”
小冬瞪着陆绎“可他把你弄去替王迎香解心蛊!分明就是重色轻友,见利忘义的家伙!”
老道叹口气“小冬啊,成语这东西,如果你不太会用,还是少用一点。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心蛊折腾这一下,可能我还醒不过来呢。”
小冬还在鼓着嘴生气时,裕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见到老道,十分老成地拍拍老道的肩膀。
只是老道又瘦又高,裕王个头远远不及,拍肩膀的动作显得也有些像踮脚拍苍蝇。
“二观主,听人说你醒了,我过来看看你。看来不枉本王费尽心机地给你要来那些灵丹妙药,果然有效啊!”
老道打了个冷战“王爷,我求你件事。”
裕王大方地点头“你说你说。”
老道诚恳地说“万一哪天我又昏迷过去了,求求你再也别喂我吃那些丹药了。
我昏迷中哪都没有感觉,偏偏嘴里有感觉,而且比平时还灵敏很多倍啊……”
在陆绎和裕王都离去之后,曾造办拄着拐来了。
他的两脚本来就有扭伤,还没好利索,这次和严世藩君前互殴,又严重了一些。
曾造办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他看看左右无人,从怀里掏出玉佩,小冬惊喜的叫了一声,抓在手里。
“这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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