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总裁形象顷刻间崩得粉碎,以后没脸见人了,可以提前退休了。
集团会议室里,大家心照不宣,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内心戏比脸上的表情还丰富。
陈廉关掉大屏幕,“大家在此稍等。”
他前脚离开会议室,里面的高管们接着安奈不住了,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m.vo❋★d✮tw❃.la
“宝蓝色蕾丝边,原来总裁好这一口啊!”
“嗯嗯,像是总裁的品味!总裁的领带,宝蓝色的最多,很多小物件也都是宝蓝色的。”
“唉……也不知道是哪位这么有福气,竟能攀上总裁这朵高岭之花!我酸了!”
“呵呵,能拿下总裁,必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哎,我可是磕总裁跟陈总这对的啊。”
此话一出,噗嗤噗嗤的笑声起起伏伏。
陈廉一天到晚跟温棣黏在一起,圈里关于他俩的绯闻层出不穷,每一种版本都是一部绝佳的耽美。
“杨律师,你跟陈总熟络,我们众筹请你俩吃大餐,你顺便探探陈总口风,咱们也提前窥探一下总裁夫人。”
杨律师哼笑,“你跟小温总不也挺熟的么,等他出差回来,自己去问。”
“小温总嘴巴那么碎,总裁不见得会告诉他。”
“毕竟是亲兄弟嘛,这种事时间久了也是瞒不住的。”
“嘘!陈总回来了!”
大家迅速坐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陈廉扫视全场,面带微笑,“总裁体谅大家近日工作辛苦,一点小意思,略作慰劳。”
他的助理拎着一只透明塑袋进来,里面耀眼的粉红色散发着诱人的红光。助理提着袋子现场发现金,每人2万。
封口费到手,今天会上的小插曲就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散会后,陈廉向温棣汇报这边的处理结果,他都不敢打电话了,直接发信息汇报。
温棣看完信息没给他回,已经社死的人,当自己死了就好。
贺暖端着水壶过来给他续姜汤。
内裤还在书桌上扔着呢,已经来不及收了,挪动桌上的文件遮盖。还露着一角,他摊开手掌盖住。
“你不会敲门吗?”
“门开着呢,我进来你又不是看不见。”
“开着门是因为这屋网络不好,不是让你随便进的!”
贺暖把水壶重重放到桌子上,“老板,喝水!”
出去时,特意把书房门给他带上。
温棣屡次从书房出来,想把内裤给她挂回去。可她一直待在阳台,仿佛已经长在那个秋千吊椅上了。
实际上,贺暖已经发现自己的内裤不见了。它不可能自己长翅膀飞了。家里总共就俩人,肯定是温棣干的。
一个大男人偷女人的内裤,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都很猥琐!
她把温棣健身用的弹簧臂力器放在手边,如果他敢硬来,那就开干。
熬到凌晨两点,贺暖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了,拎着臂力器回客卧,锁门睡觉。
温棣了却心事,长长吁一口气。活这么大,就没这么憋屈无语过。
翌日。
贺暖发现她的内裤又出现在阳台上,吊了空中和着微风摇曳。
“果然是他!变态!”她碎碎骂一句,把内裤丢进垃圾桶。
接下来两天,两人很有默契地躲着彼此。就像两个社恐型的合租室友,时刻留意着彼此的动向,一日三餐日常作息照旧,但从来没有打过照面。
封控的第九天,贺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说自己是那辆劳斯莱斯车主,车损鉴定数额为10万,给她一周时间筹集赔偿款。
10万啊!她到哪弄这么多钱! m✳✳.✤vodt★w✬.la
颓然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犯愁。
她的巨婴大哥又在这个节骨眼赶来凑热闹,一遍遍打电话。
电话接通,贺春荣骂咧咧道,“你他妈死哪去了?”
“让你去相亲,你把人家脸烫伤了,长本事了?”
“人家现在都找上门来了!要索赔20万,不然就去法院打官司!我告诉你啊,乖乖赔钱,别连累我们。”
贺暖冷笑,“那个傻逼嘴那么欠,怎么没烫死他呢?”
“人是你老婆找来的,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
“贺春荣,你们欠我的,我一笔一笔给你们记着,奉劝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这时,父亲的声音传出来,“你个赔钱货!赶紧给老子死回来!”
“小浪蹄子竟敢跟野男人私奔!还跟一个瘫吧小白脸私奔!老子的脸真是让你丢尽了!”
“你嫁鸡嫁狗都跟老子没关系,50万彩礼,少一分都不行!”
“拿不出来就赶紧给老子相亲去,你就是卖,也得把本钱换回来!”
这些难听的话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可听再多
明明她也是这个家里的一员,明明她还是个孩子,比那个不成器的贺春荣要小10岁,却得不到父亲半点疼爱。
性别女,就是她的原罪。
在她的原生家庭中,女孩生来就低人一等,为家里的男人服务是女人的命。
从她记事起,贺春荣就是家里的小霸王,而她活得像旧社会的丫鬟。
但凡家里有丁点好东西,她只有眼馋的份儿,贺春荣会故意在她面前炫耀卖弄。
长大了,她瘦弱的肩膀扛着这一大家子,不仅要为父兄嫂子洗衣做饭带孩子、帮他们还高利贷房贷赌债,还要忍受他们明里暗里的算计、对母亲的凌辱虐待。
她叹口气,翻开手机看看日历,再过几天放高利贷的地痞流氓又要上门要钱了,还没着落呢。
她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想来想去只能求助隔壁的闪婚老公。
中午,她特意多做了两个菜,来到主卧敲门,“温先生,今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温棣不说话,她再次敲敲门,鼓起勇气说,“我有事跟你商量。”
里面还没动静,她贴着卧室门屏息静听。
忽然,身后传来他低沉性感的声音,“什么事?”
贺暖吓一跳,转身看着他,尴尬地笑笑,“……温先生,你没在卧室啊。”
他温凉的眼神把她从头到脚削一遍,等着她的下文。
贺暖殷勤地转到他身后,推着他往餐厅走,“你不是一直想吃牛排吗,我今天按照网上的方法做了,你尝尝怎么样。”
温棣冷冷丢出一句,“无事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