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手术是安装人工耳蜗,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要住院20天。
但问题是,自始至终就没有人提过她需要安装人工耳蜗。
住院以来的各项检查她自己也看过,从检查报告来看,她确实只做了个修补耳膜的手术。
姜南青不会凭空开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那只能是温棣骗了她。
为什么呢?
60万的耳蜗啊,加上两期手术费、医药费等等,起码70万!
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为她治病?
而且医护人员也都帮着他隐瞒,他是怎么做到让医护人员守口如瓶的?
有股强烈的冲动要去找温棣对峙。
做完最后一项检查,贺暖跑着回病房,但是温棣不在。 ❂m.vodtw.✰✴l✾✬a
刚要给温棣打电话,陈廉推着妈妈进来了。
他面带微笑,“阿姨的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完了,你们在这稍等。”
章凝安一脸慈祥温和的笑,目送陈廉走出病房。
她拉起贺暖的手,“暖暖啊,你这个老板是真不错。”
贺暖尴尬地笑笑,陈廉这个酒吧老板的人设立稳了。
妈妈细数着住院以来陈廉对她的关心照料,话里话外透露着对陈廉的喜欢。
贺暖开玩笑说,“恭喜章女士,您的女婿团又多了一位种子选手。”
“不过,您也太见异思迁了吧?之前还天天怂恿我把姜南青拿下。”
“谁要把我拿下?”姜南青突然就推门进来了。
贺暖尴尬地红了脸。
她曾经对姜南青萌生过一点点妄念,但发生过那件事之后,她就彻底断了念想。
她脏了,不配喜欢他。
看着他清秀俊朗的脸,听着他温柔含笑的声音,她又开始偷偷羡慕那个被他藏在心里的女孩。
他是医生,多少有点洁癖,从来不戴戒指手表什么的,但是这个手链一直戴在手上。
这个手链其实是她送的,确切说,是她赔给他的。
两年前的一天中午,跟姜南青约饭,他顺手撸下手链递给她绑头发。
等她束起马尾,他说,“这手链是情侣款,女款一直没送出去,这男款就给你绑头发吧。”
她当时就从头上撸下来要还给他,刚巧他接到一个急诊电话,扭头就跑了。
当晚她遭了算计,被那个陌生男人弄得死去活来。
那晚,她弄丢了姜南青的手链,也失去了一切。
后来,她买了一个同款赔给姜南青,骗他说,“还你的手链。”
他至今都戴着这个手链,那个女款,送出去了吗?
“想什么呢?”姜南青抬手在她面前挥一下。
贺暖回神,微微一笑,“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有个科室会诊,顺便过来看看你,”姜南青说话间给她递个眼神。
贺暖推着他走出病房,关好门,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什么事?”
姜南青敲一下她的额头,“什么事?你跟我装糊涂呢!”
他自然是问那昂贵的医疗费哪来的。
她没法跟他解释,生硬地回避,“你不是要会诊吗,快去忙吧。”
姜南青宽厚的手掌附在她头顶轻揉,话到嘴边了又改口
,“那我走了。”
望着他一步步远去的背影,贺暖的眼中浸染落寞。
这一切,都被温棣目睹了。
他驱动轮椅来到贺暖身旁,阴阳怪气地说,“回到家先洗个头。”
贺暖“???” m❋.✹vodtw❃✮.l✵a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看起来还挺不高兴的。
贺暖默默抓起及腰长发闻一闻,香香的洗发水味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本来还想问问医疗费的事,他竟然走了。
也罢,就这样吧,不问了。
他既然有意隐瞒,她就当不知道,免得挑明之后他要她自己承担。
陈廉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装满西药的塑料袋,大步流星走来。
到了近前,他双手递过塑料袋,“贺小姐,您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完了,我送您和阿姨回御景苑。”
回御景苑的路上,妈妈跟陈廉天南海北地聊,亲切得像一对母子,倒是显得她像个外人。
到了御景苑,陈廉先把她和妈妈送上楼,又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搬东西,吃的用的准备得很齐全。
陈廉走的时候,妈妈催促她出去送送。
等电梯时,她问陈廉,“温先生呢?”
“温总还在医院,我这就去医院接他回公司上班。”
她眸中闪过一抹机灵,不如偷偷跟着陈廉,看看温棣到底在哪上班。
温棣花钱大手大脚的,消费风格实在不像一个年薪50万的人。
电梯到了,她抬手挡着电梯门,请陈廉进去,随后她也进入电梯。
陈廉按住开门键,“贺小姐,您送到这就可以了,快回去休息吧。”
陈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看购物清单,日常生活必需品他都买了。
他一脸认真地问,“家里还缺什么东西吗?”
贺暖随口诌道,“哦,我买点女孩子用的东西。”
电梯里的气氛突然就尴尬了。
她扯动嘴角笑笑,补上一句,“发箍,我买个发箍洗头发用。”
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买发箍洗头发」是什么鬼,她明明想说「洗脸用的」。
陈廉纳闷洗头发为什么要戴发箍?
电梯到了一楼,贺暖对他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啊,拜拜。”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陈廉心想真的是去便利店吗?
直到他开车出了小区,发现一辆出租车紧紧尾随,他瞬间明白了贺暖的匆忙。
马上给温棣打电话汇报情况。
温棣在电话里轻嗤一声,幽幽回一句,“遛遛她。”
陈廉刻意放慢速度等着后面出租车。
到了医院,他轻松甩掉出租车,从医院南门离开。
一路飞驰到利众集团接上温棣,返回医院,只花了半个小时。
然后,他又故意从贺暖乘坐的出租车旁经过。
贺暖看到温棣伸手搭在车窗外弹烟灰,马上吩咐司机,“师傅,快,跟上去。”
陈廉问,“大哥,我们往哪开?”
温棣勾着一抹坏笑,幽幽道,“去机场转转吧,最远的那个。”
后面出租车上,贺暖盯着咔咔往上跳的里程表,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