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捆上了车,陆豌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嗒——”
车门落了锁。
赫连无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问:“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陆豌也冷着一张脸:“不用,麻烦放我下去。”
“下去做什么,舍不得你那情郎?”
赫连无风真是不懂,他这不是在给她解围吗。
她是想继续回去跟那堆男人喝酒聊天吗?
他忽而笑了:“是我拦着你的财路了?”
陆豌抿着唇沉默以对,她是没有念过多少书,却听懂了他在说她出卖色相,那些男人会给她钱花。 ✲m.❆vodt❅w.l✤✩a
这时他忽而倾身过来,她呼吸一滞间,他已经伸手替她将安全带系上。
“住址,说不说?不说的话就默认你要跟我回去了。”
赫连无风说着启动汽车,无声的威胁。
陆豌僵直的身体还没有放松,又一想这点事,如果他想知道,她也瞒不住。
而且他知道了又如何呢?
像今天这样发神经吗?
不会了。
他可是赫连无风。
于是,她垂着睫报出一个地址。
车子行得飞快,很快上了环路,更是畅通无阻。
这一路他没再说话,陆豌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她扭头看向自己这一侧的车窗,却不是看窗外,而是静静看他认真开车的侧脸。
那些被她掩埋的小心思又莫名生长出来,丝丝缕缕缠绕。
不管他今天这样反常是为什么,但其实对她来说很是难得。
这是以前她做梦也不会有的场景。
车窗上他的下颚紧绷,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
陆豌忽然想到,刚刚在包房她好像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女生,很漂亮很漂亮,但不是桑若梨。
他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明天又是桑若梨的订婚宴,他就这样放她嫁给另一个人吗?
陆豌放松下来脑子也活了过来,开始胡思乱想。
正想得出神呢,忽听他说:“到了。”
陆豌忙去看外面的景色,果然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嗒——”
门锁抬起的声音响起。
陆豌看了赫连无风一眼,想了想还是道了声谢,打开车门匆匆下了车。
车灯灭了,赫连无风坐在黑暗里,看着那娇小的身影一步步步入大楼里。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脑子里却又生出奇怪的念头,她是一个人住吗?
这么急着下车,该不会是去见她那未婚夫吧。
公寓16楼。
陆豌回到住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忍不住走到窗边低头看下面那辆车还在不在。
而下面漆黑一片,没有车灯。
应该是走了吧。
她瘫坐在沙发里,翻来覆去地想今天发生的事。
不知道明天同事们又会怎么议论这场意外。
她起身想要去先把热水烧上,忽而听到敲门声响起。
这么晚了,是物业吗?
“谁啊?”
她走过去却没人回应答。
敲门声又规律地响起。
她有些不确定,是隔音太好听不见外面说话声吗。
陆豌迟疑着刚将门打开一条缝,一条长腿便立即抵住,而后整个人便顺理成章地登堂入室。
他垂眸看她:“警惕性这么差怎么行。”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人开门呢。
陆豌简直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赫连无风,你来做什么!”
他却没有理会她的惊讶问:“没有拖鞋吗?” ✿m.❋✹✳vod✹tw.la
陆豌咬着唇:“没有!”
赫连无风无所谓地点点头,而后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到矮几上。
随即像是第一次到别人家作客的客人会做的那样,开始参观起房间来。
他轻松地就走完一圈,没有看见任何男性用品或生活的痕迹。
“猪圈都比你这里大。”
陆豌气笑了:“真是不容易啊,赫连先生居然还了解猪圈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是我这猪圈容不下尊贵的您,您还是请回吧。”
赫连无风自顾自坐进沙发里,长手长脚的他看起来有些委屈。
他将塑料袋打开,拿出一瓶啤酒:“喝吗?”
你……
陆豌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仿佛她跟他很熟一样!
“赫连先生,你这么晚到一个独身女性住处喝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咔——赫连无风拉开啤酒,“意味着什么?”
他抿了一口笑了:“意味着两人会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吗?”
说着他又仰头喉结滚动喝下一口,静静地看着她:“你害怕?还是我们没有发生过?”
啊——这人到底有完没完!
陆豌完全不知要怎么应对,眼前的人真的是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赫连无风吗?
她干脆抱着
赫连无风:“这就赶我走了?”
陆豌回他一个“知道就好”的表情,他却忽而笑了,眸光盯着她喝着酒一口又一口。
陆豌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当她是下酒菜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又开始沉默不语,啤酒罐开了一听又一听。
陆豌之前聚餐的时候也喝了点酒,这会儿酒意涌上来,她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
夜深了,月光漫进来。
沙发上的人儿歪头睡着了,月光在她洁白的脸上晕出一圈光晕,朦胧又静谧。
她下唇微微撅着上面还有他方才啃咬过的痕迹,有一点点肿又像是熟了的蜜桃,让人又想咬上一口。
那晚的她是什么样子呢,也像今天这样自以为凶巴巴地吼他吗?
还是哭着一遍遍求饶呢?
那些细节他都记不清了。
真是可惜啊……
等回过神来时,赫连无风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她面前,就这么垂头静静地看了好久。
心口那些烧灼的热气是因为她不告而别吗?
他都没有赶她走,她怎么能走呢。
陆豌是被一阵窒息感惊醒,她睁开迷蒙的眼,又见到了那张近在咫尺俊脸。
他垂头又啄了一口:“你醒了。”
他略微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无意似一声惊雷。
她变成了一个小结巴:“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他笑:“你。”
陆豌的呼吸再次被夺走,心跳得失去章法,意识又变得朦胧。
迷离间听他似诱哄似索求:“那晚不算,我们再试一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