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城今日的心情显而易见的不好,一大早就沉着一张脸,锦衣卫好几个没有穿戴齐整的下属都被他揪着骂了一顿。
石飞和石翼趁着穆连城有事忙,在一旁窃窃私语。
石飞不解道:“世子今日怎么了?”
石翼若有所思:“昨晚回府的时候还好好的,今日一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多半跟世子妃有关。”
“世子妃?两人这些日子不是黏糊的很吗,怎么会突然闹别扭?”
“过日子嘛,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m.v✺✷o❋dtw.l✬❂a
“是吗,我看世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两人正讨论着,有人带着青玄走了进来。
石翼看到青玄身后的碎星,心中有些了然,立马问:“这是?”
青玄将纪茗心吩咐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位姑娘说有重要的事情,只告诉世子。”
穆连城听到动静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漠然又冷冽的眼神落在碎星的身上。
青玄也察觉到了穆连城似乎有些不高兴,正要告退。
穆连城已经先开口道:“你留下,等事情有了结果,顺便给世子妃带个信。”
青玄有些无奈,他觉得世子妃好像并不关心事情的结果,但穆连城既然开口了,他自然不能离开。
“世子,我总算见到你了。”碎星看着穆连城满脸欣喜道。
说着就要往穆连城身上扑,石翼上前一步,挡了下来:“姑娘请自重。”
碎星委屈地看着穆连城:“我……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有些想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几分羞涩,白皙的脸蛋染了一抹晕红,更增几分楚楚动人之姿。
穆连城不耐烦地问:“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吗?说吧。”
碎星看了看在场的人,有些娇羞地抿了抿唇:“我只想跟你说。”
穆连城直接挥手对石飞吩咐:“将人带到刑室,她若是不愿意说就用刑,直到说为止。”
碎星蓦地抬头,瞪着一双水眸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穆连城掀起眼皮看着她冷冷道:“为什么不能?”
石飞知道穆连城今日情绪不好,自然不敢触霉头,得了吩咐立马一把将人拎起来往外走去。
碎星自然不肯走,犹自回头看着穆连城道:“世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知道很重要的事情。”
穆连城看了石飞一眼,石飞一个激灵,随手找了块手帕子,塞到了碎星的口中。
穆连城见人走了,这才问青玄:“世子妃没有其他的话吗?”
青玄摇头:“世子妃说您看着处置就行了。”
穆连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凉凉道:“她倒是信得过我。”
青玄有些奇怪地看了穆连城一眼,总觉得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他不好跟在穆连城身边,便去找石飞一起审讯碎星。
穆连城觉得心中烦闷,便出了锦衣卫去外面闲逛。
他闲逛了片刻,才发现天都快黑了,又不想回府,便去了醉云楼。
醉云楼的掌柜认出他来,亲自将人带到了给纪茗心预留的雅间里。
穆连城以前也来过几次醉云楼,自然知道这间雅间从来不对外开放,不由问
:“怎么带我来这里?”
掌柜笑道:“上头有吩咐,世子爷不用预约,直接来这间用膳就可以。”
听着这话,他心中的烦闷散了些,转头又问:“这间雅间还有谁来过?”
“除了谢公子,就只有林公子了。”
“林公子?”
穆连城顺口问了出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林公子应该是林云深。 m✷.✭✵vo✴dtw.l✰a
纪茗心曾扮成男装跟对方一起去过满庭芳。
两人不仅有一起逛青楼的交情,纪茗心在盛京的不少交易,似乎都跟林云深有关。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了解纪茗心,不知道她还有多少像林云深,还有霍云川这样的合作伙伴。
“就是林云深公子。”
掌柜说话十分有分寸,听到穆连城问,只说了这么一句,多一个字都没有说。
穆连城也没有追问,他点了菜,要了酒,便让人退出去了。
不一会儿,酒菜就上齐了。
只是跟着小二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萧长衍满面堆笑道:“可真是巧,我在外面看着就像是你,没想到还真是,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喝闷酒。”
别说穆连城才只喝了两杯酒,他就是喝到脑子发昏,也不会相信今日萧长衍跑来这里是巧合。
不过这种事他也不会揭穿,只是淡淡道:“谁说我在喝闷酒,不过是饿了来吃顿饭,发现这里的酒不错。”
都这个时候了,不回府跑来这里吃饭,这本身就不正常。
若是跟人约好了也算寻常,可穆连城显然就是一个人。<
这些话萧长衍当然也不会说出来,他走到桌前坐下:“看来今日能跟穆世子沾个光,我来醉云楼这么多次,还从来没有进过这间雅室。”
说话间,他的神情带了几分试探。
穆连城只当没有听出来:“不知宣王世子找我有什么事?”
萧长衍亲自给穆连城添了一杯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瞧穆世子说的,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也算同朝为官,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穆连城一点都不给面子:“照你这么说,满盛京城的人,谁不是跟你一起长大?满朝堂的人哪个不是跟你同朝为官,怎么不见你跟别人吃饭喝酒?”
他这话让萧长衍有些猝不及防,他虽然生在皇家,但生来就是王府世子,宣王府这些年又声势烜赫,颇得盛宠,他的父王一直是竞争储位最有力的人选,长这么大,他其实并没有遇见过什么挫折。
至少从没有人敢如穆连城这般当面让他难堪。
可偏偏,他此时还不能翻脸。
只好面上堆着笑继续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的情分是旁人能比的吗?说起来,我父王当年去军中,还多亏了王爷照拂,父王一直将定北王当兄弟。”
皇子成年后都要去各处历练,当年还是大皇子的宣王,便选了去军中。
只是皇上并不放心让皇子掌握兵权,所以大皇子的历练确实只是历练,在北疆待了没有多久,就被调了回来。
穆连城不耐烦跟他扯这些,嗤笑道:“可别,我跟你有什么情分?在赏花宴上算计我未来妻子的情分,还是故意让我难堪的情分?宣王的兄弟都是皇子,我父王可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