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舟注意到他的目光,好奇问:“你干嘛这样看着神医?难不成他有什么问题?”
治病的本事怎么样看不出来,银子倒是很敢要。
也就穆连城财大气粗惯着他,这要放在别人身上,十有八九得被当成骗子打出去。
穆连城眯了眯眼,敛去眸中的探究:“你有没有觉得他……和一个人很像?”
他也觉得这念头有点荒唐,毕竟两人一男一女,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浮上脑海,就怎么也挥之不去。
江远舟不明其意:“像一个人?有吗?这么漂亮的小公子,如果见过的话,我应该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想到那六千两银子就这么没了,他咬牙,“你有没有觉得他在坑我们?”
穆连城已经习惯了表弟的粗神经,边往回走边摇头道:“只要真能将病治好,就算不得坑,毕竟我们找过那么多大夫,都没有办法。”
江远舟犹疑:“你真相信他能治好?” m✱.✹vodtw.✭✮✼la
“为什么不信?她看起来很有信心不是吗?”
穆连城还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纪茗心身上的那种自信,并非是浮在表面的夸夸其谈,她是真的有把握。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你看他脸上有没有易容的痕迹?”
江远舟不仅功夫不错,没事的时候喜欢最研究些易容术之类的偏门。
听到穆连城的问话,他摸着下巴疑惑道:“你怀疑他是易容的?不可能,我一开始也不相信所谓的神医会这么年轻,所以盯着他看了很久,他的脸上没有易容痕迹,起码没有任何易容工具或者人皮面具之类的。”
穆连城听他这么说,心中的怀疑不由消散了一些。
人有相似,这其实不足为怪,他的念头着实
纪茗心不知道只是一个照面,穆连城又对她生出了怀疑。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她去玲珑阁换回女装,然后直奔锦城书院而去。
这是蜀中最好的书院,傅淮南作为商户之子,能凭自己的实力进去,不得不说是块读书的料子。
纪茗心算准了时间,到书院的时候学子们已经放了学。
学院外的一条街上来来往往有不少人,跟现代的大学街有几分相似。
这个时代女子虽然身份不高,但也没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偶尔也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女子逛街。
纪茗心跟门上的小厮说来找兄长,并且很有眼色的递了颗银裸子过去。
那小厮拿在手中掂了掂,顿时眉开眼笑地问:“劳烦姑娘说一声要找的公子姓甚名谁,在下好去通传。”
“傅,傅淮南”
小厮听完,留下句姑娘稍等,转头往里跑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傅淮南就走了出来,他今日穿着一件竹青色的长衫,面色清冷,看起来有几分疏离。
不过脚步迈的很快,显然有几分着急,看到纪茗心的时候,有些意外:“心儿?”
纪茗心反应过来,自己说来找兄长,那传话的小厮估计将她当成了傅淮南的妹妹。
别看傅宝珠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却很怕这个同胞的兄长,所以她应该从来没有来过书院。
傅淮南乍一听
第18章又起疑心(2/2)
妹妹来找,大概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所以才着急起来。
不过自己虽然不是傅宝珠,这事却着实不算小了。
“打扰表哥了,只是家里出了些事,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想找表哥拿个主意。”
纪茗心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但傅淮南的一颗心却沉了下来。
这些年虽然住在一个府里,但因着母亲的缘故,这个表妹对自己避之不及,也就给祖母请安的时候,偶尔能见上一次。
这回主动来找自己,显而易见不是什么好事。
他点了点头:“看样子事情不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轻的,一起去喝杯茶?”
纪茗心摇头:“恐怕要劳烦表哥跟我回家一趟。”
纪茗心对这位表哥的关注不多,所以一时拿不准他知道情况后会是什么反应。 m.v✻odtw✻.❆✼✳la
傅淮南看了她一会儿,从她的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最终只好道:“那就路上说吧。”
从学院和傅家路程不短,傅淮南不知道纪茗心是怎么过来的,不过也没有多问,叫跟着自己的小厮去叫了马车,一起回傅家。
车厢十分宽敞,上面的陈设也很齐全,傅淮南倒了一杯茶递给纪茗心:“说吧,我娘又做什么了?”
纪茗心抬眸看他。
傅淮南鼻子里轻笑了一声:“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若是家里有事,祖母和母亲自然会派人来学院告知我,如今却是你亲自出来,想来不是什么能说出口的事。这种事,满府上下,也就我娘能做的出来。”
纪茗心举了举手中的茶杯:“表哥聪慧非常。”
傅淮南苦笑:“
纪茗心原本以为想要说服表哥向着自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亲娘和表妹孰轻孰重还是很容易分清的。
但此刻,她突然觉得这个表哥也不容易。
比起舅母虽然总是失败,却也发泄了自己心中的不满,表哥这样清醒却无力阻止的人才痛苦吧。
她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舅母让人围了我的院子,我今日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句话一出,车厢顿时安静了下来。
傅淮南沉默了片刻,才问:“祖母呢?”
纪茗心赞赏地看向他,这个表哥着实聪明,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让人去看了,被用了安神的药,会暂时昏睡。”
傅淮南揉了揉额头:“她想要做什么?”
他不过是嫌烦,两日没有关注家中,便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那日的后续表哥还不知道吧?”纪茗心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知道这两天的事表哥应该全然不知。
于是细细解释道:“李家上门寻事,舅母要将我推出去,许配给李卓,正好京中侯府来了信,说圣上为侯府嫡女赐了婚,已经派人来接我,之后李家说要娶珠妹妹,舅母不同意,便僵在了那里。今日一早,舅母就让人围了我的院子,说是府里进了贼,丢了东西,究竟也没说丢了什么,只是不许进出。”
这么一说,傅淮南还有什么不清楚,一大堆问题萦绕在脑子里,他嘴唇动了动,只问出一句:“圣上赐婚的对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