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餐吃得陆豌心不在焉,频频看手机时间,偏偏眼前的人慢条斯理一副要吃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在她第108次又看向手机时,他抬头:“怎么了,有事?”
陆豌神色如常:“跟林翘约好了中午见面。”
赫连无风:“可是现在才早上8点。” ✥✵m.vo❆dt❋w❈.la
陆豌抿了抿唇故意道:“我怕有些人赖着不走。”
赫连无风轻笑出声,他低头看了看手机,里面是程显十分钟前发的——“老板,办公室恢复了,请您回来吧。”
他又看看眼前的人,想着算了,来日方长,也看在程特助昨晚很有眼力见的份上,他大发慈悲地回了信息:【知道了。】
而后扯了纸巾擦擦嘴角,起身道:“行了,走吧,我去公司。”
陆豌几乎迫不及待站起来,又见他转头看她:“晚上一起吃饭。”
“……好。”
答得这么轻易?
他挑眉:“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他俯下身来仔细看她:“怎么打,你有我手机号?”
陆豌沉默,反正也不会打,不重要。
他摊开手:“手机给我。”
陆豌哪敢将手机给他,只是解锁屏幕后看着他:“你说。”
呵,真是,满身戒备的小刺猬啊。
他唇角噙着笑意,没有拆穿她,而是清晰缓慢地报了一串数字。
陆豌戳完那串数字收起了手机:“记下了。”
赫连无风:“那晚上见。”
陆豌看着那颀长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终于长舒一口气,然后迅速逃似的回了房间,打算拎起行李直奔机场。
酒店这里他已经知道了,她真的害怕这人抽风要杀个回马枪,或者忽然又改
以前她没觉得他是个善变的人,经过了昨夜,她觉得还是不要企图去理解大狗的脑回路。
陆豌检查了一遍房间,拖着行李走到门口,拔下房卡开门。
门外却立着一个男人,抬手正要敲门的样子。
她疑惑:“您是?”
是走错了,还是酒店工作人员?
毕竟这眼神笃定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太像认错人。
男人微笑:“您是陆豌陆小姐吧?”
他左眼到太阳穴的位置有一道不浅的疤,让他笑起来非但没有暖意,反而有些森然。
见她防备又疑惑的眼神,男人笑得更明显了一些:“您不要紧张,我姓萧,在老夫人身边快五十年了。”
陆豌愣了一下:“萧、萧叔?”
她是听过这个人的,没想到比想象中的年轻许多,看起来也就不到五十的样子。
萧叔点头:“走吧,老夫人听说你回来了,很想见见你。”
她很感谢那些年老夫人的照顾,但是:“我还有事,改日再——”
萧叔依旧是笑,笑容却浮在皮上:“陆小姐,老夫人在疗养院住了快一年了,身体每况愈下,我不希望她有什么遗憾。”
陆豌蹙眉:“抱歉,我真的——”
萧叔脸上的笑容敛去:“陆小姐,还请不要让我为难。”
他话音落,两堵山一样的影子笼罩而来。
陆豌才他旁边还有
第54章 警告(2/2)
两名身材格外壮硕的黑衣男。
这是……不去也得去的意思了?
捂得严实的黑色商务车上。
陆豌坐在中排,前面是司机,旁边是萧叔,后排是两名保镖壮汉。
呵,押解普通的犯人大约也就是这个规格了。
会是什么事呢?
她心头有些不安,隐隐有个念头又不敢去想不敢去猜。
她扭头看身边一言不发的人,语气柔缓:“萧叔,太匆忙了,我这空着手去见老夫人是不是不太妥?不如等我去挑选个礼物?”
萧叔看也没看她一口回绝:“不用,老夫人什么也不缺。”
陆豌见外面的路越来越荒凉远离闹市,心头也乱糟糟地踩不到底。 m.v✬o❊d❂tw.❇l❁a
半小时后,车子在一处山脚下停下。
占地广阔却格外幽静的疗养院就在眼前。
萧叔在前面带路,两米壮汉跟在陆豌身后,几人就呈这样的阵型一直到了,特护疗养病房前。
“进去吧。”
萧叔和两名壮汉都留在了门外。
陆豌的行李还被迫留在车上,她搓搓手推门而入。
扑鼻的檀香袭来,是老夫人最喜爱的那一款。
穿着素色长衫的人身姿玉立,手里的银针又稳又准,正是在赫连家多年的柳医生。
他偏头看了来人一眼,又继续手上的事,不疾不徐将银针插完才擦了擦手道:“半个小时后,我再来。”
陆豌踟躇着还是喊了一声:“柳医生。”
他从她旁边经过脚步微停:“嗯,长高了不少。”
嗯?
陆豌愣神间,素色长衫飘扬擦过她裙摆出去了。
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已经不是雪梅了,她认不出来,那人见了她只是退到角落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陆豌走到床前正对老夫人,还没等她出声,那双紧闭的双眸忽而睁开——“来了啊。”
那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不太像久病在榻的样子,只是脸色的确不太好,苍老而没有血气。
老夫人才一抬手,陆豌已经习惯性地上前将她扶了坐起,又在她腰后垫好枕头调整到适合角度。
老夫人脸色莫名缓和了一些,语气感叹:“陆豌啊,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比更你贴心懂事。”
她的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或需求,这孩子都能懂得。
这多难能可贵啊。
只可惜啊……
她说着一双眸子毫不掩饰地在陆豌身上打量。
的确是大姑娘了,出落得愈发好看动人了,若是哪家千金长这样,她也许真的会同意。
陆豌抿唇礼貌微笑沉默,方才萧叔等人的那架势,她并不会觉得自己只是被请来叙旧话家常的。
老夫人:“你在赫连家这么多年学到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陆豌凝神:“每一样都很重要。”
是赫连家给了她容身的地方,也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而不是留在小村落里受尽磋磨,最后郁郁而终或者匆匆嫁给自己并不喜欢的人,继续穷困潦倒的一生。
“没错,每一样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人该看清楚自己,不应该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老夫人说着目光炯炯意有所指:“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