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刺眼,陆慎霆抬手遮挡了下,
狠狠眯起的眼眸,凶戾情绪滋生,但听到温宥没事,男人紧绷的神经微不可觉地松懈下来。
之前答应好她,自己不会失控,也不会弄伤她。
可乘虚而入后,身体和意志都不受他的控制。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
准确地说,是住在他的体内的魔鬼掌管了他的一切。
只想让身下的小女人从大脑到身体都记住他,这辈子无法摆脱他的纠缠。 𝙈.𝙫𝙤𝘿🆃𝕎.🄻𝘼
适应了光线,他深吸一口烟,双颊凹陷,缓缓吐出,青白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刚要张口,又被他焦躁的律师劫走话头。
“陈队,我当事人不了解司法程序,请你不要进行诱导性问话。”
金牌大律师许贞一句话将现场形势扭转。
陈昱没看许贞,目光始终集中在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停了三秒,缓缓直起上半身,坐到审讯官的位置上。
同时,书记员也坐下。
他打开卷宗,沉声道“三小时前,警方接到被害人温女士男友报案,称你绑架了她,
经警方初步调查,这三小时内温女士的确和你在一起,而且身体存在被暴力性侵的可能性,
对此你作何解释?”
许贞代为回答“警察同志请注意您的措辞。
我代表我的委托人解释两点不是绑架也没有暴力性侵。
都是温女士自愿行为。”
陈昱针锋相对“被害人男友叙述在此之前你多次骚扰他女友,当天温女士与男友举行订婚宴,
你说她是自愿跟你走的?”
许贞正要开口,陆慎霆举起夹烟的手打断他,看向陈昱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恐慌,斩钉截铁地反问
“她要不是自愿的,我们怎么可能走出秦家的地盘?”
反复拔插钢笔笔帽的动
“陈队,猜测需要有根据,无端猜测,我的委托人可以拒绝回答。”
律师就是要抓住一切漏洞进行反击。
但他的当事人就是那么出乎意料。
陆慎霆低头轻笑两声“那你可以问问她,到底是受了我什么样的胁迫,
甘愿在订婚当夜与我一起出逃在郊外苟合?”
看着他有恃无恐地笑,陈昱狠狠磨了下后牙槽“这个问题我们警方会去确认的。”
话音落下,许贞的声音接上话“那我现在可以帮我的委托人办理手续离开这里?”
“啪”的一声。
陈昱手中的钢笔重重叩在桌面上“他还有事没交代清楚。”
顿了下,他从案卷中抽出几张照片推到桌子中央。
陆慎霆轻掀眼皮看去。
薄唇瞬间抿成一条直线。
照片上拍摄的是女人部分躯体,锁骨、胸口、手臂、大腿内侧。
大片斑驳的青紫痕迹。
光看就能想象当时她受过什么样的摧残。
但不是他干的。
他除了动作粗鲁了点,碰她身体的时候他都是小心翼翼。
伤是她在反抗王敏徽时留下的。
有些事温宥不能说,他亦不能说。
说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陆慎霆的沉默让陈昱看到了突破口的希望,继续问
“你说她是自愿的,还
第314章 她自愿的……(2/2)
是你在这方面有暴力倾向?”
“陈队,请注意你的措辞,不要无端攻击我委托人的人品。我们将保留申诉你的权利。”许贞厉声提出抗议。
陈昱撇撇嘴,反正说都说了。
陆慎霆抽完最后一口烟,顺手将烟头摁死在桌面上。
年轻警员见状,脱口而出“你怎么可以……”
后半句话消失在男人锋利如刀的眼神中。
只见眼前就算是身陷囹圄,但气质依旧芝兰玉树的男人,微微与身边人侧头。 🄼.🅅𝙤🄳🅃𝓦.𝕃𝔸
律师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些资料递到陈昱面前。
陈昱接过,低头翻看。
许贞从旁解释“这些是温小姐追求我委托人十年的部分资料。”
一一看完,陈昱放下,勾了勾唇“只要女方不愿意,被迫发生关系,就算是婚内也是强奸。
再说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她早就有了新男友,还和人家订了婚。
你怎么证明她对你旧情不改?”
面对他犀利提问,对面坐着的男人薄唇噙着浅笑,不疾不徐地与自己律师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
许贞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被放大的照片,递给陈昱的同时,叙述道“这张照片拍摄于温小姐订婚前一天。
很显然,温小姐与我委托人关系良好……嗯,用亲密两个字更符合当下两人的关系。”
陈昱敛目看着手中的照片。
旋转木马上,一男一女,相视而望。
的确不像有矛盾的样子。
蓦的。
他收起桌上所有资料放入卷宗,而后用力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豁然起身,沉声道
“你说的这些情况,被害人温女士清醒后,我们警方
话落,转身往门外走。
人没走出审讯室,被许贞叫住“陈队,既然我委托人没有什么问题,我们申请暂离警局,回去等候召唤。”
阔头皮鞋顿住,陈昱拿卷宗的手垂在身侧裤缝边,严肃的表情在转头的瞬间挤出一丝假笑
“抱歉许律师,警方有权羁押犯罪嫌疑人二十四小时,
如果有特殊情况,还可以再申请二十四小时。”
“你……”
这还是许贞在工作中第一次吃瘪,以往局子里的人多多少少给他点面子。
这陈队真是油盐不进。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背后男人拦住。
男人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许贞,审讯室昏暗灯光下,他露出的半张脸,
嘴角扬起向上的弧度,而落在阴影中的半张脸,高起的眉弓将阴鸷气息推向顶峰。
他淡淡道“一切听从陈队安排。”
陈昱嘴里冷哼一声,抬步离开,前往医院。
……
意识回笼后,温宥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撑开哭得又肿又疼的眼皮。
刺眼的白光扎进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闭眼回避。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不断喊着哥哥。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折磨自己,快点结束。
他就是个禽兽。
想到车内糜烂又混乱的情景,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滑落。
倏尔。
一只略带薄茧的指腹划过她的眼尾,抹去泪水,男人低哑懒懒的声音在她额头上方响起。
“宝宝,不哭。是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