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挽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我们在一起三年,婚期也定了,现在我只是想要公开我们的恋情,你说没必要。好,不公开也行,先领证总可以吧?”
“你也知道婚期已定,非要这个时候多此一举?”陆津妄脸色更沉了几分,“乔星挽,我不喜欢你这样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乔星挽轻轻笑了声,眸中有泪光闪动着,她用力压了压嘴角,把眼泪憋回去。
她说“阿妄,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很好拿捏?”
轻松的语气倒像是玩笑,只是尾音颤抖得厉害。 ✱m✮.❊✦v✦odtw.la
陆津妄不耐的神色僵了一瞬,大概是没见过她这样,他墨眉紧锁。
默了片刻,他道“我从没想过要提前领证,这不在我的计划内。”
“计划就那么重要吗?”乔星挽吸了吸鼻子,用笑声掩盖着自己的狼狈,“那楚婉瑜也不在我的计划内啊!”
陆津妄墨眉一蹙,冷声呵斥“这是我们的事情,你扯她做什么?”
“好,不扯她。”乔星挽点点头,又道“那就说我们,在一起三年,我就想任性这么一次也不行吗?”
陆津妄漆黑的眸凝视着她,“你跟我三年,你该明白,我不喜欢计划被打乱。”
他面色清冷,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乔星挽望着他此刻的样子,猛然意识到,过去三年,除了与她亲近时,其他的时间陆津妄永远都是这副淡漠公式化的姿态。
捏着高脚杯的手微微收紧,骨节泛白。
乔星挽搁下红酒杯,过于用力,杯底碰出一道裂痕。
她望着那道裂痕,声音很轻,“那如果我说我怀孕了呢?”
陆津妄一怔。
怀孕?
男人的诧异乔星挽看在眼里。
是的,在听到她怀孕后,他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诧异。
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再次开口
话音落下,四周也跟着陷入一片死寂。
原本微晃的烛光也仿佛被凝在了空气中,空气压抑稀薄,窒息感困住了乔星挽。
她在这样的气氛里,听到男人冰冷的声音——
“挽挽,我不喜欢你说谎。”
他眸色幽冷,唤着亲昵的爱称,道出的却是最绝情的警告。
没有多问一句,直接判定她是说谎。
这跟直接宣判她的爱情死亡了并无差别。
乔星挽到这一刻终于是笑出了声。
凄凉的笑,眼眶红得厉害,却一颗泪都不肯落下。
“为什么觉得我是说谎呢?我们在一起三年,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似乎还是不甘心,她再次追问。
她的语气很严肃,温软的嗓音隐隐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怒意。
这样的她,让陆津妄觉得陌生。
他本能的抗拒这样的乔星挽,恍若过去那三年的甜蜜和顺从都只是虚像。
这种感觉让他无比排斥烦躁。
“我最后说一次,”陆津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别触碰我的底线。”
底线?
乔星挽觉得可笑!
他的底线是什么?
是他可以脚踏两条船,却不准她用官宣、领证,甚至是怀孕等任何理由来打乱他所谓的计划吗?
鼻尖酸得厉害,眼睛胀痛,但尊严作祟她不准自己再为这个男人流一滴泪。
第5章 如你所愿,我不爱你了(2/2)
其实从早上到此刻她做的这些事情,也不过是为自己求个死心而已。
现在,她正在一步步接近那个预想中的结局。
很痛,但好在脑子也在渐渐清醒了!
“陆津妄,我最后说一次,我没有说谎。” m✵.✴✰v✶odtw.❅la
乔星挽看着他,眸色十分坚定。
她这副样子却惹得男人面色愈发阴沉,“你不可能怀孕。”
乔星挽真是气笑了,“为什么不可能,上个月在酒店那次我们根本就没有做措施……”
“两年前我就做了结扎手术。”
男人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乔星挽后面的话。
她怔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陆津妄做了结扎手术?
脑海里猛地浮现楚婉瑜早上说的那句‘阿妄答应我五年内不会要孩子’。
所以,为了守住对楚婉瑜的承诺,他做了结扎手术,而她这个未婚妻却毫不知情……
“乔星挽,你现在满意了?”
陆津妄看着她,目光阴沉,还带着一丝嘲讽,“也就剩下三个月,你就这么等不及吗?怎么,还是说忍了三年,终于是沉不住气了。”
乔星挽还没从陆津妄结扎的事情缓过神,又被他后面这番话推向无望的深渊。
他说“我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我以为你足够聪明但没什么心机,现在看来,我还是看走眼了。”
乔星挽猛地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再也抑制不住怒意冲他低吼“陆津妄,你什么意思?!”
“何必恼羞成怒?”
陆津妄眸色锐冷,凝着她时,再无往日的宠溺,“挺可惜的,三年都忍下来了,怎么偏偏剩下这三个月你不愿意忍了?”
“陆津妄,你
可他冰冷残酷的话语却还在继续
“难为你了,演了三年,为了陆太太这个位置,你可真是辛苦了。”
“但你知不知道,你假装爱我顺从我的样子,真的很恶心!”
轰!
脑中像有颗炸弹突然炸了,顷刻间,过往种种支离破碎。
乔星挽撑着桌面的手十指绷紧,指节泛白隐隐颤抖着……
他的讽刺如一把利剑直刺入心口,鲜血淋漓。
她痛极了,也恨极了他!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质疑她对他的感情……
明明是他自己脚踏两条船!
乔星挽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片昏黑。
纤细的身躯摇晃,她用双手死死撑着桌面才没让自己倒下。
眼前的昏黑逐渐散去,视线渐渐清明时,她听见男人离去的脚步声。
乔星挽僵硬的转过身,只看见男人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带起一阵风,吹灭了餐桌上的烛光。
周围陷入一片漆黑。
今晚的天格外的黑,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偌大的公馆只留她一人与黑暗作伴。
乔星挽强撑了一晚在这一刻终于泄了力,瘫坐在地。
腹部隐痛加剧,一股暖流自腿间涌出。
她没动,静静的感受着血液从身体里流失。
痛觉从最初的剧烈到后来的麻木,意识涣散,死亡逼近之际,乔星挽眼角划过两行热泪。
“陆津妄,如你所愿,从这一刻起……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