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三十七分。
夜幕深黑,月亮高悬。
夏眠脸蛋通红地蜷缩在被窝里,表情又是羞又是恼。
羞的是梁屿川订的是一间情侣房,情侣房的浴室和卧室只由一大块透明玻璃隔开,她只要一转身,就能把梁屿川洗澡的样子收入眼中。
恼的是自己居然这么不争气,来之前还以为梁屿川说的十二点前肯定结束是因为他不行了,结果没想到不行的人是她自己。
三十分钟都没到,她就哭得眼睛都红了。
只一回想,夏眠都气得恨不得捶床。
自己也太菜了!
还有梁屿川为什么进步这么快! m.vo✻dtw✿✲✸.❈la
就在她咬牙切齿暗自羞恼的时候,“咔哒”一声,浴室门开了。
潮湿的雾气一下子涌了出来,梁屿川一边围浴巾,一边看向床上那个裹得和蚕茧似的鼓包。
“你睡了吗?”梁屿川出声道。
被窝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没。”
梁屿川:“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要。”
梁屿川又看向地上的床单,他捞起来看了眼,挑了下眉,神情稍稍流露出一丝得色,然后才把床单扔进了浴室的洗衣篓里。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班。”他说。
夏眠:“嗯。”
刚系上的浴巾又被解开,梁屿川直接掀开被子上了床。
他伸长手关了灯,躺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忍住地朝夏眠贴了过去,手也熟练地揽住夏眠的腰,低声问道:“怎么样,刚刚还喜欢吗?”
夏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哝:“怎么你们男的都喜欢问这种问题?”
话音刚落,只听“啪”一声,房间里的灯全被按亮。
“还有哪个男的问过你这种问题?”梁屿川皱着眉询问。
夏眠:“……”
“你说啊。”梁屿川坐了起来,俯身去看夏眠的脸。
夏眠有些无奈:“你是不是傻啊?”
梁屿川才听不进去,直接伸手去掰她的肩膀,非要跟她对视:“除了我还有哪个男的这么问你?”
夏眠:“……”
梁屿川认真道:“对不是自己老婆的人说这种话是性骚扰,是可以报警的。”
夏眠:“……网上刷到的。”
梁屿川:“什么网?”
“抖音。”
“真的?”
夏眠拍掉他的手,转过头闭上眼:“不信你自己去搜霸道总裁语录,里面就有这句。”
梁屿川忽然沉默了,几秒后才道:“说这种话的人不一定是霸道总裁,我就不是。”
夏眠闭着眼,随口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你要是的话还好了。”
梁屿川又坐直了一点,垂眸看着夏眠:“你希望我是霸道总裁?”
夏眠想也不想道:“当然了,霸总至少有钱啊。”
有钱就不会惦记她那点房产了。
有钱就不用她花心思搞榨取价值这套了。
有钱他们就能和平离婚,好聚好散了。
“你喜欢有钱人?”梁屿川低着头,阴影挡住了眼睛,看不出他的神情。
夏眠道:“谁不喜欢有钱人呢?不过喜欢归喜欢,现实归现实,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都是平等的,都一样值得被喜欢。”
梁屿川追问:“那让你选呢?你选有钱的还是穷的?
”
夏眠眉头很轻地皱了皱:“我又没得选,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梁屿川:“那倒也不是不能选。”
夏眠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确认对方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样子才道:“你放心,我不会婚内出轨的,也不会嫌弃你。行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睡吧。”
梁屿川:“我再问一个问题。”
夏眠打了个哈欠,稍稍有些不耐烦了:“问。”
梁屿川问:“万一我哪天一夜暴富了,你会不会很开心?”
夏眠没有多想,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状,随口会回道:“会的,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一夜暴富。”
梁屿川又俯身去看夏眠的脸:“真的?”
夏眠又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困倦朦胧:“比真金还真。关灯吧,我要睡了。” m.v✲o✻dtw.l❅❁✸a
“啪”一声,房间又再次陷入黑暗。
梁屿川坐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没有人知道这段安静的时间里,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
第二天,梁屿川把夏眠送到医院上班。
飞快讨了个离别吻后,他就火急火燎地要驱车离开,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副急切的模样。
夏眠不禁问:“你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
“买彩票。”
抛下这三个字,梁屿川便一脚油门驶离了医院。
夏眠目送着汽车离开,心里不禁有些纳闷,不会吧,昨晚自己随口一说罢了,难道他还真的想靠买彩票暴富?
想了想,夏眠还是给梁屿川发了个消息。
【夏眠:昨晚的话我都是随口说的,你没必要在
大概是因为在开车的关系,梁屿川没有秒回。
大家都是成年人,对彩票这东西心里也有数,所以既然已经提过醒了,夏眠也不打算再多说,转身上楼,开始投入新一轮的工作。
今天她的工作安排依旧是出门诊。
按照规定,她这种住院医师一般是不会安排坐诊的。虽然她有医师证,且是三年以上高资质的住院医师,有出门诊的资格,但她们医院是江城首屈一指的大医院,要求会严格许多,所以一般都是主治级别以上的医生才会出门诊。
但实在没有办法,太缺人了。
所以预约看诊人数太大的时候,她也会被安排坐诊。
对于夏眠来说,坐诊是相当折磨的一项工作,因为病患一个接一个,根本不会给坐诊医师任何喘息的机会。
并且人的素质水平是有参差的,尤其是生病的时候,脾气会更加脆弱、暴躁,再加上她一天起码要看一两百号人,这么多人里,总归会有那么几个奇葩和素质极差的。
所以只要出门诊,没有哪次夏眠不头大的。
今天也是一样,才坐诊三个小时,夏眠就整个人都憔悴了一截,口罩下的嘴巴已经不知道悄悄叹了多少次气。
好不容易把胡搅蛮缠的大爷送走,夏眠有些心累地按了下按钮。
很快,新的病患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好,请问是夏医生吗?”
来者是个非常美艳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妆容精致,背的包包是爱马仕限量款,手镯和戒指都镶着布灵布灵的钻石,从头到脚透露出富贵两个字。
女人在夏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微笑道:“你好,我是闻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