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豌恍然才察觉自己已然衣衫半褪,陷在温暖的被子里。
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黑眸里的雾气深沉。
他握住她的手腕,在那条凝住的血痕上落下一吻。
“可以吗?”
他倾身在她颈侧落下一吻。
“可以?”
他下移在她心口落一下吻。
“嗯?”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寸寸肌肤,像是野兽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陆豌眼睫轻颤,那些小心埋藏在心底的情绪蠢动着翻涌着想要伸出曼妙的藤蔓纠缠出他的手指,一路钻进他的心里。 m.✪v❈odtw.l❄❁✦a
而下一瞬,他不再询问,不再给她躲闪的机会,直接倾身覆了上去。
他说:“你逃不了了。”
一簇火苗顺着两人紧贴的肌肤,一路蔓延灼烧将她脑子里最后一点理智焚烧殆尽。
而后那些“不可以”的零碎句子,都成了深情的呢喃和动人的叹息。
窗外夜渐渐深了。
窗内的夜却刚刚开始。
这……对陆豌来说是一个崭新的陌生世界,她小心无措地跟随他一起探索,情绪都随他起起伏伏。
而后心里开出一朵又一朵的小花,新鲜的招摇的摇曳着。
一切稍歇的时候,她疲惫得抬不起一根手指头,他拥着她,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下颌贴着她的头顶。
这是一个全然保护拥抱的姿势。
陆豌神思有些恍然,她竟然可以离他这么这么近……
她以为他已经餍足,却感觉一个东西正张扬着要起来。
她心头一惊想要逃脱,他已经再次吻了上来。
那个落在后腰的吻,几乎让她颤栗不能自已。
她终于小声呜咽出声,他笑着穷追不舍。
陆豌脑子昏昏
她盯着自己光裸的手臂看了好久,身侧的人呼吸均匀绵长,似乎已然熟睡。
她看着他的睡颜,一遍又一遍描摹他的眉眼,那些起伏转折一笔一画都想要刻进心里。
梦总该醒的。
她知道自己是谁。
陆豌轻轻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起身想要离开,腰间却横来一只大手将她按了回去。
赫连无风掀开眼皮,眼眸里浓雾未散,眉头却轻轻蹙起:“你是……”
陆豌心口的血忽然凉了下去,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人,才发现他目光没有焦距,像是被魇住了一般。
他做梦了?
还是……
回想他今夜的种种反常,唇瓣的酒味,忽然兴起的失控,碎了一地瓷片——
一个可怖的念头爬上她心头——还是,他根本从来没有清醒过?!
她稳了稳神,喊他的名字:“赫连无风,我是谁?”
被直呼大名的赫连无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是眯着眼睛辨认眼前的人,眼睛鼻子嘴巴好像都不算陌生——
可,她是谁……
他松开她,手摁着太阳穴躺倒回去。
陆豌看得真切,那些开在心头的小花迅速枯萎衰败堕入泥里。
她想过千万种以后怎么办,却独独没有想到,他可能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她。
陆豌拖着酸软乏力的身子,动作缓慢地下了床,弯腰捡起落在床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了回去。
第2章 一场荒唐(2/2)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感,动作麻利地处理地上的碎瓷片。
又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床褥,哄着他配合着重新换上。
她想了想,躬身在矮柜里找出安神的线香点上。
一切收拾妥当,她抱着换下的床单和空药碗站在门边,确认房间里没有留下她一丝一毫的痕迹。
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确定走廊没人后,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
她一路小心地避开可能碰到人的路线,绕了一圈后回到自己小小的佣人房,而后躺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m✱.✶✬vodtw.l✵✲a
幸好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让她躲一躲。
她将脸埋进被子里想,这样也好。
就当是个破碎的美梦。
-
早晨八点,赫连无风在床上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习惯性地揉了揉额角,却发现惯例的头疼并没有袭来,精神甚至有种酣睡后的满足感。
他看了看床头的时间,比他惯常醒来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他下床走到矮柜旁边,看着燃烬的安神香有些意外,这东西的味道他不喜欢,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功效便几乎没用了。
难道其实功效还不错?
昨夜……他真的睡得很好吗?
赫连无风努力回忆,却发现记忆只停在了他回到赫连庄园下车的一刻。
那些佣人看见他,依旧一副见到鬼神又敬又怕的样子。
就是……
他晃了晃脑袋,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昨夜回来时心里那股散不去的燥热,还依稀残存。
赫连无风拿起手机很快拨通电话:“去查一下昨天参加宴会的人。”
“不用。”
“是。”
-
八点三十分,赫连无风下楼。
司机在黑色轿车旁等候多时,见到人来立即上前躬身打开车门。
男人长腿一迈上了车,留下一个冷厉的侧脸。
陆豌陪着老夫人在前院晒太阳,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怕他看见自己,又怕他根本看不见自己。
她垂眸小心地隐藏眼里的情绪。
“那小子怎么这会儿才出门?”
说话的是老夫人,满头银丝,一双眸光却是炯炯。
陆豌忙回神道:“少爷昨晚回的有些晚了。”
老夫人没再追问,目光倒是落在陆豌的身上,看了看她明显青黑的眼下:“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
陆豌心口一跳忙说:“没事的,老夫人,就是昨晚没太睡好。”
老夫人:“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硬撑。”
陆豌几乎一夜未眠,早晨六点半又爬起来伺候老夫人起床,然后陪她用早餐,去佛堂礼佛。
这会儿她不仅精神疲倦,腰和腿更是格外酸软无力。
雪梅端了一碗参汤过来,也顺着老夫人的话说:“是呀,豌豌,老夫人这里有我呢。”
老夫人:“要不让柳医生来给你看看?”
陆豌立即将头摇成拨浪鼓,柳医生那药她是领教过了。
才这样想着,陆豌忽而联想到昨夜的事,脸色陡然煞白。
他、昨、晚、好、像、没、有、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