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朵浮云划过,将所有人的影像再次拉近。
秋风将刘懿身着得一袭水墨青衫吹得飘飘洒洒,却始终没有吹散刘懿眉宇间的忧愁。
微微一叹之后,刘懿沉吟道,“嘉福山是抵御江氏一族的唯一一道屏障,此一行凶险万分,形势变化万千,一个不好,便会落入死境,置平田军于死地。这就需要一员擅守擅防且悍不畏死之人带兵。如果事出有变,可能,此人便回不来了!”
此话说完,诸将默不作声,却个个投来坚毅的目光,作为职业军人,‘十五从军行,八十始得归’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刀剑无眼,又有多少人‘十五从军行,马革裹尸还’呢! 𝕄.🆅𝓞🄳𝕋🆆.🄻🅰
云一是刘懿一手从穷苦大众里提拔起来的武将,他对于‘平田’的意义感触最深,对‘平田’的任务执行的最坚决,面对‘平田’过程中的牺牲,云一自认为是最有准备的人,他即刻起身,准备向刘懿请命。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周抚马上把他按在案后,低声道,“兄弟,在座诸位都不是怕死之人,但都没有起身请命,这不叫畏惧,而是沉静,一种大战之前慷慨受之的坦然。你此时起身请,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而且显得自己太过惹眼了啊?”
云一发誓他当时真的没有参透出周抚这前半句话的真正含义。
直到他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后,他才明白咬人的狗,根本不叫!
虽然当时不懂,但这一刻,他还是坐下了。
山上一片安静,刘懿没有回头,他迎风而立,兀自说道,“我刘懿胆子小,怕死,我想,没有人想死,更没有人想窝窝囊囊的死在一座籍籍无名的野山上。可有些事,你现在不去做,以后可能便不会有机会做了。我希望去的人活着回来,没去的人准备去。别的我不敢保证,唯一能保证的是,含我在内的平田军即使死绝,也不会让眼下凌源这片乐土燃起战火。”
情之所至,众将情难自控,也不再理会‘什么样的狗不叫’,张虘和李二牛两人同时挺身而出,高亢道,“将军,末将愿往!”
这一回,连同周抚和云一在内,所有人都起身齐声拱手,请命道,“末将愿往!”
刘懿仍没有回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害怕这一回头,有些人便是此生能见到的最后一面了。
那倒不如不见的好,省的伤心之上加伤痛。
刘懿和一众将领背靠背布置好战术后,众将各自领命,老头山上,独留刘懿一人。
微风不燥,秋日温绵,刘懿独坐山上,龙珠在其周围毫无规则地缭绕,本想修炼一番的他,心绪紊乱,无心悟道,坐在那里想东想西,空空耗费大好光阴。
江锋领衔的曲州江氏一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世族,其实力和影响力在所有世族中排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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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章 靡靡幻乐,文曲煞音(一)(2/2)
杀了自己!
刘懿见那男子手中之琴以梧桐作面,梓木为底,通体髹紫漆,天蚕丝以做琴弦。横眉倒竖,确认问道,“你是幻乐府戏龟年?”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戏龟年毫不掩饰,却叹道,“但是很可惜,今日过后,世上要少了一个颖悟绝伦的少年郎喽!哦,不,是少了一位凌源伯和一位平田将军,说来也是可笑,我纵横江湖半生,竟还未杀过一位侯爵,要不,今日凌源伯圆了我这个红尘夙愿?”
“既然你是戏龟年,那我有一个问题相问。”刘懿泰然自若,问道,“你戏龟年傲视天下群雄,不屑与任何人为伍,为何做了江锋的走狗?难道是软的怕硬的,你被江锋打服了?”
面对这个尴尬问题,戏龟年并没有回答,反而擦拭起了琴弦,面不改色缓缓说道,“我很想知道,一个身陷重围、即将身死之人,究竟哪里来的底气,居然还敢站着和我说话?”
刘懿也没有继续追问眼前之人是谁,他没有回答,便是回答了。
“不然呢?”刘懿冷哼一声,“难道要本将军求你?”
戏龟年呵呵笑道,“你爹没教你,求人的时候,要跪下么?刘懿,你现在跪下求我,只要你在日落之前说一万遍‘刘权生是狗’,我今天,不杀你!”
刘懿一脸平静,说道,“你爹没教你,世间唯有少年不可欺么?”
刘懿这副不卑不亢的表情,着实让恃才傲物的戏龟年恼火不已,其双手按住琴弦,用尽最后一丝好脾气,勉强笑道,“刘懿,我尝听闻鬼道乐兮!既然如此,本府主先送你上路吧!吵嘴聒噪的话,你小子下去和阎王说吧!” 𝙢.🆅🄾𝘿𝓣𝙒.𝙡𝓐
随后,戏龟年单手落在琴上,拨弄一根琴弦,弦动心动念动,一股白色气刀从琴中流出,夹杂破风的尖啸,飞速向刘懿袭来。
直到此时,刘懿的额头,才堪堪浮现一团紫气,刘懿不得不叹戏龟年隐藏之深,就连紫气东来这等仙品功法都没有事先察觉到任何危险。
危急之际,面对琴气攻来,刘懿不暇细思,本能飞速右闪,一个呼吸过后,刘懿但觉左边眉心微微一痛,刘懿抹向额头,有血渗出,原来刘懿闪躲虽快,但白色琴气还是划破了刘懿的左额。
刘懿长舒一气万险避开了这一起手式,仅擦破了皮。
戏龟年的琴气‘饶了’刘懿一命,却‘愤怒’地穿透了刘懿身后的十三棵大树,才肯‘消气’罢休。
刘懿轻轻捂住左额,用手将鲜血擦拭,防止其入眼影响视线,心中却不禁骇然境界之差一阶千里,长生境界的戏龟年,仅一起手式,便差点要了自己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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