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廉赶紧挂断电话,调成静音模式。
郁谨则给温棣发信息棣哥,江湖救急!速来男厕!
贺暖又一次踩着马桶,扒着隔断墙围观,一脸八卦地问,“陈廉?是你吧?”
陈廉咬牙切齿地瞪着郁谨,拧着他大腿内侧的肉转圈。
郁谨咬牙忍着,终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这隐忍的呻吟,暧昧十足。
贺暖惊得张开了嘴巴,蛙趣!这是我不花钱能看的嘛? m❈.vo✶✸✸dtw✸.la
默默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刚开始录,温棣打来电话。
“唉呀,凑什么热闹啊!”贺暖吐槽着挂断电话。
温棣接着又打进来。
她不情愿地接通,“干什么?”
“您好,这里是急救中心,您丈夫晕倒了,请立即赶过来!”
护士急切的声音紧紧抓着她的心,她没多想立刻跑出洗手间,以冲刺的速度赶往急救中心。
郁谨支着耳朵听着外面,“走了吗?”
陈廉掐着他的脖子,冷声命令道,“下去!”
这个骚货邪魅一笑,捧着他的脸,吧唧亲一口。
陈廉忍无可忍,踹开门,扬手丢出去,“滚!”
郁谨爬起来,颠颠跟在陈廉身后,捂着屁股抱怨,“你们这一家子什么人呐!”
急诊室
贺暖冲到导诊台,抓住一名护士问,“刚刚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老公晕倒了,他现在在哪?”
“叫什么名字?”
“温棣,木字旁一个隶,坐轮椅。”
护士装模作样查看电脑,“温棣是吧?在抢救室。”
贺暖懵了一瞬,“……他…他怎么了?”
这时,导诊台上的电话响起,护士忙着接电话顾不上她了。
她等不及了,扭头直奔抢救室,边跑边给陈廉打电话。
陈廉一直不接,急得她心头蹿火。
她盯着抢救室的大门,焦躁地踱步。
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着同样的问题他到底怎么了,有生命危险吗?
漫长又煎熬的等待,消磨掉了她对温棣的成见,她甚至开始后悔今天跟温棣吵架。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大门终于开了,贺暖第一个冲上去。
出来的人却不是温棣,她抓着医生的胳膊追问,“医生,我是温棣的家属,他怎么样了?”
医生一脸茫然,“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个人不是我的病人。”
贺暖眼睁睁看着抢救室的大门徐徐关闭,再度陷入焦虑。
不经意回眸,她瞥见了一个坐轮椅的人。
定睛细看,确实是温棣!
贺暖心头一喜,冲到他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没事了?”
说完,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脸色倏然变冷,质问道,“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进去?”
温棣眉眼含笑,眼底满是温柔,“你在担心我?”
“你耍我?”
温棣唇角带笑,牵起她的手,“以后不会了。”
贺暖甩开他的手,“你有病啊!三岁小孩子吗?还玩儿这种把戏!”
说完,她气鼓鼓地走了。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抬脚踹他膝盖,“幼稚!”
这一脚正中伤处,疼得温棣直蹙眉,但他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贺暖从急诊回到妈妈的病房,刚好陈廉也在。
他坐在病床前,边削苹果边陪妈妈聊家常,这画面母慈子孝的,看着很像母子。
贺暖疑惑,他从一楼过来的?
她礼节性地跟李姐打个招呼,目光锁定陈廉,意有所指地问,“陈廉也在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廉看一眼墙上的表,“时候不短了,午饭时就在这了。”
李姐点头,“可不是嘛,有你在,我这护工都成摆设了。”
章凝安笑呵呵地说,“人多热闹,你们都在才好呢。”
贺暖“???”
他好像没说谎,不然,妈妈和李姐总不至于帮着他一起撒谎吧?
“好,那只要我有时间就来陪您,”陈廉微笑着说。
他一贯微笑示人,但眼前这温和浅淡的笑容跟往常有几分不同,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m.v❁✰o❋d✵t❅w.la
贺暖有点困惑,总感觉陈廉在妈妈面前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从橱柜里拿了衣服进洗手间,换下身上被雨水浇透的这身,顺手把脏衣服洗了。
晾好衣服,她来到床头跟妈妈闲聊几句,拎起保温壶,“你们聊着,我去打壶水。”
她特意给陈廉递了个眼神,暗示他跟出来。
打完水,她就在水房等着。
陈廉不紧不慢地晃到水房,“暖暖,找我有事吗?”
贺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在一楼洗手间那个人,是你吧?”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微笑着回答,“你这没头没脑的,说的什么话。”
她拨通陈廉的号码,想确认一下他的手机铃声。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了,他的手机也没响。
看来他早有防备。
“这个是怎么回事?”她拿出迪士尼游乐园的门票给他看。
陈廉表情闪过惊讶,“你从哪弄了这么多门票?迪士尼的票很难买的。”
贺暖“……”
他的反应太自然了,完全看不出表演痕迹。<
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如果不是温棣安排的,那给她送票的那个紫毛又是谁?
温棣又为什么恰好在那个关键时刻跟她玩那种把戏,明显有调虎离山的嫌疑啊!
啊……有点晕。
总感觉这帮老男人在耍她玩。
陈廉拎起水壶,抬手请她先行。
他跟在身后,声音温和地说,“这里有我和李姐,你去温总病房吧。他膝盖骨折了,疼得厉害,头也不舒服,需要你的陪伴。”
贺暖心头一跳,她刚刚还踹过他的膝盖……
“他……怎么骨折的?”
陈廉意味深长地笑笑,“听温总说,那天不小心撞到落地窗护栏上了,一开始没当回事,实在太疼了,就去拍了个ct,结果右膝两处骨裂。”
两处骨裂!
陈廉的话就像是带刺的鞭子,抽打着她的良心。
她戳着眉心懊悔,都是她干的好事啊!
“你不用太担心,一点小伤而已,很快就能康复。主要还是温总那个丛集性头痛,你去陪陪他吧,他心情好了,头就不痛了。”
陈廉的声音温和噙着笑意,听之如沐春风,但并没有缓解她心里的自责愧疚。
带着忏悔的心情来到骨科,贺暖在温棣病房门口徘徊,纠结着进去之后该说什么。
忽然,门开了。
温棣冷眸瞧着她,“进来。”
贺暖尴尬地抠抠额角,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温棣突然停下,抬头看着她,“有话直说。”
贺暖低着头抠手指,乖巧又胆怯,像个犯了错害怕被家长打骂的孩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温棣牵起她的手,“可是我很疼,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