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不过一个时辰。
春风苑内的天字号雅座包厢,觥筹交错。
白纯和夏侯婴满脸通红,勾肩搭背。
一旁的虞子期,扶额叹息。
果然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在夏侯婴用最硬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之后,白纯敲诈了一个月的夜宿费用。 m.✬❄vo✭dtw.✭l❂a
然后...就特么称兄道弟了!
只有禁卫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不过...其实大家都明白,大家都是公子彻的人,真闹起来,殿下感觉不对头了,那就都完蛋了。
所以都是有意让步。
至于夏侯婴打着白纯名头干坏事儿这种屁事儿,还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现在家家户户的茅房之中,还贴着白纯的画像呢。
虞子期缓缓端起酒杯,眼神微沉,想起殿下给自己的交代,又看了一眼白纯,感觉好笑。
让白纯明天满身酒气来上朝。
这种离谱的任务,殿下的用意很深呐。
这不是不往死里坑白纯,殿下心有不甘呐。
“来,白纯兄,喝!子期预祝白纯兄,平步青云!”
夏侯婴举起酒杯,吨吨吨下肚。
白纯亦是没有丝毫含糊。
唯有虞子期,小杯慢酌。
.....
匈奴王庭之内。
刚刚登上单于之位的冒顿单于嘴角带笑,轻轻端起一个牛角杯,将其中的醇酒一饮而尽。
“老师,如今这单于位置是拿下了,这焉支山,也当拿下,方可真正一统匈奴。”
“不知老师有何妙策?”
冒顿单于开口问道,丝毫没有在意这营帐之中,还有翩翩起舞的舞女。
这些人,在他眼中,根本就不是人,只是货物,随时都可以杀掉的货物。
“上代呼邪单于丢失了焉支山,如今单于您将焉支山夺回,正是统一匈奴民望的最好时机。”
“正所谓,名不顺而言不顺,言不顺而事不成!”
“此事只需光明正大,发动匈奴各部便是。”
燕丹看了一眼冒顿单于,淡淡开口说道:“之前让布置在大秦的探子暴露,以特使身份入咸阳,也是如此原因所在。”
“在大秦松懈的时间内,咱们将焉支山夺回,便可完成整合。”
身为中原之人,燕丹乃是燕国的王室后裔,如今为了仇恨,帮助匈奴,自然想要赶紧将大秦覆灭。
在这一点上,他跟冒顿单于的利益一致。
当然,在日后分地的谋划上,燕丹还是要多做打算方可。
在燕丹看来,这冒顿单于,可是比呼邪单于要危险一万倍。
“有两件事,学生不明,还请老师赐教!”
冒顿单于微微点头,而后放下酒杯,看向燕丹,眼神之中闪烁凌厉:
“其一,不知老师对这攻下我焉支山的韩信,有何看法?”
焉支山失守,固然有他这个昔年左贤王的谋划在,但是三百破千,还都是最为精锐的银狼卫,这种战绩却是实实在在。
后来匈奴各部的无组织进攻,虽然也有他老子呼邪单于的阴谋在,但这能守住,足以证明此人不一般。
此番攻打,韩信绝对是绕不开的一个难题。
“假以时日,便是另一个王翦!”
燕丹微微皱眉,沉声开口:“积重之力,一以破焉支,俘之招降而慎用,不从则杀!
第491章 冒顿单于的计划:生擒秦始皇!(2/2)
”
“此人,决不可留与大秦!”
听到冒顿单于说起韩信,燕丹的心都是微微一跳,虽是口言,但心中却是当真恼火。
他恼火的不是韩信本人,而是秦国...
这个恐怖的国家,名将仿佛是不要钱的雨后春笋一般,蹭蹭蹭往外冒,根本就没有过人才断层!
从白起,到王屹蒙骜,再到王翦蒙恬,甚至是现在都有了韩信王离蒙犽这样的铁三角(李由是随军参谋,军职但没那么不显眼)。
反观燕国,当真是羡慕的牙痒痒!
“老师所言有理!”
冒顿单于微微点头。 m.vo✼dt✰❉w.❉l❊a
他这问,看似在问韩信,实则在问打焉支山当重兵还是寻常战事对待。
看到燕丹都如此看重,他心中也有了答案!就算是为了韩信这个人,也得重拳出击!
“其二,老师可知,大秦始皇帝,如今正在代郡!”
“我欲行兵,击而破之,俘获此人,号令大秦,老师以为如何?”
第二问,声如震雷!
俘获始皇帝!
即便是燕丹,都是袍袖微微一抖,酒水洒出分毫!
嬴政!
这个人,镇压了整个时代,天下六国都在其阴影之下瑟瑟发抖!
可以说,这是在中原最接近神的一个名字!
俘获此人...无异于将大秦直接踏在脚下,届时各路关隘,望风而开,并非奇事!
但是其中难度...何等之巨!
先破代郡,后要追上这位始皇帝....光是第一个条件,匈奴就从未达到过,更遑论第二件事了!
“收益甚大,但其难度,不啻于平步升天!”
燕
“高风险,高回报!”
“我已修书楼兰,出兵助我!否则灭国屠民!”
“以其为盾,进攻代郡,便可多上一成把握!”
冒顿单于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是让燕丹都感觉心惊。
这...根本不是问话,而是告知!
这个新晋的匈奴单于,其心之大,根本就不止是匈奴,而是大秦,乃至于西域诸国!
这家伙想成为真正的天下共主!
而且....以灭国屠民为危险...足可见这冒顿单于,心狠手辣!
即便是燕丹这样的人,都感觉心头微凉。
“单于此事还需在焉支山破后,方可决断。”
燕丹眉目深沉,吐出一句话。
胜算很大,但想要达到擒拿大秦始皇帝这个目标,说实话,还是很渺茫!
“老师谨慎!”
冒顿单于哈哈一笑,起身随意扯过一个女子。
....
天蒙蒙亮,章台宫内,一袭内衫的嬴彻缓缓起身,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宁。
烛火之下,这位大秦监国公子,拿起一支箭矢,翻转而视。
“到底哪里不对....”
微蒙天光之下,嬴彻负手,内衫赤脚走出宫殿之外,感受清冽晨风,吐出一口气,双目凝视天边。
“父皇,昔年灭国,你可曾与我一般,感觉到了前路的雾气?”
嬴彻喃喃,不由自主手抚玉佩。
上位之人,亦非全知全能。
但,
他一定会将眼前的事情做好,以全部的心力,让大秦的这轮骄阳,在天边雾气之中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