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世昌被推得一愣。
姜黎道“太晚了,今天闹得实在太不好看,还有劳章公子,回去盯着点,别传出什么不利我家王爷的名声来。”
章世昌后知后觉,立刻道“行,我这就回去,我看谁敢瞎传,小爷我撕烂他的嘴!”
马车吱嘎吱嘎一路驶出皇宫。
身旁林之绪沉沉地睡着,姜黎拿出车里薄被给他盖上,掀开车帘散散车内的酒气。
冷风以掀开天灵盖的力度灌了进来。
姜黎在一瞬间清醒,今夜的事,她深深想来,她跟林之绪已经身居高位了,可即便为王侯之尊,阴谋也陷害也不会随着他们的权势增加减少半分。
反而从前深藏在暗中的敌手,逐渐露头,处处安排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往里钻,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燕小六去停车。 𝙈.𝙑🄾🅳🆃𝕎.🄻𝓐
姜黎扶着林之绪往卧房里走,身后林家大门一关上,身上的人立刻站的笔直。
姜黎诧异回头,笑的有些无奈,“你没醉?”
林之绪搂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亲了她额角一口,“醉了,察觉有女人像要投怀送抱,酒立刻就醒了!”
“你倒醒的是时候!”姜黎瞪了他一眼,“你西北王的后院,差点就添了个开枝散叶的侧妃,西北王殿下你难道不觉得遗憾吗?”
昏暗视线之下,林之绪面色变了变,拇指捏住姜黎下颌,充满酒气的唇在上面轻咬了口,“我身边有了王妃,世间所有女子就成了庸脂俗粉,开枝散叶?”
“她们不配!”
不知是不是酒的原因,林之绪的话格外多。
燕小春送来热水,他站在热水盆前也不想洗,满身的分量全都腻在姜黎身上,压着她还不算,手上也不老实,一会腰上捏捏,一会端详她的脸仔细看。
“姜黎,咱
火热就抵在身后,姜黎不用想都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进!”
这人喝完了酒,折腾起来个没完,没个一整晚都不带消停的。
前一天晚上的教训还在,腰骶酸疼还没退去,姜黎拒绝的干脆。
林之绪扳过来姜黎的脸,灼热酒气呼在她脸上,神情可怜巴巴,“娘子,难道我今晚的表现还不够好吗?”
那样的情况下。
他就算在场,长了八百张嘴,面对姑娘家舍了名节往自己身上粘,他都逃不脱一个轻薄登徒子的名声。
皇帝要真一旨令下,叫他娶了唐家的女人,那他往后才是真的没好日子过了。
姜黎抿着唇,懒得搭理这醉鬼。
林之绪摇摇晃晃扒着姜黎到了床榻,歪头就倒在了被褥上,一只胳膊回来要抓她,嘴里还不停叫着姜黎的名字。
姜黎拿他没办法,“等会,先把这身臭衣裳换了再说。”
伺候喝多了的西北王大爷脱了靴子,再去脱他衣裳,扳过来肩膀一看,这人竟是直接睡着了。
唐家庶女以自身名节污西北王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大过年的世家大户,都拿这事下菜,唐妙青尚书之女,扒了自己的衣裳,主动往上贴,闹了那么大阵仗,西北王连正眼都没瞧。
身体还被一群官员皇室男人看了遍。
更让人笑话的是博
第300章 春日负暄(2/2)
武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在这事上上蹿下跳,被西北王妃当场骂了狗血淋头,颜面尽失。
可渐渐的就有人品出来好像哪里不对。
阖宫宴饮,不是大宴朝中身居高位者不能出席,那么重要的场合,唐家女就算再痴心疯,喜欢上容貌俊逸非常的西北王,也不至于,搭上整个唐家的名声,就为了博一个嫁入西北王府的机会。
唐氏女虽说是个庶出,给二品王爷做正妃身份自然不够。 𝕄.🅅𝓞🄳𝕋𝙒.𝓛🅰
但要个侧室,妾室什么的依唐家的地位肯定够。
所以对唐妙青行不轨之事的可能确有其事人。
慢慢的京中上流世家中流传出另一个版本,说是阖宫宴饮,楚王世子谢迢喝多了,醉酒之下没控制住自己,盯上独自一人换衣裳的唐妙青,偷看犹嫌不够。
趁着黑灯瞎火直接上了手。
谢迢自然是冤枉的,但他的名声可不冤枉。
他当晚喝的烂泥一样,被谢静桓提前拉走,到了宫里歇息,福安太监只统计了不在场官员的名字,不知是不是故意,这个狡猾的老太监并未提及楚王世子与太子殿下。
这些桃色传闻与林之绪夫妻并没有太深的关系。
倒是让楚王世子在京城的名声越来越臭,众世家对他的反感之声也越来越大。
大年初五。
皇宫内庭。
架子上的小太监身前一片暗红血液,面前烧红的铁钳,在他瞳孔里映出一片惊恐。
李顽坐在炉边烤火,火炉旁还摆了几个即将要熟的。
“我知道你背后有人指使。”他今个穿着褐红色绣金线的褙子,黑色貂毛衣领簇着白玉般的下
“这宫里消失个把人根本没人在意是张三还是李四。”
李顽慢条斯理地道“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给了你到底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舍出命来,去害西北王。”
给林之绪领路的那个太监,被捂着嘴,疼痛和害怕让他唔唔地求饶。
李顽瞧着他轻笑,“你呢,就算不死在我手里,也会有人为了堵上你的嘴而要你的命,你今年十六了对吧?”
“家里有个瞎眼的老娘,还有个马上要考功名的侄子?”
提到家人太监在木架上剧烈挣扎。
“不管背后的人给了你什么,钱也好,保你侄子的功名也好,我都有本事让这些全都消失不见。”
“所以别在熬着了,只要你说了,你的家人我不会动,背后的人给的好处我也不会动。”
李顽站起身,走到太监跟前,拿掉他嘴里的抹布,掰了一块热腾腾带的烤。
甜香味混在血腥气中散开。
他往太监嘴里喂了一块,“咱们都是宫里下九流的玩意,都是苦命人,不着急,你先把肚子填饱了再上路,也好好想清楚我方才说的话。”
“拂花弄琴坐青苔,绿萝树下春风来。”
今个的天格外好,暖烘烘的日头融了屋檐上的雪,凝成水珠一滴滴往下砸,林巧儿捧着肚子,伸手去接,似是凉凉的。
“冷不冷?”
江叙平把披风盖在她身上,高挺的身躯给妻儿遮住一片阴影。
“不冷的。”林巧儿应了一声,眼睛仍朝着院中抚琴的人看。