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陆豌收拾完睡下辗转难眠。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座城市的夜才刚刚开始。
某酒吧。
男人一身气质清冷矜贵,衬衣纽扣都扣得一丝不苟,他穿过一片灯红酒绿推开包间的门。
里面的人握着酒杯,姿态随意地斜躺着,见他推门进来夸张地笑起来:“哟,这谁啊,还真来了啊?” m✩.✬vo✱d✴tw.✵la
包间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七八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见到有客人来立即迎了上去。
赫连无风眉头皱起,浑身的气场让那些女人想靠近却又忌惮着不敢上前。
霍慎行见状行挥挥手示意那些女人回来:“哎呀,你们别这么猴急,吓着我们大少爷了。”
那些女人又回来姿态妖娆地或坐或躺,有的直接钻入霍慎行怀里。
还是她们霍少温柔懂风情。
霍慎行享受着软玉在怀,一手举了举酒杯:“坐呀,不是要喝酒吗?”
赫连无风寒着一张脸坐下,一只做了亮闪闪指甲的手伸过来要帮他倒酒,又被他挡了回去。
他自顾自倒了一杯饮下,又倒一杯饮下。
霍慎行将怀里的女人暂时推开一些,伸手去按赫连无风的手:“怎么回事啊,来都来了,一个人喝闷酒?”
他起身踱着步走过去,一手撑在赫连无风桌边,一手敞开比划了比划:“你看看,这都是哥们给你挑选的,别这么端着,选一个两个喜欢的,一边喝一边……也可以做点别的,嗯?”
回答他的是赫连无风的眼刀子和手指将他撑在桌上的手拨开。
啧啧啧……
这么多年了,有些人还是老样子啊。
霍慎行有些遗憾地看看一个个俏生生前凸后翘的姑娘,摇晃着脑袋:“出去吧各位,下次再约。”
这些姑娘里领队的那个看看两个男人,又看看自己的姐妹,终是起身扭着身子出去
末了要关门了不忘说一句:“霍少,待会儿需要的话,我们一直都在。”
“知道了,宝贝,MUA——”
霍慎行抬手做了个飞吻,那颗脑袋终于退了出去。
他换了副浪荡的样子,干脆横躺在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大少爷这是有心事呢?什么事呢……让我猜猜……”
他笑得像一只狐狸:“首先排除女人……”
“哦哟……”他夸张地捂嘴,“一下就猜错了啊。”
“居然是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大少爷的法眼呢?”
“你跟夏家的婚约,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我忽然好奇呢……”
霍慎行说着说着忽然不耐烦了,伸长腿要去踢人:“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有个反应,一个劲喝酒是什么意思?人家看不上你呗?”
“嘶——还真猜对了。”
“那我就更好奇,你赫连无风看上的女人,居然看不上你。”
“好想跟这个女人做朋友,她好有种!”
赫连无风终于听不下去放下酒杯:“你是几辈子没说过话了吗?”
怎么这么聒噪。
霍慎行起身做出一个愁苦的表情:“宝贝,是你几辈子没人人家说过话了,人家突然一见你,一时控制不住嘛。”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霍慎行扯了扯衣领,“让大情圣我来给你分析分析。当然前提,你要说实话——”
别说是女人,男人也常常混淆自己的情感
第51章 耍赖(2/2)
,分不清是同情怜悯还是其他。
——“首先,你对她是喜欢还是爱?”
男人沉默良久:“我不知道。”
——“是占有欲?或者X欲?”
男人:“……”
——“你多久没有那个了?” m.✺✷v✪odtw.✲✿la
——“一个月?”
——“三个月?”
——“一年?”
——“三年?!”
赫连无风没说话,准确来说不止三年,都快四年过去了。
他仰头饮下一杯,眼里的锋芒要将人射穿。
霍慎行滚刀肉一样凑过去:“来来来,让我看看活的清修和尚。”
“兄弟啊,不是我说,你要不要去医院查一查,嗯?”
“或者,有没有可能只是太缺了,所以偶然看到一个女人你那里动了,你就以为是心动了?”
赫连无风抿了一口酒:“我只是想问你要怎么追。”
霍慎行也给自己倒上一杯:“追女人?还不是那些老招式,鲜花礼物节日问候,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嘛,凭你的姿色努努力——”
哐——
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
赫连无风起身:“我走了。”
他就不该奢望这情场浪子能有什么真心。
他的陆豌怎么能跟那些女人比?
霍慎行去拦:“干嘛呀,这就走?”
赫连无风头也没回。
霍慎行在后面喊:“好嘛,那你就缠着她,别让她跑了——”
跑了……可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霍慎行眸光忽然暗了一瞬,拎起酒瓶仰头猛灌下一大口。
女
赫连无风站在酒吧外,冷风一吹没有更清醒,反而酒劲上来感觉脑子更昏沉了。
他没有开车,也没有让司机送,抬手拦了一辆车。
上车后,司机问了几遍,他才勉强报出一个地址。
约莫半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司机师傅再次喊了几遍,客人才脚步虚浮地下了车。
赫连无风向着那边闪亮的招牌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停住脚步,被酒精侵蚀的理智在天人交战。
要不要去?
她上次都说他查她了?
可是……
他好想抱抱她,现在立刻马上。
他关闭了理智,放出了情感。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陆豌几乎一下就弹起。
她等了一会儿,猜想会不会是敲错门了,那敲门声却又响起,然后急躁起来。
她披了件外衣起身,走到门旁往猫眼那里一看,却正巧看见外面的人也将脸凑过来。
她吓了一跳,正想打电话给酒店,却听门外呢喃似的那声:“豌豌——”
她该怪自己太过敏感吗,几乎立即认出了这个声音。
陆豌咬着唇站在门边,他在外面一声又一声字字句句都敲在她心上。
她隔着门问:“什么事?”
他语气忽而欢快起来:“你在啊?吵到你了吗?抱歉啊……”
陆豌这才觉出点不对劲来。
她才打开门,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就扑倒进她怀里,跟一只赖皮狗一样在她怀里蹭啊蹭,几乎将身体大半重量都交给她。
她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喂,赫连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