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温雅,温宁不会和他在一起,如果温宁去找了他,他作为自己的未婚夫一定会告诉自己,可是……
可是她就是没来由的心慌,恐惧。
电话那头的沉默更加使她不安。
好在傅岑景并未沉默得过久,一句“没有”顺利让温雅悬着的心落下。 ✯✬m.v❂✸od❈tw.la
挂完电话,傅岑景面色沉凝。
面容伤带了些许懊意即使他讨厌温雅,但当温雅出声询问时,他还是应该将温宁在他这里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将温宁接走,这也是他昨天晚上的想法不是吗?只是……
只是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说了谎。
他抵着额,深深叹息。
承认吧,你傅岑景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觊觎妻妹的小人,卑劣不堪……
可即使是这样,他想到可以和温宁待在一处,从心底窜出来的喜悦就冲脱了这些情绪,甚至还贪婪又不知满足地想要奢求更多。
就像是世间最浓烈的罂粟蛊毒,明知有毒还不肯放手欲罢不能。
傅岑景一边签着文件,一边询问“今天晚上有行程安排吗?”
“今天晚上六点有一个例会需要召开,八点半在凌峰大厦有一个商业会谈需要您出席……”
傅岑景的笔尖微顿,而后继续流畅书写,接道“六点的例会改天再开,商业会谈直接推掉。”
方彦一愣,下意识看向他“那就没有安排了。”
“嗯,”傅岑景点点头,将文件递给他,顺手拿起西服外套穿上“嗯,看来今晚比较闲,没有安排了,到下班时间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大步迈向门口。
走到门口时他才突然转身看向呆滞状态的方彦助理“方助理,你也别加班了,快回去吧。”
目送着那道出色俊挺的背影走进电梯,方彦才回过神来,喃喃感叹“这还是傅总吗?”
这还是他那个有着员工戏称“工作狂魔”名头的老板吗?
傅岑景几乎是争分夺秒地开车回了家,原先十五分钟不到的路程他今天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小时那样漫长,进园区,将车开进车库,下车,一气呵成。
等到他站在门口时,面上竟然有了一点汗意。
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他没有用指纹锁开门,而是对着门口的整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确保没有不妥之处后才开门。
“我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换下鞋子,走进客厅,却发现家里安静得过分。
心里隐隐冒出一个念头,他抿紧薄唇,叫了几声温宁的名字都没有回应。
望着空荡荡的别墅,傅岑景自嘲一笑,枉自己自作多情地跑回来,她早就走了。
对啊,小姑娘和家里人闹脾气是常有的事情,人家又没说
傅岑景想通了,面色却没好起来,胸腔里积攒着一股沉郁的气息。
烦躁地扯松领带,将外套扔在一旁。
不行,还是觉得气闷得慌。
傅岑景面色沉燥,走到冰箱前打开,拿了一瓶冰酒,拧开狠狠地灌了几口。
傅岑景生活健康规律,素日里极少饮酒,这酒是外国进口的,度数不低,才喝几口他的面色就隐隐发烫,血管中的血液流速似乎也加快了许多。
心神恍惚间,门口处似乎传来了声响,他下意识循声望去——
与站在门廊处的温宁四目相对。
陌生剧烈的酒精麻痹减弱了他的思维能力,他盯着那张面孔,只喃声道“温宁?”
温宁的目光从他手上未放回的酒瓶重新移回他怔愣的脸庞,唇畔的笑容似乎大了点,嗓音清甜的应道“欸,岑景哥,我回来了。”
像是找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的惊喜弥漫了整个心房,傅岑景向她快步走来,说话声音破天荒的有些委屈“你去哪儿了?”
温宁笑眼弯弯,将一直放在身后的东西拎起来,献宝似的“你看!”
傅岑景看着那个包装得精致的奶油蛋糕,一时没反应过来。
温宁见状,眨眨眼,示意他更走近一点看。
“祝岑景哥生日快乐健康!”
