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马车上,两人相对无言,不管皇上话说的有多好听,态度有多诚恳,也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穆连城势必要被牵扯进去。
纪茗心原本以为今日的主角是自己,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添头,皇上叫她过来除了堵王铮的嘴以外,不过是为了让穆连城交出账册。
她的猜测没错,穆连城被任命为锦衣卫同知的事情在盛京引起了轩然大波。
更不用说他上任的第一个案子,是调查王氏跟漠北人私下交易兵器,涉嫌谋反。
王家不仅姻亲旧故无数,最重要的是王家的嫡女是宣王府的世子妃,而谋反这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罪名,很难让人不往宣王府的身上想。
原本声势烜赫的宣王府,一时间变得门可罗雀。
纪茗心对外面的事情半点都不关心,穆连城回来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多问。
白芍见纪茗心在窗边一站就是半个时辰,不由笑道:“世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担心您着凉,时时提醒着咱们要将屋子烧暖和,这屋里穿着寻常衣服待一会儿都热得慌。” m.v❉odt✺❉✷w✶.la
纪茗心笑道:“谁让你们听他的,外面天气冷,一冷一热更容易得病。”
“世子总归是一番好意嘛。”白芍看着外面的大雪,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今年真是个多事之秋,天气冷不说,还隔几日就下雪,外头的百姓不知怎么难熬呢?”
纪茗心随手关上窗户,屋子里太热确实让人有些气闷,她不时就要开会儿窗户。
“不错嘛,都知道忧国忧民了。”
回身对着白芍取笑了一句,她回到桌案前翻看起了账本,顺便吩咐白芍,“好意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屋里不冷就行,我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她知道白芍肯听穆连城的不仅是因为对
正说着,穆连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上任的这些日子一直早出晚归,像今日这样天还没黑就回来倒是头一回。
纪茗心身子没有动,嘴上问了一句:“今日怎么这样早?”
穆连城照例将外面的衣服脱了才走到她身边:“今日没什么事,一群人聚着喝酒去了,我不耐烦跟他们闹腾,就回来了。”
纪茗心眼睛还盯着账册,随口道:“应酬嘛,我懂,你该去就去,别显得太不合群了。”
穆连城脸色黯了黯,纪茗心虽然说过要跟自己好好过,也说过喜欢自己,可她总是会在这种无意间,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在意。
纪茗心说完话半晌才发现穆连城没有回应,她抬头看去,只见对方正目色深沉地盯着自己看。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可是我有什么不妥吗?”
穆连城摇头,将她手中的账册合上:“天色不早了,这些东西以后白天看。”
纪茗心点头:“我知道,不过是闲着无聊。”
整日在屋里待着,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以前她做的最多的是钻研医术,可是自从小舅舅身上的毒解了之后,她就对医术失去了兴趣。
王府里的事情有王妃管着,她院子里也有专门的管事,她这个世子妃反倒是没什么事做。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实在无
第267章说点甜言蜜语最好(2/2)
聊可以出去玩。放心,有我在,没人敢说什么。”
穆连城以为纪茗心这些日子不出门,是心中有所顾虑。
纪茗心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的事情多着呢,不过是最近没什么精神,天气又冷,懒得往外跑。”
“不出去也好,外面如今乱的很。”
纪茗心一点都不意外:“你手上的事进展不顺利?”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人心浮动。
穆连城叹息:“王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哪能没有一点后手,现在最重要的证据不过是那本册子,还有王隆身边人的证词,可这些并不能证明王家跟此时有涉。”
纪茗心对这个时期的律法不太清楚,想了想问:“就算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买卖兵器的事王家有参与,但王隆是王家嫡子,他犯下这样的大错,王家不会受到牵连吗?”
这可不是现代的法治社会,这种涉嫌谋反的大罪,本就是会株连全族的。
“可这个牵连有轻有重,若是证据不足,王家完全有办法脱罪。所以当务之急,一定要将那批兵器找出来。” m.vodt✫w✦★.l✺✼a
纪茗心听他的话,就明白这案子还有的办,皇上的意思,恐怕要连宣王府一起牵进去。
这也不怪皇上多疑,王家再如何也不可能真的谋反,私下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晚膳纪茗心让白菊做了火锅,还拿了一坛好酒。
天黑之后外面又飘起了大雪,室内暖气融融,锅里的汤底煮开了咕咚咕咚冒泡,香气逸满了整个屋子。
切得薄薄的羊肉片在锅里一煮便能吃。
穆连城吃了几口羊肉,喝
纪茗心一抬眼就看到了他白皙精壮的胸膛,还有喝酒时缓缓滑动的喉结。
他一脸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随意伸着。
纪茗心看的不由有些口舌发干,不自觉地将一杯酒灌下去,好像更热了。
眨眼间,两人将一大坛酒干掉了一多半。
她脑子昏乎乎的,不过她觉得自己还算清醒,没话找话地问:“那个碎星,你有什么打算吗?”
“嗯?”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穆连城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他格外黑亮的一双眸子里弥漫着茫然,片刻后才不情愿地开口,“问我做什么,人又不是我要带回来的。”
纪茗心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心尖都有些颤,这人喝了酒之后,变得跟个妖孽一般,连说话的声音,都格外的诱人。
“她长的那么美,你真的没有一点心动?”
她也觉得自己问这种话有些无聊,不过现在,她就是想听他说话。
说点甜言蜜语最好。
穆连城的眼中泛起一层水光,他有些委屈道:“我都说了,我只对你心动,你为什么不信?”
纪茗心其实是信的,至少这一刻,穆连城一定没有说谎。
她突然想起一句很庸俗的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这样的时刻,似乎确实拥有过就已经足够。
至于以后,管他呢?
她突然起身,坐到了穆连城的怀中,然后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