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带着温宁上楼。
“夫人和大小姐啊,听说您可以回家,可开心了,连忙吩咐我把这间房收拾出来,还添置了好多东西。”
她一路说,温宁却只是怯怯地跟在身后,一副害怕生人的样子。
房门打开,精致漂亮的房间映入眼帘,淡粉色的墙壁,层层纱幔的公主床,梳妆台,阳台,还有一个装满了各种崭新布偶的置物架。
“喜欢吗?这些东西可都是——”
女佣正要大言这些东西的珍贵,回头却看见温宁坐在床上对怀里的娃娃道“小小,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房间了,好漂亮啊,你看。” m.v✿❉od✵✳tw✬.la
女佣面上并没有多少惊愕,脸上反而浮了然果然是个时疯时呆的,看起来是又犯病了。
这一对比,温宁手里的那个破旧又棉花四溢的布娃娃瞬间就显得更加不堪了,女佣见状也上前,想要拿下她手里的布娃娃“二小姐,这个娃娃烂了,我帮您扔了吧。”
“不要。”
温宁摇了摇头,紧紧抱着娃娃不松手。
女佣脸上堆起的笑僵了一瞬,笑容淡了点“我去给您拿洗好的衣服。”
转身时,温宁却轻声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背着身,她也懒得维护表面功夫,声音冷了几度“范敏。”
关了门,女佣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来监视这么一个白痴!
暖黄明亮的灯光倾泄了一室,显得屋里的种种布置更加诱人好看。
也是,她的表面功夫一直都是不错的。
温宁从绵软的大床上站起身,走到朝外的窗户前,拉开有蕾丝边的窗帘。
当看见一百米开外的那个亮着灯光的卧室时,温宁缓缓笑了。
看来这个房间还真不错。
温雅洗了澡,从浴室里走出来,温宁的归来和今晚上的一系列插曲让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虽然心里清楚她一个半疯的人,对自己没有威胁,但是自从温宁回来,她就一直心慌不安,觉得会出什么事。
她有些恍惚地打量自己的卧室,装潢豪华采光良好,面积是客房的三倍,足足有两个衣帽间。
刚来温家时她只能怀着羡慕好奇的心情想着这间卧室里有什么东西,因为霸道又厌恶她的温宁从来不许她进房间,直到五年前温宁被强行送走,这间房才属于自己。
而温宁才刚到家,在父亲的一句话之下,这个“属于”就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不,不会的,温雅烦躁地闭上眼,努力回想母亲平日里劝自己的话,在心底安慰自己。
湿漉漉的头发还没吹,水珠落在手臂上,温雅这才心不在焉地拿起电吹风。
吹到一半,正当她不经意间抬头往窗外一瞥,正对上对面
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嗡嗡作响的电吹风蓦然坠地。
温雅被吓得下意识地闭眼,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等她再睁眼看去的时候对面却空无一人,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但是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惊吓,她心跳如擂,按捺不住冲出房间径直向着温宁卧室走去。
等到逐渐靠近,温雅才放轻脚步,轻握住门把手悄无声息地打开门。
床上躺着的女孩呼吸恬静,睫毛卷翘无害,手里还抱着那个破旧的布娃娃。
当温雅看见她身上那件淡黄色睡衣时,心才终于放下来。
看来真是她太过紧张出现幻觉了。
等到那声微不可察地咔哒关门声响起,温宁才弯起唇角。
手在被窝里轻抚她刚换下来的睡裙。
翌日,阳光灿烂,是一个大晴天。
温家客厅里,温宁、温健华和方慧琴都坐在饭厅里用饭,一家人其乐融融。
用到一半时,温雅才从楼上下来。
“姐姐早安。”
温宁一边不甚熟练地往面包上抹奶油,一边朝她露出羞涩美丽的笑容。
少女的容颜无可挑剔,轻轻笑起来更是清艳不可方物,譬如沾染了朝露的玫瑰花。
温雅本懒得理她,但又瞧见温健华的目光,只好敷衍道“早。”
她落座后,温健华才盯着她不悦道“你昨晚干了什么,今早上这么久都不起来,我们都用完一半了才来。”
温健华为人古板专权,最讨厌有人忤逆反对,她们母女刚进温家时没少利用这一点让温宁与温健华争吵。
温雅立马知错了一般垂下头解释“昨晚睡得不太好,一直睡不着,所以今早就迟迟没起来。”
她当然没有说真话,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已经安了心,回去却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面都是一个白裙子的女鬼伸出手向她一步步走近,吓得她惊叫连连。
温健华听了,神色缓和稍许“失眠就去开点药,别久病成医了。”
“对了,岑景说他等会就到我们家来拜访,你一会儿吃完饭了去收拾一下。”
刚说完,恹恹的温雅瞬间就像被注入了精气一样“真的吗?他会过来?”