字是用裱花袋挤的,写得歪歪扭扭,明显是新手,其下的蛋糕也没好到哪去。
少女仰起头,星眸闪动,邀功似的看着他“这是我亲手做的。”
傅岑景家世人才万中无一,可他为人谦逊成熟,从小便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自他十岁后就没有再过过自己的生日了,他自己都快忘记了。
即使早前生日,他收到礼物也是千珍百贵、别人费尽心思的物件,像这种简单朴素甚至有点幼稚的奶油蛋糕,他是从来没有收到过的。
可以前面对各色奇珍异宝都能处变不惊微笑收下的傅岑景,对着这个不超过两百块的蛋糕,却心跳如擂,欢喜的情绪盈满心头。
温宁迎着他愈发炽热的眼神,仿佛有点不好意思,微低着头不看他了,从傅岑景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她卷翘如蝶翼的睫毛轻轻翕动。
真是又可怜又可爱。
他喉头一滚,眼眸幽暗,压着积郁过久的欲望。
酒意的作用下,他的神思有些恍惚,挺拔俊美的身躯走
第14章 差点就亲上了他未婚妻的妹妹(2/2)
动起来也有些不稳,逡巡着温宁的视线也不复之前的故意克制,多了些深重浓厚的腻缠。
温宁感受到了他此时的变化,却恍若未觉一样,嘴角含着的笑容无辜甜蜜,主动揽住傅岑景的手“岑景哥,你高兴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她离他很近,纤细手指握着自己的小臂,隔着一层衬衫他都能感觉到她沁凉的温度,而她仰着头,那双弯弯如月的眸里满满都是自己。
酒意的覆盖笼罩下,平日里刻意压制的情愫得到了解放,顺着流动的血液蔓延到身体四处……
傅岑景呼吸愈重,痴迷缠绵的目光紧紧锁在温宁身上,他缓缓抬起手,触向那张午夜梦回里魂牵梦绕的面颊。
微带茧的掌心与微凉细嫩的面颊相贴,引来一股令人止不住颤栗的暧昧氛围。
傅岑景的醉意达到巅峰,那双素来温和沉静的桃花眼此时眼角泛着酡红,里面蕴含的情绪更是浓烈到化不开,他借着本能低着头,闭上眼睛去探寻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樱粉唇瓣。
看着他的失控举措,温宁乖巧得不可思议。
因为这本来就是她所希望发生的。
微醺的酒意混着清新松木的气息渐渐袭裹住温宁,俩人的影子在客厅的灯光映照下已经交缠到了一处,傅岑景的呼吸也近在咫尺。 ✷m.vodt✺w.l❇✭✱a
可就在他离她的唇只有几公分距离的时候,傅岑景却蓦然清醒过来,他喘着粗气,急忙往后退开,拉开俩人的距离。
相比于他的慌乱无措,温宁则显得分外平静,那双澄澈似水的眼睛不解地盯着傅岑景,似乎对他此时的反应感到不解“岑景哥,你怎么了?”
说着便要上前。
傅岑景忙抬手制止了她的靠近“我没事。”
刚才带来的悸动还未平复,他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懊悔与羞惭几乎将他彻底吞没。
他刚刚居然差点……差点就亲上了他未婚妻的妹妹。
先前暧昧的一幕幕景象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闪过柔滑如丝的触感,清浅好闻的淡香……
傅岑景羞愧得不敢看温宁,但身体却可耻地起了反应。
他攥紧拳,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进了浴室。
温宁听着浴室里传来久久不停的水声,眼底浮起些可惜这酒醒得可真不是时候。
这天的事情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傅岑景差点就酿成大错,接下来的两天傅岑景都早出晚归,整天待在公司加班,为的就是减少与温宁的相处时间。
即使内心千百倍地不愿意承认,但他在温宁面前确实是做不得正人君子,于是他只能时时避开,避免铸成大错。
这天晚上,傅岑景加班到十一点多才回家,换完鞋,他似乎看见客厅处有着点微弱的光。
这个时间点,温宁不应该早就睡了吗?
他走过去,发现电视开着,正在播放广告,温宁将自己裹在一张毯子里,缩在沙发角落里睡得正香。
整个人抱着膝盖小小的一团,恬静乖巧。
连续几天高强度工作的傅岑景心底的疲惫一扫而空,眼角眉梢都舒展了。
俊秾多情的眉眼间满是几乎能将人溺毙的温柔。
温宁睡梦中呢喃了句什么,身体动了下,几缕发丝就覆在面颊上,顺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傅岑景见状,弯腰俯身,动作轻柔无比地将那几缕头发捋到耳后。
壁角有几盏夜灯,浅浅蓝色的微弱灯光照在那张漂亮空灵的脸庞上。
傅岑景心神恍惚了几下,眼神躲避,正要撑直身体站起来,却不曾料想到温宁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
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别墅里,他们此时的姿势实在有些暧昧,傅岑景正要站起来,温宁却比他先一步往后挪了挪。
看着她不安翕动的睫毛和小心闪躲的神态,傅岑景明白这个傻姑娘似乎以为自己讨厌了她,这几天才对她这种态度。
心脏像被狠狠捏了一把的酸涩难受,但他却没有想要解释的欲望就这样吧。
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早点忘掉他这个“讨厌”她的恶人。
他维持住面上的平静,冷冰冰道“以后睡觉到自己房间里去。”
温宁似乎有些伤心,低着头小声道“好的,下次不会了。”
这是他们这两天唯一的对话。
傅岑景转身向自己卧室走去,他担心再和温宁待在一起自己这几天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温宁却叫住了他“岑景哥。”
他脚步在温宁出声时就已经停住,他深吸口气,若无其事地转身看着温宁“什么事?”
温宁怯怯抬眼“岑景哥,我想这几天已经够打扰你了,爸爸也找了我几天了,我想明天我就回去吧。”
她主动提出要走了。
傅岑景有些怔然,反应过来后想要出声回答,话却像是堵在嗓子眼一样,最后他绷紧下颌,淡淡地应了声以示他同意了。
正要离开回房时,他又僵硬补充道“咳……你额头的伤,每天要记得换药,不要感染了。”
温宁瞳仁水亮,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