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绪掀开眼帘,略有深意地盯着燕小春说“你都已经看得分明了,怎么还问。”
“那三哥你是不会叫姐去劝了?”燕小春又补了一句。
林之绪烦躁地抬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给燕小春谈的一咧嘴,他说“行了,闭嘴,安静一会,我喝的头疼!”
林之绪何止是不想跟姜黎说,去劝柳姑娘不要合离。
如果可能的话,连京城都不想叫他去。 𝕄.𝓥𝓞𝔻𝙩𝓦.𝕃𝙖
王浩明摆着,进京城都要带着刚出世的儿子,还有后娶的女人,柳姑娘若是不跟他合离,又伺候那个女人,还有担着家里的生计。
这样的境况但凡是个脑袋正常的都不会乐意。
更何况,人家柳姑娘又不是没法安身立命,缺了他王浩就不能活。
第二天清早,王浩瞧着手帕里,林之绪的亲随送过来的散碎银子,心里五味杂陈。
那个一直跟在西北王身边的小子说了他们家王爷私房钱不多,就这五十两,还是从他几个小舅子身上搜刮来的,叫王浩千万仔细点花。
再有,柳姑娘临来的时候,叫他稍话了,叫王大人赶紧去金陵府衙把合离文书给签了。
她柳家的女儿,是断不会伺候丈夫的妾室,还伺候庶子的!
燕小春走后,那个叫秀儿的女人,走了过来,瞧着王浩手心里散碎的银子,有些嫌弃地说“怎么才这么点?”
“连之前我们家,一顿过节的晚饭钱都不够?”
秀儿抱着孩子又说“你跟王爷说了吗?柳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现在就一个婆子伺候着可不够!”
“你别说了!”
“要是觉得一个婆子伺候着委屈了,就赶紧去找你那些已经下了大狱的爹娘,我们王家养不起你这样的娇小姐!”
王浩吼完也不管后面的女人如何哭泣,出门就雇了一辆马车,催促着往金陵府衙赶。
一路上头脑昏昏沉沉,乱成一锅粥,等真见到了,早已等在那里多时的柳姑娘,王浩才彻底红了眼眶。
想是被吩咐过,金陵府衙后面的耳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桌面上摆好了女方已经签好字的合离文书。
柳姑娘把和离书往前推了推,“签了吧,和离书签了之后,你我就再不是夫妻。”
和离书上字句虽委婉,但却像一把把刀子插进王浩的心脏。
顿时疼的他,呼吸都喘不过气来,他捧着合离书,眼眶通红悬着眼泪说“娘子……你是下定了决心,不想要我了是吗?”
到底是结发夫妻,几年的夫妻情深。
柳姑娘把眼眶的泪忍了忍,“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了,你既得了子嗣,已经如愿以偿,合离书还是尽快签了吧!”
“结缘不合,想是前世冤家,反目生怨,古来相对,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
王浩红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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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林之绪被封亲王,封号却是半点没变(2/2)
却见,那人愤怒在和离书上,写下“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峨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
选聘高官之主……选聘高官之主……
柳姑娘泪如雨下,他至今都没明白,他们为何会走到今天这步。
朦胧视线略在和离书最末尾,她盯着自己的亲笔签下的墨迹,淡然出声,“柳氏女……他到如今都没想起过,他曾答应过,给我取名字……”
乞巧那天,白亭云在房中坐立难安,翘首盯着门口,等燕小春把书本拿过来的时候,他瞧着燕小春那别扭的神色,十分断定,这小子指定是偷看过书里的内容。
但无论他怎么怒瞪着眼睛问,这死小子就说自己没看过。
夜里安静,因乞巧节热闹的声音,偶有传来,白亭云关上房门,脊背猛地抵在门板上,呼吸急促,心脏咚咚如擂鼓。
这几本春宫图,是江南某一位喜欢狎弄娈童的官员送给他的。
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却从未打开来看过。 𝙈.𝙑𝙤𝔻𝓣𝓦.𝕃𝓐
“表哥……”白亭云隔着书本,摁住乱跳不止的心脏。
他虽身残,但汪曾宪是个正常男人,与他在一起子嗣那方面,下半辈子肯定断绝了,即便有他也绝容不下。
即使是汪曾宪的亲生孩子,他也能提刀亲手了解了。他白亭云的一辈子,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最看重的情感里涂上半分污点。
但他还是想让表哥当个正常男人,想让他有正常的人伦之乐。
不安的心跳仿佛又快了,他就像个偷了辛密东西的小偷,两本春宫图烫手到不行,却心里如抓如痒,根本摁不住先偷偷看两眼的念头。
猛地打开书本,白亭云脸偏到一边,视线再慢慢挪回来。
他马上就要知道一些,正常男人不知道的东西。
等知晓了这些,等表哥出征回来,他便可……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白亭云眉心狠跳,眼睛蓦地瞪得老大,口舌磕绊,“博、博学……”
他不敢相信地,飞速翻开书中内页,左右来回,上下看了好几遍,气急到冷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书被狠狠摔在地上。
书里面本该出现的,男子交媾,却成了论语,白亭云眼中杀意窜腾,书本因羞怒被捏到变形,他咬牙切齿地说“死小子,到底还是偷看了!看我往后不扒了你的皮!”
—
烟里歌声隐隐,渡头月色沉沉。
返程在船上飘了两天,下船在镇江歇脚一晚上。
即便在夜里,镇江渡头仍是能看清战后的疮痍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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