“嗯,”温健华对这傅氏这位年轻有为的
第3章 姐姐就快订婚了吗?(2/2)
继承人十分赞赏佩服,这桩婚姻也是喜闻乐见,叮嘱道“就快订婚了,你们要好好培养感情。”
温雅喜不自胜地应下,草草用过早饭就上楼打扮去了。
温宁将目光从她欢欣愉悦的背影上收回,继续小口地抿着米粥。
“姐姐就快订婚了吗?”
“嗯,”正在看报纸的温健华指着版面上的人道“就是他。”
这是本市的财经日报,上面印了一张照片,西装革履,俊美无俦。 m.v✾od❇✵tw.✧l❋a
硕大的标题傅氏总裁傅岑景身价过十亿
方慧琴看到报纸,心里更加满意这个未来女婿,笑道“你就快有姐夫了。”
“真好。”
温宁轻声应道,凝眸看向报纸上的人,唇角弯弯。
黑色锃亮的迈巴赫平稳行驶。
豪华的车厢内,男人身着黑色手作西装,无一丝褶皱,白色里衬上的袖扣熠熠闪亮。
眉如刀裁,俊美深目,鼻梁优越挺直,薄唇紧抿。
“还有多久路程?”
司机回“大约十五分钟。”
手机振动几下,他垂眸看向屏幕,而后将车厢挡板升起,按下接听键。
“爷爷。”
那头传来年老而依旧精神瞿烁的声音“岑景,到温家了吗?”
傅岑景沉声道“快到了。”
“嗯,那就好。”
“你和温家小姐相处得怎么样啊?”
傅岑景垂下眼,声音平缓无波“一切正常。”
那头静默稍许,才响起傅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劝诫“岑景,你自幼便懂事聪颖,哪一方面都是出类拔萃,为商更是天赋异禀,所以我才会把整个傅氏交到你手里。”
“你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温家千金是个合适的人选,而且温家与我们产业互补,这对两家集团今后的发展也是有利的。”
傅岑景声音很平静,并无任何不满“我知道,爷爷。”
他无心于情爱,对今后的妻子更是不报任何期望,要是婚姻能够让傅氏更上一层楼又有何不可?
车子驶进温家。
傅岑景一下车,就看见已经等待多时的温雅。
“岑景,你怎么来了呀?”
温雅贪恋地看着他的脸,多日不见,他似乎又俊美了。
傅岑景的视线径直略过精心装扮的温雅,不曾停留片刻。
“我想来拜访一下伯父伯母。”
温雅脸通红“他们在家里等你。”
傅岑景点头,顺
会客厅里,方慧琴和温健华与傅岑景相谈甚欢,温雅则乖顺地坐在一边,时不时地抬头偷看傅岑景。
一副含羞带怯又满怀欣喜的模样。
“不知道你们看过那道协议,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温健华沉默不语,而方慧琴则飞快道“没问题的,我们都同意。”
“将小雅交给你,我也很放心。”
她是越看这个年轻人越顺眼有魄力手腕,一表人才,说话得体又不失对长辈的谦恭。
与那些等闲豪门子弟根本无法比,她是无论如何也要为女儿守住这桩婚姻的。
温健华听了她的答复,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二楼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随后是女佣有些大的惊呼声“哎呀,二小姐,你怎么把老爷最喜欢的青瓷瓶弄碎了?”
傅岑景皱眉,疑惑地看向方慧琴与温健华“二小姐?伯父伯母,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有一个女儿?”
方慧琴与温雅不想让他知晓温宁的存在,因此方慧琴早早地就吩咐女佣将她带上楼,可不知怎么的,她却跑出来,还弄碎了花瓶。
温健华则道“二女儿几年前生了病,一直在医院,现在好点了,就把她接回来了,昨天才到家。”
说着就高声道“宁宁,下来吧。”
傅岑景淡淡地看过去,视线顿住。
少女身形纤瘦,乌发浓黑顺直,穿着一件长至脚踝的白裙,裙角随着下楼梯的步伐轻轻摇摆。
而她的面容也一点点展露出来细密整齐的刘海,白瓷般的小巧脸庞,唇瓣玫红。
与她那双浓密睫毛下的清润眼眸对视时,傅岑景心里没来由地一悸。
温宁小心翼翼地走到众人面前,睫毛濡湿“对不起……”
“没事没事,”温健华对这个刚回来的女儿很有包容心,面上丝毫不见愠色,安慰道“弄碎了就碎了吧,岁岁平安嘛。”
“对了,宁宁,这个哥哥啊,就是你未来的姐夫。”
温雅听了,面上飞起薄红,而傅岑景则面色不变。
他已经调整好了原先的异样,温和地看着这个柔弱美丽的小姑娘,伸出手“你好,我叫傅岑景。”
温宁看他一眼,才怯怯地伸出手,声音细弱好听“你好,我叫温宁。”
宽厚修长的手与白皙的手轻轻交握,稍触即分。
傅岑景收回手,却微微蹙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她微凉柔软的指尖似乎在他手心里轻挠了挠。
酥痒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