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窗户,小而窄。
此时,那被水汽模糊了的玻璃外,有只浑圆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陈默心中一紧。
他根本不知道那只眼睛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剪刀。
短暂的对视了片刻。
那只眼睛忽的一闪,不见了。
陈默立刻冲上去,推开窗户,只看到一团黑影跳下楼,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似乎是一只黑猫。
陈默不知道那只猫在窗外干什么,但总之不是阴物就好。 m.v✹odtw✼.✰✬l✳a
他关上窗户,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
高跟鞋被消灭,聚阴线没有继续生长,还是半厘米的长度。
算是暂时控制住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把自己沾了污渍的脏衣服,和替身纸人一块烧掉。
然后打开莲蓬头,冲洗卫生间。
最后认真的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虽然已是满身疲惫,但还顾不上休息。
他拿出新买的红布,认真的擦拭剪刀上的污渍。
擦着擦着,发现剪刀的锈迹褪去了不少,刀刃变得锋利了些,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寒光。
而销轴一面的字迹隐隐显现出来。
陈默把剪刀拿到眼前,认真的辨认。
似乎是一个繁体字。
惡?
“这代表什么?”
“消灭阴物能让剪刀变得更厉害吗?”
爷爷临终前来不及说太多,关于剪刀的秘密,还得靠他自己摸索。
看了一会,陈默把剪刀收起来,拿出手机看时间。
已经过了凌晨3点。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不少信息。
除了同学发来的外,还有钓鱼佬的。
钓鱼佬说他已经躲到庙里了,很担心陈默的情况。
之前为了不惊动阴物,陈默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状态,没及时看到消息。
想了想,陈默还是给他回了信息。
“我没事。”
没想到,钓鱼佬还没睡,两秒后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老弟,你真没事?那个东西,今天晚上没来找你?”
“可能又是我运气好吧,那只鞋掉进火里,烧成灰了。从今以后,大家都不用害怕了。”陈默这也不算完全说瞎话。
“真的假的?还有这么逆天的运气?!”钓鱼佬目瞪口呆。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在庙里多住几天吧。”陈默说完就挂了电话。
钓鱼佬再发消息过来追问,也懒得回。
阴物没了以后,房间里变得有些闷热。
陈默打起了哈切,困意和疲惫一块袭了上来。
不管是扎纸还是对付阴物,都是十分耗费心神的事情。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抱着剪刀硬撑着。
天才蒙蒙亮。
陈默就退了房,准备回学校拿上衣物,就去爷爷留给他的房子。
他读的是一所三流美术大学。
毕业班,早就没课了。只要不违法乱纪,不管你在外面干什么,学校根本不会管。
只要按时把毕业设计和论文交上去,就能拿证。
旅馆出来就是一条十字路口。
可能是熬夜的缘故,陈默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差点就把红灯看成了绿灯。
一只脚都迈出去了,昨晚割破的无名指突然有点痛。
他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看错了,连忙退
第7章 快上车(2/2)
回来,站在路边老老实实的等着。
现在时间还早,路上的车和行人都不多。
天空阴沉沉的,天气不好的样子。
陈默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咚。 m✲.✮vodtw❅✦.❇la
突然一声脆响。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衣兜里掉出来。
他低头一看,竟然是剪刀。
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丢了!
他连忙伸手去捡。
就在刚弯腰的时候,突然感觉后面有人猛的推了他一把。
幸好他及时用手撑住地面,才没朝前扑去。
“滴——”
紧接着,一辆飞速行驶的出租车,和他擦肩而过。
高速行驶带起的大风,把他的头发都吹的立了起来。
陈默心脏咚咚狂跳。
如果刚才没有弯腰,被后面的人结结实实推一把,铁定就撞上了!
“谁这……”陈默抓起剪刀,愤怒的转身。
可是,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整个十字路口,都只有他一个人在等红灯。
如果没有人,刚才是谁在推他?
陈默打了一个寒颤,整个后背都凉了起来。
绿灯亮了。
陈默确定没有看错后,快步穿过马路,朝有人的地方跑去。
呯!!!
才刚跑出去不远,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巨响。
他回头望去。
刚才那辆出租车,和一辆拐弯过来的大货车猛烈的撞到了一起。
大货车翻了,砂石倾倒一地。
出租车更是惨不忍睹。
整个车身都变形了,满地的玻璃渣子和碎片。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卡在窗框
“又出车祸了!”
“快报警!”
“妈耶!太吓人了,一个星期三场车祸!都是同一个地方!”
不断有人朝着那边跑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司机的惨样吸引,没人注意到,大货车的后面有只黑猫闪过。
“这条路不干净!”
陈默心中发紧,哪里有心思看热闹,赶紧远离这条路。
有些十字路口特别爱出车祸。
死过的人多,阴气旺,很容易聚集脏东西。
今天又刚好是阴天,阳光微弱,最容易出事了。
如果不是有剪刀在,他恐怕也跟出租车里的人一个下场。
美术学院。
陈默推开寝室门。
“我去!陈默,你终于回来了!”
“昨天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
关系最好的同学林子浩一见到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回头再跟你解释。”
陈默实在是太累了,精神和身体都疲惫到了极点,打算在寝室补个觉,再去爷爷留的房子。
反正距离不远,就隔了几条街而已。
但这一觉睡了很久。
天都黑了,还没有醒过来。
昏昏沉沉中,陈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个身体破碎的人,站在他的床边,不断的朝他招手。
他听不到那个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但脸上的眼睛却异常的清晰。
被血染红的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陈默,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手臂一下一下,僵硬而缓慢的摇晃。
仿佛在招呼陈默,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